桑落下意识想去拉他,手抬一半又落了回去,只有目光跟着季商移动。
他看到季商去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浅蓝色的蛋糕盒子,然后提着蛋糕走回到桑落面前,蹲下身,打开盒子,将蛋糕取出来,放在茶几上。
桑落的呼吸瞬间变轻了,好像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一场梦。
蛋糕是他爱吃的那家米诺蛋糕的,心形的,点缀着奶油做的粉白玫瑰,玫瑰下面写着“落落,生日快乐”,旁边还画了两颗挨在一起的爱心,非常俗气地用一支箭穿过。
季商有条不紊地拆蜡烛,插在蛋糕空白的区域,在点燃蜡烛之前,他将蛋糕店送的纸皇冠圈好,抬手想要给桑落戴上的时候动作忽然顿住。
“哭什么?”季商问,“不喜欢这个蛋糕吗?”
桑落猛地摇头,胸口快速地鼓起又快速地落下,哽咽着说“喜欢”。
季商半蹲着往前挪了一步,许是为了方便借力,他用单膝跪地的姿势,将纸皇冠戴在桑落头上,然后抬手抹掉他脸侧的眼泪。
“喜欢就别哭,过生日要开心一点。”
除了蛋糕的香甜味,桑落还嗅到了季商指尖残留的烟草味,这让他胸口的酸涩更甚,像是持续蕴结的阴云终于忍不住宣泄,他突然俯身抱住季商,脸埋在他颈侧,近乎号啕大哭起来。
皇冠掉在了地上,季商也被他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听到他突如其来的哭声,心脏也像是被撞了似的传来沉闷的钝痛,只能更加用力地将他抱在怀里。
桑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他知道他没有,受委屈的是季商:他被误解了,不解释,沉默地包容一切;被纠缠,也不生气,还要耐着性子承受桑落的情绪;现在被推开,也仍旧在桑落需要的时候给他买蛋糕过生日。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桑落撑到了极限,他的哭声不是隐忍地抽泣,而是近乎哭喊地吼叫。可是他也就只敢放肆地嚎那么两声,像是怕季商心疼,怕季商为难,他的哭声开始往回收,但身体却越来越抖。
季商双臂稳稳地抱着他,手心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感受到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那一小片肌肤被眼泪烫得生疼。
这么些年,桑落一直都是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孩,就算受委屈,他也只是咬着嘴巴掉几滴眼泪,过一会儿,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
季商几乎没怎么听过他像这样的发泄的哭泣,就算当初在澳洲,季商狠心拒绝他,他也只是沉默地流泪,躲在被子里小声地啜泣。
刚才那两声喊叫似的哭喊很短,但已经足够让季商心疼得要裂开。
“没事了,落落,哥哥在这里。”季商低头吻着桑落的发顶,哑着声安抚。
“哥。”桑落哽咽着喊他,一会儿是“季商”一会儿是“哥”,季商应着,手从他的后脑抚向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捏着。
他很喜欢这样,像抓小狗一样,往往这个时候小狗就会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
这会儿小狗哭得伤心,却也还是下意识地抬头,通红的眼睛潮气弥漫,可怜的,也是漂亮的。
季商捏在他后颈的手下不自觉多了两分力气,他低头抵在桑落的额头,刚轻声问一句“怎么这么伤心”,桑落忽然抬起下巴吻住了他,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宣泄疼痛的应激小狗,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然后胡乱地碾磨舔舐。
他的抽泣还没有完全停下,身体也还在颤抖,可仍然不顾一切地吻着季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痛苦。
季商想要拉开他,刚后退一毫米,就听到他唇齿间逸出一声抗拒的哼唧。
季商无法后退,他只能也只想更加凶横地回吻,舌头撬开桑落的唇齿,不管不顾地攻城掠池,席卷一通。
桑落在他怀里发颤,却不再是因为无法抑制的哭泣,而是因为灵魂深处对季商无法抑制的渴望。
他在这个吻中几近缺氧,然后又重新找到氧气续命。
