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姜建设孤孤单单死在了医院,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后事是原先的助理帮他办的,选了个便宜的郊区墓地草草埋了。
没有葬礼,也没人缅怀。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姜行撸了一把闪电的大脑袋,给它塞了一块鹿肉冻干,往后余生再没提过这个人。
几天后,姜行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恢复得出乎意料得快,医生说接下来只要他别作死蹦极攀岩,最多一个月就能完全好了。
这可是个大喜事,宋家父母高兴得不得了,当天带着他们出去大吃了一顿不够,还大手一挥,豪爽地转了几千万过来,让他随便花。
孩子遭大罪了,必须要尽情快乐一场才能补回来。
他们这些老家伙摸不准小辈的心思,送的礼物阿行不一定喜欢。给钱就不一样了,有钱什么都可以买。
姜行本来想推拒,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太见外了,就收下了。反正大大小小的节日很多,随便找个由头就能送回去。
最开心的当属宋元洲,几乎掰着手指头数过了这一个月。虽然坐轮椅的阿行很乖,可以随便亲随便抱,他还是更喜欢健健康康、能跑能跳的阿行。
这天晚上,两人洗漱过后坐在床上看电影。是一部多年前的文艺片,姜行上网的时候偶然淘到的。
他偏好冷门的小众电影,那些票房动辄几十亿的反而不想看,主打的就是一个天生反骨。
宋元洲却丝毫不感兴趣。
很奇怪,他明明同样是讲故事的人,却从来不看其他人的故事,也不知道漫画里他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都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他也不会觉得无聊就是了,姜行看电影,他就在旁边看姜行。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姜行更好看?根本没有!
剧情进入到尾声,两位男主终于抵挡不住来自家人和外界的压力,打算分手了。姜行轻轻叹了口气,正想喝口水缓缓,画面一转,两人已经滚上了床。
姜行:“???”
怎么一错眼的工夫就发展到了这个程度?而且这叫什么,分手炮吗?二十年前的电影理念已经这么朝前了吗?!
能拍出著名文艺片的导演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这场床-戏色而不淫、激-情满满,尤其在夜晚这个最容易滋生暧昧的时候,格外撩人心弦。
姜行喉结几不可察地上下滑动了几下,正想不动声色地把页面关掉,一抬眸就对上了宋元洲灼灼的双目。
“阿行。”宋元洲握住他的肩膀,低头吻他的鼻尖唇角,“你身体好了吗?”
他气息滚烫,声音又低又哑,几乎瞬间就攫住了姜行的心脏。
姜行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几分,身体微微后仰想要躲开他的唇,却被宋元洲按住后脖颈重新拉了回来。
“阿行,”他又问了一遍,“你身体好了吗?”
又礼貌又不规矩。
滚烫的吻顺着下颌线一路往下,姜行扣在床单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再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好、好了吧。”
宋元洲说:“那就好。”
然后撩起他的衣服下摆,肆意动作。
平板被挤到了一边,被子也悄然落了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略重的喘-息声。良久,不知道宋元洲碰到了哪里,姜行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阿行。”宋元洲捞起他,正要继续,胳膊就被姜行攥住了。
“不行,”他挣扎着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今天不行。”
两人都是新手上路,又什么准备都没有,他会死的!
“为什么?”宋元洲身体下沉,将他压到床上,一双黑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你肋骨还疼吗?”
“不是,”姜行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含糊道,“还要一些东西才行。”
宋元洲追问:“什么东西?”
这人可真是……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早晚要知道。姜行吸了口气,强忍着脸上的燥意道:“就套子和润-滑-剂什么的。”
宋元洲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从不会一味蛮干。姜行本以为他听到后会彻底放开,等东西备齐了再说。万万没想到他放是放开了,却得意地翘起了唇:“我有。”
“什么?”姜行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说什么?那些东西他有?怎么可能,不是他理解错了就是自己听错了!
“我都有的。”宋元洲跳下床,拉开床边的柜子,终于将放了几个月的黑色塑料袋拿出来,解开了上面系着的结。
刹那间,超薄的、玻尿酸的、冰爽的,各种各样的套子迎面扑来,糊了姜行满眼。
姜行:“……”
等等,姜行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晕。
这不是他的康复礼物吗?怎么变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不对,宋元洲好像从没说过这话,他只说等他好了才能告诉他。感情是他理解岔劈了,压根没什么康复礼物,有的只是套子和润滑剂!
“你……”姜行抬起眸,还想要说点什么,剩下的话就被宋元洲按着肩膀吞进了肚子里。
头顶的大灯啪的灭了,只剩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小夜灯。宋元洲低头一颗颗咬开他的睡衣扣子,齿缝间隐约传出几个字:“现在可以了。”
第38章
翌日,姜行是在满身酸痛中醒过来的。
他蹙了蹙眉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是被粘在一起一般,怎么也睁不开。姜行这才恍惚记起,昨天到了后来他是哭过的。
他脸色一黑,但宋元洲这个畜生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他越哭他就越兴奋,后来……后来的事他压根不敢回忆。
姜行咬牙,用力搓了下眼皮,猛地坐了起来。
“阿行,你醒了啊。”宋元洲正趴在床头看他,见状立马惊喜地直起了腰。
一-夜-情-事过后,姜行头发软趴趴地贴在脑门上,眼尾晕红,带着些许泪痕,锁骨以下都是深深浅浅的痕迹,平白多了几分惑-人。
看得宋元洲再次蠢蠢欲动起来,不过怕被打,到底还是按捺住了,只抬眸殷殷注视着他,眼里都是热切。
这狗东西竟然还敢呆在这!
姜行难以置信地转头,刚想开口骂一句,饱受摧残的腰就发出了抗议。他嘶了一声,重新跌回了被子里。
柔软的大床十分有存在感地颤了颤,那种震动的感觉让姜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他闭了闭眼,破天荒低声爆了句粗口:“艹!”
他单知道宋元洲体力比普通死宅好,却不知道好到了这种地步啊。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就不说了,同样是男人,至今他也搞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做到从第一次的两秒钟到后来的半个多小时的。
聪明人学什么都快吗?
不对,姜行转头,面无表情看着一脸关切的宋元洲,他家这是个傻子。
怎么,上天在脑子方面亏了他,就要从身体方面给他补回来呗。
真就老天爷的亲儿子?
累了,毁灭吧,姜行安详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
“阿行你怎么了?”这是宋元淮第一次见到咸鱼状态的姜行,还以为他生病了。顿时急得团团转,又是摸手心又是摸额头,“不舒服吗?”
姜行:“……”
姜行有气无力:“别说舒服这两个字。”
宋元洲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哦”了一声,听话地换了话题:“那你饿不饿,要吃饭吗?”
姜行半死不活:“也别说吃这个字。”
“啊。”宋元洲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秉着阿行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原则,再次答应了,“好的。”
冥思苦想半天,终于找了个自己觉得很安全的话题,慢慢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还想再睡一会儿吗,我上来陪你一起好不好?”
姜行:“……”
不行,昨晚那事的后遗症太严重了,他今天可能对大部分汉字都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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