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临眉眼弯了弯,正想开口说什么,可车就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这里是闻清临之前自己订的酒店,一家设施比较新的五星级,他这两年来苏城都住这里,离赛车场也比较近。
开门下车,沈渟渊也跟了下来。
赶在闻清临开口前,沈渟渊开门见山问:“闻老师能收留我一晚吗?我没订这边的酒店。”
很显然,沈渟渊只是故意这么一说——
沈誉旗下本就有涉及酒店产业,自然也包括苏市。
所有的顶层套房本就为他而留。
“能是能,不过…”闻清临故意坏心眼挑眉,“我订的房间就只是普通大床房,只有一张床,沈总不介意吗?”
沈渟渊喉结微滚,哑声道:“这话该我来问。”
只有一张床,闻老师不介意吗?
毕竟在家里一直要分房睡的人,从始至终,都是闻清临。
而闻清临也直到这一刻才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在不知觉间,已经不排斥同沈渟渊同睡一张床了。
不止是一起睡,而是睡一起。
当然,这或许仅仅是因为并不在家里,偶然一晚,才觉得新鲜罢了。
但无论如何,这确实是个转变。
可表面上,闻清临却偏要故意问:“那如果我说介意,沈总会怎么办?”
其实问出这句话的瞬间,闻清临已经做好了沈渟渊会给出诸如“我再另开一间房”,甚至“我去其他酒店住”这样的答案,毕竟绅士如沈渟渊,这种尊重确实是他的风格。
可下一秒,他就听见沈渟渊压低了嗓音,毫不退让道:“那就劳烦闻老师忍耐一晚,你手臂上有伤,需要照顾。”
闻清临微愣,反应过来沈渟渊意思的瞬间,他就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沈总的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闻清临故意揶揄。
沈渟渊不置可否,竟就长腿一迈,已经率先向酒店大门的方向走了。
闻清临跟了上去,心情格外愉快。
不止是因为沈渟渊意料之外的“不尊重”,更是因为从沈渟渊的理由中,闻清临找到了继续“刺激”沈渟渊的新方法——
一路乘电梯上楼,刷卡进入房间后,闻清临依然没有让沈渟渊帮忙,而是自己脱掉了风衣外套,就转而要进浴室洗澡。
“伤口不能沾水,闻老师洗澡时候注意避开。”
听到意料之内的,来自沈渟渊的嘱咐,闻清临微不可察勾了勾唇,边往浴室走,边故意又摆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态度:“没关系,都缝过针了,沾不沾水也没什么区别。”
“沾水容易发炎。”沈渟渊嗓音瞬间沉了一个八度。
可闻清临已经进了浴室,他其实听到了这句话,却故意没有出声回应,而是直接关上了浴室门。
背抵在浴室门上,闻清临略微屏息,听浴室外的动静——
希望沈渟渊不要再让他失望。
一门之隔,在看到浴室门合上的瞬间,沈渟渊神情骤沉。
先前好不容易勉强压下去的火气,在顷刻间就又腾然而起——
他的闻老师,一刻钟前才在车上信誓旦旦说“下次会注意”,而一刻钟后的现在,就继续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
想要现在就进浴室里,身体力行好好“教训”一下闻清临,想给闻清临真的长一长记性。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内愈演愈烈,沈渟渊倏然阖了阖眸。
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浴室门上移开。
这样做的本意当然是为了克制的。
但…
但视线移开,沈渟渊却无意间瞥到了床头柜上的一个小方盒。
在隐约意识到那是什么的瞬间,沈渟渊呼吸骤然一滞。
动作比大脑更快,他已经不自觉走上前,将小方盒打开了。
于是下一秒,猜测便得到证实——
小方盒里,摆满了各种各样不同的小玩具。
看清的瞬间,沈渟渊眸光倏然顿住。
在他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手却已经像有了自己的想法,竟利落从中挑选出了一副黑色金属手铐。
本就竭力紧绷了一路的,早已岌岌可危的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断裂。
沈渟渊单手拎着那副手铐,大步走向浴室,屈指敲门。
“闻老师,开下门。”
嗓音沉得发哑。
闻清临在浴室里挑起唇角,却故意问:“做什么?”
可沈渟渊并不回答,依然是那句:“先开门。”
语气比前一句更重,隐含威压。
短暂静默后,闻清临把浴室门开了条缝。
沈渟渊毫不犹豫,侧身挤了进来。
四目相对,闻清临清晰听到了沈渟渊明显紊乱的呼吸声,更清楚看到了——
沈渟渊手里拎着的东西。
讶然与惊喜一同席卷上闻清临心尖。
闻清临垂在身侧的手指指尖微蜷,他不动声色问:“沈总进来是准备做什么?”
沈渟渊拎着那副手铐的手指蓦然发力,骨节甚至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垂眼攫住闻清临的眼睛,如同野兽牢牢盯住独属于自己的猎物。
开口,一字一顿:“我来看看,闻老师是真的教不乖,是吗?”
第29章
话音落下的同时,沈渟渊已经向前一步,走到了闻清临面前。
此时闻清临不着一物站在花洒下,才刚刚把头发打湿,准备洗头发。
水流在他精致的锁骨窝中,汇起微小的漩涡。
可下一秒,他就又一次被沈渟渊托住后背与腿弯,打横抱起来,放进了已经添好水的浴缸里——
当然,伤口并没有被沾到水。
因为他两只手腕都被沈渟渊单手扣住,交叉举过了头顶。
随后,听见“咔哒”一声轻响,手腕处便多了分明冰凉的金属触感。
闻清临仰头去看,就看到自己两只手腕,都已经被沈渟渊用手铐,铐在了浴缸边沿的圆环内。
闻清临轻轻眨了眨眼,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确实是故意“刺激”沈渟渊,想等沈渟渊进来“教训”他的。
但最多也只是想到沈渟渊会进来,却是真的没想到沈渟渊竟然会拎着副手铐进来…
还给他铐上得这么…
这么行云流水。
坦言说,闻清临原本已经忘了床头柜上那一盒小玩具了。
毕竟之前一直都是他一个人来住,没有能一起玩的人。
而现在…
现在,闻清临偏头看向沈渟渊,挑了挑眉,有意揶揄:“沈总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听见闻清临讲话,沈渟渊才终于收回了又不自觉定在闻清临手臂伤口上的目光,视线转而下移,最终与闻清临对视。
“我嘱咐过闻老师了,”片刻后,他才开口,嗓音很哑,却依然沉而缓,“伤口沾水容易发炎,既然闻老师不听,那我就只好想办法,来避免让闻老师的伤口沾到水了。”
一瞬微怔,闻清临就忍不住笑出声,又讲了一遍先前在酒店外讲过的话:“沈总的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
沈渟渊不置可否,他已经站起身,就在闻清临面前,抬手开始解衬衣纽扣。
闻清临侧眼看他动作,看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每解开一颗纽扣,就袒露出一小片肌肤…
如同野兽一点又一点,慢条斯理撕扯下人形的伪装。
衣冠禽兽。
闻清临脑海内莫名浮现出这四个字。
不过转而他就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够贴切——
沈渟渊可远比“衣冠禽兽”要正人君子多了。
闻清临回神时,沈渟渊也同样已经不着寸缕。
极其优越的腹肌轮廓与身形线条在闻清临眼前一晃而过,下一秒,浴缸内水花四溅。
沈渟渊在闻清临身边坐下,一同半身没入水中。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闻清临以为他同沈渟渊都彼此明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