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御倨傲地抬起下颌,理所当然道:“我向来这么穿。”
说着低头亲了下omega的脸颊。
在门口等待的方峰探出个脑袋,“好了没有?”
方桥赶紧和alpha拉开距离,瞪了对方一眼,应声,“马上出去。”
江明御挑了挑唇,这才跟omega一同出了门。
一会子功夫天就彻底亮了。
早晨温度低,风冷飕飕地往人衣领里钻,但只要动起来也不算太冷。
小区的活动区年中刚翻新过,每个崭新的器材上都“长”了老头老太太,方峰好不容易才占了个位,乐呵呵地和老友交谈。
方桥站到两米五的单杆下,双手握住了单杆,脚离地微微晃着,权当是锻炼了。
江明御见此,三两步靠过去,一把搂住了omega的腰身。
方桥低头瞪他,“撒手。”
“不放——”alpha拉长了音,脑袋都贴到了方桥的胸口。
老头老太太最爱看热闹了,见两人的黏糊劲,哎呦哎呦地起哄个不停。
江明御就是要这个效果,最好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小区都知道老方家的小儿子已经有男朋友了,省得还有不知情的人上门乱点鸳鸯谱。
方桥脸皮薄,挣扎落地,走到一旁的石凳子坐下。
江明御轻巧地跳起抓着单杠做引体向上,目光紧盯着omega,一个使力,双臂都攀到单杆上,一双长腿在空中晃啊晃。
金灿灿的朝阳里,alpha笑得恣意又飞扬,方桥忍不住也偏过脸无声地笑了下。
捕捉到omega的浅笑,江明御的引体向上做得更起劲了,等从单杆下来时,掌心都被磨破。
方桥抓着alpha的手摊开,既好气又无奈,轻轻拍了下微红的掌心,听得江明御做作地倒吸一口气。
“疼?”
江明御连连点头。
方桥松开他的手,故作冷脸道:“疼就对了。”
alpha勾方桥的食指,“真的疼......”
方桥瞥他一眼,他立刻把掌心凑到omega的唇边,“你看,都红了。”
“你自己逞强怪得了谁?回去抹点酒精。”
“你别欺负我不是医生不知道,消毒得用碘伏,用酒精那得多疼啊。”
方桥失笑,“你还知道这个?”
“那当然。”江明御骄傲地揽住omega的肩,将人往自己怀里带,“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怎么样,方医生不奖励奖励我?”
“奖励你什么?”
江明御四处看了看,趁着无人注意时又偷了个吻,心满意足,“回去后多来两下......”
-
好几天过去,方贤还是对江明御不冷不热。
方桥自然知道兄长在担心什么,主动和兄长到阳台谈心。
除了方贤,全家人都接纳了江明御,身为“异类”的方贤很苦闷。
可那终究是方桥自己的选择,就算他是omega的家人能做的顶多也是摆明个态度。
屋内,糕糕正在薅江明御的头发,嘎嘎嘎笑得开心。
alpha实在不会哄小孩,求助地望向林霜,可惜糕糕对他的脑袋情有独钟,皱着小脸不肯撒手。横竖也不疼,alpha只好认命地低下脑袋让小姑娘研究他的头发。
阳台门没有关紧,方桥和兄长靠在围栏,风透过纱窗吹了进来。
“哥,不要不开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方贤叹道:“不是我不肯给他好脸色,但我一想到他们江家以前做过的事情,我就忍不住来气。”beta的忧虑不无道理,“现在他是说自己要改过了,谁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要是哪一天他又翻脸不认人,咱们这种家庭也拿他没办法。”
方桥沉思片刻,实事求是说:“江家确实跟我们有很大差距,明御他也不是跟我一个世界的人。”
“那你还敢一脚踏进去?”
“可我想试试,如果真的错了......”
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解决方案,更不愿意去设想那种可能性。
良久后,他摇摇头,坦诚道:“我没想好。”
方桥确实有所偏心。
他想把一切交给时间,时间可以证明很多未知的问题。
兄弟俩正是说着,糕糕的拍掌声吸引他们回头,alpha不知何时站在了阳台门口,更不知有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但表情和语气跟平时无甚差别,“阿姨问你们想不想喝梨汤?”
方桥心口跳了一下,半晌才颔首,“喝。”
方贤看了眼omega,把纱窗关了。
“真冷,进去吧。”
-
新年热热闹闹地过去了。
江明御准备在年初七回程,假期即将到头。alpha事先让人打点好了一切,只要方桥回B市就能到之前的市口腔医院重新上岗。
他喜滋滋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方桥,却没有得到料想中omega惊喜的反应。
两人刚温存过,屋里飘散着旖旎的气息,江明御看着欲言又止的方桥,满心的甜蜜被不安替代。
方桥坐直了靠着枕头,沉吟道:“明御,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江明御直觉omega要说的不会是自己想听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方桥说:“我爸妈年纪大了,我想多陪他们两年。”
“你是觉得他们带糕糕太累了吗?”江明御抿了抿唇,“我请两个保姆照顾叔叔阿姨,或者把他们接过去,就住我们楼下,你随时都可以见他们。”
alpha认为这个办法可行,又添道:“还有方贤哥和林霜姐,也一起......”
“明御。”方桥柔声打断他,“不是这样。”
江明御急得团团转,“那是怎样?”
前两天他把方家兄弟在阳台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不是故意偷听的,更不敢让omega知道。
但方桥的话在他心里埋了下一颗恐慌的种子,现在这颗种子开始生根发芽。alpha眉头的揪了起来,“你不要我?你想甩掉我?”
听着alpha可怜兮兮的语气,方桥笑道:“我如果不要你,你现在应该我家门口睡觉。”
江明御更难过了,像只求偶失败的孔雀,漂亮的尾巴都耷拉下来,“可你不肯跟我回去。”
方桥温声说:“明御,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想暂时给彼此一点空间。”他捧住alpha的脸,“你想我的话就来看我,或者我想你了,我去找你。”
他又想到alpha未能根治的病,“我们可以半个月见一面,距离并不能代表什么,对吗?”
江明御激动道:“不对。你知道半个月是多少天吗,你说得轻松。”
那可是整整十五天!
半天他都受不了,更别说半个月了。
alpha郁闷得不得了,他好不容易跟方桥和好,却又要忍受时间空间的分离,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方桥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与不对,就像那天在阳台跟兄长的谈话,他并不能立刻找到答案。
他其实也不舍alpha,他们之间已经分别了四年,他问自己,何必非要再将这段时间延长呢——在感情一事上,方桥是盲人摸象,因为在乎,所以慎重又慎重。他也在摸索着,只有当自己过了河再回头看才知晓走过路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
方桥望着近在咫尺的alpha,半个月确实是太漫长。
“那一个星期?”
七天好像也并不短。
江明御赌气,“我不听。”
“明御......”
alpha干脆捂住了耳朵,任凭方桥说什么他都假装听不到。
片刻后,江明御才绷着五官慢慢把捂着耳朵的手放下了,萎靡地说:“我知道为什么。你怕我太任性,你要考验我,故意给我出难题。”
alpha抬起眼睛,眼里是志在必得,“可是方桥,你肯定不知道,我读书的时候很厉害,我还跳过级,再复杂的题目我也解得出来,所以你难不倒我。”
方桥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鼓鸣似的响在耳边。
江明御嘟囔道:“不就是异地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怕.......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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