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桥双眼通红,如鲠在喉,“明御,给彼此留一点体面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他已经被逼到这份上,哪怕决裂也万不得已地采用了伤害自己的方式,为什么要对他赶尽杀绝呢?
方桥说了这样多,却没能撼动alpha。
江明御俊挺的五官微微扭曲,他从牙关里挤出字来,仍是那么高傲、坚执,细听却有一丝祈求,“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留下?”
方桥心中失望,无力地闭上眼,偏头不答。
江明御凑近了吻他,舌尖强势地撬开他的牙关,omega不肯,唇齿相撞,磕破了柔软的唇肉,茉莉花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江明御亲了会,察觉到omega的抗拒,分开,低声喃喃,“你不想当我的情人,我的宠物,那你想当什么呢?”
不等方桥回答,江明御忽地笑了声,说了句始料未及的话,“方桥,我们结婚吧。”
omega惊骇地睁开了眼,近距离看着面上挂笑的alpha,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惶恐地骂道:“你疯了吗?”
“我说真的,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江明御神经质地牵住方桥的手抵在唇上,近乎虔诚地啄吻omega修长的手指,“方桥,我郑重邀请你成为我的妻子。”
他像沙漠干渴的旅客摘到了最甜蜜的果实,再一次吻住惊愕的omega,热烈地汲取甘甜的信息素。
“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他非要强求。
作者有话说:
小方说的:我不是你的仆人,你的奴隶,也不是你的宠物。
善用排除法的小江听到的:我是你老婆。
第40章
方桥试图从alpha的神情里找出一点玩笑的痕迹,可江明御的眼睛汇了光,灿亮得像天上的星星,显得那么真诚和炽热,没有半点儿作假的可能。
江明御甚至开始畅想如何落实。
方桥被推到病床上,alpha结实的胸膛压下来,用手背一寸寸抚他的脸。
“你很惊讶。”江明御欣赏omega少见的表情,他在笑,眉眼却冷冽得没有多少情绪,“方桥,你不想给我当人体抑制剂,那就换个身份。我想了很多,小江太太这个身份最衬你。”
“这次的求婚太草率了,你还没有做好准备,等我找个好日子重新安排。你不喜欢张扬,就两个人简简单单在餐厅吃顿饭。”
“家人那边也要通知,下个月我有空,我们一起回你家告诉叔叔阿姨这个好消息,以后他们再也不用操心你的人生大事了。”
“你说你想过自己的人生,婚后你依旧可以去工作,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拦你。”
江明御说一句就亲omega一下,自顾自沉浸在虚假的喜悦当中。
方桥越听脸色越难看,整个人像浸在寒潭里,凛冽的寒意钻进他的每个细胞。
alpha的话语如魔咒一般在他耳边环绕,这远比他被江家胁迫来得可怕。
江明御竟企图通过婚姻强行将两个人绑在一起,太耸人听闻了。
小江太太这个称呼更是令方桥感到不适。
他突兀地想到林少虹,那个目中无人的omega,这么些年来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林女士”的身份,欣然地接受人人称她一声“江太太”——现下,江明御也试图剥脱方桥的姓名,给他冠上“小江太太”的称谓。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社会身份都甘心去忘却,就未免太可悲了。
方桥终是受不了打断絮絮不休的alpha,“你要自说自话到什么时候,我没有答应你。”
江明御慢慢地止住了声音,他盯着omega淡淡的嘲讽的神情,眉眼染上阴郁,“你会答应的。”
方桥心下一惊,双手撑着想要坐起来,江明御轻而易举把他压实,拿指腹摩挲着他的唇。
alpha碾得很用力,不多时方桥的唇瓣就红润充血。他明知要说的话会把omega越推越远,可除了这些肮脏的手段,他当真没有了留下方桥的方法。
他喉头哽塞,准备好的说辞机械地从他嘴里蹦了出来,“叔叔阿姨年纪大了,你也不想他们担心你吧,还有你哥哥,我听说他最近快要升职了......”
方桥怒然,“江明御!”
alpha比他更大声地吼了回去,“我知道你会生气。”声音又骤然弱了下来,眼睛也红通通的,“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走,那我只好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方式求你留下。”
江明御用了求字。
“方桥,你很得意吧?”alpha像是出了几百次千却仍是输家的赌徒,“你想来就来,想拍拍屁股走人就拍拍屁股走人,你是干脆利落了,我呢?”
“你总是把我当傻子耍,嘴里说着好听话,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你让我不要像只刺猬一样,你又何尝真的和我坦诚相对?”
“是你让我积极治疗,跟我说会好起来。你对你的患者很负责,现在却要抛下我这个病患,你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
公平......方桥默念着这两个字,顿感可笑,谁都可以这么说,江明御不行。
他直白地堪称锐利地戳破alpha话里的破绽,近乎残忍地道:“明御,不要再说这些自我感动的话了,你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江明御怔住,屈辱得像被人扇了一巴掌,眼神颤动。
方桥轻轻地推了一下,方才还不可撼动的alpha像是泄了所有心气,一刹就被他推开。
他坐直了,抬头看着背光的江明御,他能够察觉得到,这一刻alpha的难过是真心实意的,但并不代表他必须照顾对方的情绪。
“不管你有多少理由,其实你只是接受不了向来对你言听计从的人居然会忤逆你。你觉得落了面子,感到愤怒,所以你要通过现有的手段来维持你的高傲。”方桥温和的眼神如有实质,“明御,你想要的是一个千依百顺的伴侣,我自认无法做到。”
“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足以培养难以改变的习惯。我可以大方地承认我也需要用一定的时间去适应没有你的日子,但磨合期一过,生活不会有什么不同。”
江明御赤红着眼,他高高站着,却仿佛矮了omega一层,只得抬高了下颌,“你少自以为是了。”
“如果你是担心自己的病情,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决定自愿把腺囊送给江家入药......”
江明御厉声打断他,“谁要你的腺囊!”
“那你想要什么?”
alpha几次张了张唇,却沉默不语。
方桥接着往下说:“明御,你还很年轻,还有很多个三年,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其中一定不乏比我更优秀的,何必为了一时的意气拿婚姻当儿戏呢?”
江明御咬住发酸的牙,“你不相信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
他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他的自我剖白、所认为能给方桥最大的承诺,在omega眼里不过意气用事。
方桥沉声,“可我不想成为什么小江太太。”
alpha没有抓住重点,此事不在于江明御想不想,而在于方桥愿不愿意。
江明御被omega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击垮,胸膛微微起伏着,号称能言善辩的alpha到了方桥面前竟哑口无言,他几乎是迫切的、一刻也无法忍受地大步离开了病房。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方桥望着alpha落荒而逃的背影,余光之际,他看到alpha红得像血的眼睛,仿佛随时都会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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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御一意孤行,开始明目张胆的让人二十四小时看管方桥。
因为担心omega伤害自己的腺体,方桥脖子上的颈环一直没有取下,这就导致入了春后方桥每天还是只能穿着高领衫遮掩。
那天江明御和保镖同时出现在医院后,方桥的同事终于知道了江明御的家世,等omega再上班后,不少同事皆旁敲侧击地询问方桥是如何和江明御认识的。
不明情况的同事都表示羡慕祝福。
“我听说有钱人玩得可花了,没想到他们的感情那么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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