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铄:好
就这样,有关旅游的事情,两人达成了共识。
旅游攻略交由陆淮骞全权负责,陆老板身“损”志坚,与此同时,他还高效率地,办理完毕房屋转增手续,又在程铄的陪同下,去医院拆卸石膏。
石膏用久了,关节僵硬,周围软组织粘连,医生说,要适当锻炼弯曲关节的角度,循序渐进,以促进恢复。
这下好了,陆淮骞把这句话当成了圣旨,天天挂在嘴边,他的右手在程铄身上到处乱摸,摸上面就算了,还摸下面,美其名曰,锻炼。
呸,不要脸。
养伤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谨遵医嘱,程铄懒得拆穿他,随他去吧。
正好酒吧装修进入尾声,陆淮骞经常性回去看看。
他也曾盛情邀请程铄,和他一起回酒吧,被程铄以赶画稿为由,婉拒了,他十分真挚地提议,可以去酒吧赶画稿——然后他就接收到了,来自程铄的、无动于衷的眼神——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与此同时,孤苦伶仃、独守空房的陆老板,顺便还被自个员工炒了鱿鱼——程铄说,最近运气好,接到不少商单,又画画又酒吧兼职,实在是忙不过来,不干了,再说,在男朋友的酒吧打零工,很奇怪,到时候问男朋友拿工资,更奇怪。
人累的时候只想做两件事,吃和睡,至少程铄是这么认为的,特别补充,睡是名词,而不是陆淮骞心心念念的、龌龊的动词。
偶尔因为陆淮骞的消息分一下神,认真回复,已经是很重视对方的表现了,好朋友一律“我最近很忙,可能消息回的不是很及时,抱歉”,剩下无关人士,统统万能回复模板加表情包敷衍过去。
隐约记得,陆淮骞和他说,因为进货加清点仓库的缘故,走不开,这几天都不回家睡了,陆老板三天两夜住在酒吧,再加上程铄又累又忙,恍惚间,他还以为,芙蕖佳苑只有他一个人住,画画的时候门也忘了关,只是虚掩着。
“悲剧”就是这么发生的。
程铄接到的商单之一,就是和另一位画师苍溟合作,完成一部爆火中篇小说漫画改编。
站内漫画分级,他们画的是18加漫画,少不了为爱鼓掌的情节,网站为了流量,要求情节保留,为了过审,又要求把握尺度,改遮住的地方都得遮住,这对画师基本功的要求非常之高。
然而程铄强的不止有人体,还有色彩,原著作者特别强调过,她喜欢程铄的色彩,于是,上色的任务光荣地落到程铄身上,苍溟则是负责线稿。
合作期间需要交流,更别说在,绘画,这种充满主观判断的行业,为了沟通起来方便,苍溟主动提出语音通话,程铄欣然接受,通话解放双手,他们还能边聊边改。
程铄不习惯用免提,他戴上蓝牙耳机,于是,以下对话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我认为,你给服饰上的颜色,太亮了,不符合人物性格。”
“我感觉,你第四页的人体可能需要改进一下。”
刚开始,碍于文明用语,程铄还会遮掩地说,后来,他发现说得含蓄、隐晦,对方听得不清不楚,效率实在低下,干脆直说。
“透视的直/畅、前/烈/腺位置有点奇怪,感觉要往左偏一些,我知道,在发出去之前,这里肯定要打码,读者看不见的,但是,你透视的位置,决定了攻/X/器官的位置,也就决定攻两条大腿跪立的位置,这个,读者能看见,还有,你好像忘记给攻画乳/投了,攻不是没有。”
“对不起我忘了。”对面笑道,“谢谢祝澄老师。”
程铄的微博名叫祝澄,没什么特殊含义,当年随便取的。
“我可能话说的有些直,如果不小心冒犯到了,你可以在心里骂我几句。”程铄补救道,“是我在吹毛求疵,苍溟老师其他地方画的都很好。”
对面笑了几声,“放心,不会往心里去的,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你的意见一针见血,对事不对人,合作伙伴嘛,都是这样的,合作的时候,互相觉得对方是傻逼。”
这话说到程铄心坎上去了,他没忍住笑了一下,又摇头叹道:“每次商稿画车都身心俱疲。”
“是的,好在这次结束,能暂时歇一会儿了。”
“能歇多久?”程铄感慨道,“没有多久吧,我记得很快就到下一次上床了。”
通话那边传来哀嚎,“我感觉我要累死了,一个中篇小说怎么开这么多次车!”