可是光是亲吻是不够的,桑落将思绪交给酒精掌控,本能地拉扯着季商的衣物,他红肿的嘴唇刚被放开,就又去吻季商的脖颈,舔他的喉结,嘴里喃喃地喊着“哥”,像只发情的小狗,压在季商身上不断地撕扯,啃咬,然后在他扯开衬衫的领口,吻到左侧锁骨时,浑身僵住。
桑落红肿迷离的眼聚焦又散焦,先后浮起愣怔、讶然、还有迷茫,最后都化作嘴唇颤抖中一声哽咽。
客厅灯光明亮,让桑落看清在季商锁骨下两寸的白皙皮肤上,S形的极光鲜艳夺目,底下蓝色的海浪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好像在这瞬间起浪朝着桑落扑过来。
“这是什么?”桑落迟疑着抬手抚上去,指腹下微微凸起的触感让他心尖发颤,他像是看不懂,又像是需要季商亲口告诉他,愣怔地看着季商。
“你说是什么?”季商抬手擦掉他眼尾又冒出来的眼泪,柔声说,“生日快乐,这是今年的礼物。”
桑落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停止运作了,就像是忽然被闪电击中,电流漫过全身,让他思绪停摆,心脏狂跳。
短暂的失神之后,他好像又听到李萱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桑落,你哥比你想象中还要辛苦,也比你所以为的更加爱你。”
是哪一种爱呢?
桑落在知道车祸真相之后,从来不敢让自己去想,哪怕疯了一样地想要相信,却还是有一根绳子在缠绕着他,拉扯着他,让他不要去想,不要去确认,不要坠入深渊。
可是在这一刻,桑落不想要再将目光投注在季商的爱是什么爱,他只想放纵自己,放纵自己不顾一切地去爱季商。
他只是很爱季商,很想季商,很想要季商。
这个念头像是招魂幡,让桑落被自己冰封的灵魂破冰而出,他低头吻在那个由极光组成的“Sept”上,然后又去吻季商的唇。
“哥,和我做。”桑落颤着声说,“我想要你和我做。”
第58章 失控爆发
桑落一边说一边去扒季商的裤子,季商制止了他。
他不知道桑落是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去酒吧买醉,但他知道桑落现在不清醒。
现在的桑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慌乱的茫然,好像陷入了一团迷雾,想要抓住什么,想要做点什么,这种欲望冲动来自哪里,季商无处探寻。
他愿意被桑落抓住,愿意承受桑落的宣泄,却不愿意让他借着酒劲儿用这样的方式宣泄。
“为什么?”跨坐在季商身上的桑落被抓住了双手,他也不挣扎,茫然地看着季商,“你不是说你爱小狗吗?”
季商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桑落听不到回答,就自己找原因,手掌压在季商的小腹,确认一样问他:“你是对我没感觉吗?”
季商眉头跳了跳,深呼吸之后反问:“你感觉不到?”
桑落慌乱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他没有再乱动,刚有所收敛的眼泪再次无声地流了下来,一滴两滴接连成串,全都随着桑落俯身,流向了季商的颈侧。
“感觉到了。”桑落喃喃着,尽管极力克制,喉咙还是不断逸出抽噎声。
季商拍着他的背,又解释:“不是因为香薰,只是因为你吻我。”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客厅的窗开了一半,温热的风吹拂进来,在空调的冷气中格外明显。
桑落眼眶酸得要命,胸口像是堵着一大片乌云,在季商一字一句中不断充盈,扩大,将他的呼吸完全堵住,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只能拼命地将季商抱紧。
“和我做吧,我求你了,哥。”
季商又不是什么性冷淡,和喜欢的人亲密地抱在一块,要说他一点没有想要做点什么的念头,那是假的,可是相较于那些欲望,他更担心桑落。
他不敢拒绝桑落,怕这心思敏感的笨小狗钻牛角尖,可是他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和桑落做亲密的事儿。
其实季商骨子里是很传统的,对他来说,做/ 爱这事儿和结婚差不多,是庄重的,是需要两厢情愿的,更是需要毫无阻拦,在彼此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情况下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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