说得程铄也跟着叹气,“哎,我们一起加油吧。”
他和对面互道了声再见。
才结束通话,背后忽然响起陆淮骞的声音,伴随着意味不明的一声轻嗤——
“我才几天没在家里睡,你已经和别的男人聊上床的事情了?”
程铄猛地回过头,语言系统暂时短路了,“你,你不是说今晚不回家的吗?”
不对,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被捉奸在床!
作者有话说:
中秋节快乐!
第65章 “不信任。”
千钧一发之际,越是迟疑,越显得做贼心虚——哪怕他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陆淮骞的事情。
程铄十分迅速地抓住了重点,一气呵成道:“刚刚和我语音通话的老师也是画师,我们正在合作一部漫画,漫画的剧情进展到上床,我们在聊上床的剧情怎么画。”
他应该解释清楚了吧?
程铄在心底复盘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刚刚苍溟有提及他的微博名称,他不会掉马了吧——冷静两秒,反应过来了,他的蓝牙耳机还没摘下来呢,一场虚惊,还好,还好,他没有外放的习惯。
可是,陆淮骞怎么会知道是男人?难道蓝牙耳机没连上?
程铄急忙检查了一下,连的好好的,于是问陆淮骞,“你怎么会知道是男人?”
“我猜的,”陆淮骞顿了顿,面色复杂道,“难道,你还会和女生聊上床的事情?”
“怎么可能!”程铄急忙否认,证明自己的清白。
陆淮骞闻言耸了下肩,意思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但他左想右想,心里还是不舒服,“我看你刚刚和他聊的挺开心的,而且你还笑了,你和我聊天都没有那么笑过。”
说的好像他面对陆淮骞,总是苦大仇深一张脸,程铄扶额,无奈道:“我那是苦笑,苦笑,懂吗?”
他叹了一声,语气也变得沧桑起来,“老陆,你活这么多年,也应该有过不少合作的经历吧,你和你的同事,或者你的合作伙伴,在共同推进一个项目时,能愉快得起来吗?”
“我现在看到那位画师的消息就烦,甚至有的时候会产生,把对方弄死的念头,没有撕破脸,而是在心底痛骂对方傻逼,已经是给足面子、仁至义尽了,你知道吗?我刚刚和那位画师聊天,我俩就差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你他妈画成这个逼样子怎么还有底气接商稿?”
“所以,真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吃醋,同事之间是不可能产生好感的,更别说发展爱情了,反正在我身上是不会应验的。”
倒是有理有据,陆淮骞一时无法反驳,于是另外寻找新的角度,“可是那个男人知道你的微博账号,而我还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陆淮骞提及他的微博账号了,程铄额头青筋微跳,“那个男人还没见过我三次元里长什么样呢,但是你见过,你不仅见过,还和我睡在一起。”
“好吧。”陆淮骞想了想,又道,“所以,为什么不愿意把你的微博号告诉我?”
“我每次一想到,你列表里很多男人都知道你的微博号,就我不知道,我心里就会不平衡。”
“你是醋精吗?”程铄很是无奈,“你吃醋的角度真的很新奇。”
“我是。”陆淮骞大方承认。
“……”
程铄忽然想起来,这件事,他并没有和陆淮骞敞开了说过,干脆借着今天的机会,说清楚了,“你觉得情侣之间应该有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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