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茗说:“就是……很想见你。”
电话那头的卢诗臣沉默了一下,轻缓的呼吸声通过听筒传递到李松茗的耳中。然后卢诗臣说道:“我来接你吧,你回去的时候没能送你走,你回来我总该接一接你。”
念及卢诗臣就在鸿洲的机场,李松茗怀着某种期待与兴奋乘上飞机,即便是当初考上研究生来到鸿洲,李松茗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心情。
鸿洲的天气很好,飞机抵达鸿洲之后,李松茗身上还带着令川冰冷的寒气,一下飞机却立刻就陷入了鸿洲和煦温暖的春光之中——分明李松茗走之前还下了雪,几天的功夫,全然已经换了一副新天地。
好在李松茗启程之前看过鸿洲的天气预报,因此登记前换了轻便一点的衣服,让父母将身上厚重的外套带回家里去了,不过卢诗臣送他的那条围巾,还是留在了脖子上。
李松茗取了托运的行李往机场外走,在出口的等候处的人山人海里,一眼就看见了等着他的卢诗臣。
卢诗臣站在人群中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松茗——”卢诗臣也看见了他,笑着挥手向他示意。
某种难以抑制的情绪从李松茗的心中翻涌而出,他拖着行李箱快步走上前去,然后抱住了卢诗臣,卢诗臣微微踉跄了一下,又被李松茗环抱着腰站稳。
“卢老师……”李松茗埋首在卢诗臣的颈间,嗅到了自己的围巾上早已消失的属于卢诗臣的清淡香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卢诗臣笑:“这不就几天时间没见。”
有旁边的人朝他们望了望,好在因为是在机场,他们的拥抱看起来也并不算太过奇怪。朝他们看过来的人,也大都是为了多看几眼卢诗臣的脸。
卢诗臣任由李松茗抱了一会儿,才温柔地拍了拍李松茗的后背,说:“好了,我们出去吧。”
李松茗这才放开了卢诗臣,跟着卢诗臣往机场外走去。
他们在停车场找到了卢诗臣的车,李松茗先将行李放在后备箱,然后坐上副驾驶,在卢诗臣准备系上安全带之前,李松茗抓住了卢诗臣的手,倾身吻向了卢诗臣。
李松茗想和卢诗臣讲好多的话,讲他有多么的想念他,讲他多么想回答父母“特殊的人”到底是谁,讲他是真的很希望卢诗臣来令川看雪,但是李松茗又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够讲出口的。因为李松茗清楚,他们之间的天平是倾斜的,卢诗臣对于他、对于他们的感情还没有足够重到能够平衡这天平。李松茗不知道什么时候卢诗臣那边的砝码可以和他有一样的重量,又或许永远也不会——而李松茗不愿意去想那个可能性。
满腔无法言明的言语,在这短短几天里,在李松茗的心脏里膨胀着、膨胀着,见到卢诗臣的这一刻却只能够化作唇舌与齿间的交缠。李松茗的手从卢诗臣的手臂上移到了他的脖子上,将他的唇舌按向自己,卢诗臣几乎整个人都被李松茗压到了车门边,最开始是任由李松茗吻他的唇,撬开他的齿关,侵袭他的舌尖,在后背退无可退的时候,他的手隔着围巾挽住了李松茗的脖子,将李松茗单方面的吻转为了双方的火热的纠缠。
在车厢密闭而狭窄的空间里,暧昧的声息如潮水般蔓延开,将李松茗和卢诗臣淹没,他们仿佛是溺水之人,需要从对方的唇中夺得一口生存的气息,一旦放开便会溺亡,因此只能全情投入。
车窗外时不时有车和人经过,即便是由于停车场不慎明亮的灯光和防窥玻璃的存在,如果不注意的话外面无法看到车内,但是依然让人会生出些担忧被窥视的羞耻心,但是吻正到热烈处,无论是李松茗还是卢诗臣,都无心去管那点羞耻心,而是全心的投入了相拥与亲吻之中。
终于一吻结束之后,两人的气息都极不平静,喘息声在车厢里起伏着,李松茗的手还放在卢诗臣的颈侧,在昏暗的车里注视着卢诗臣被吻得湿润无比的眼睛和双唇,轻声问:“这些天……卢老师有想我吗?”李松茗的手指轻轻抚弄着卢诗臣的耳垂,平息体内有些躁动的,“之前不是说……会想我的吗?”
耳垂有些敏感,卢诗臣被李松茗摸得微微瑟缩了一下,他按住了李松茗的手,说道:“有一点。”
他说话是带着笑意的,夹杂在不平缓的呼吸声里,显得话语缺少了几分真挚,又多了几分暧昧。
“只有一点吗?”李松茗放开了卢诗臣,在位置坐好。他也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更加轻松,以显得不会太过在意,假装这只是寻常恋人一般并不含有太郑重的意义的调笑。
“嗯……看在雪人的份上,”卢诗臣平缓了呼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像是在慎重地考虑如何回答,最后弯了弯唇,说道,“那就再加一点吧。”
平息了这一吻的余韵之后,卢诗臣拴上了安全带,准备出发,等李松茗系安全带的时候,卢诗臣说:“说起来,刚刚就看见你一直抱着个花盆,怎么大老远的还抱盆花回来。”卢诗臣指了指为了接吻被暂时放在了车前的花盆。因为花盆不大,所以勉强能够放下,不过叶片还是有些可怜兮兮地挤压在玻璃上,卢诗臣笑着问道:“你这是cos里昂吗?”
李松茗将花盆从车前取了下来,抚了抚几片被压着的叶片,看着卢诗臣说:“这是冬紫罗,是送给你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二更~
(小小声:希望大家给隔壁新文点点收藏呀)
第58章 “我们可以一起养。”
卢诗臣的目光看向那盆花,表情略有些疑惑:“怎么想起来送这个花……”
“之前问你说喜欢什么花,你不是说喜欢冬紫罗吗?在家里的花房刚好看见有这个,就想带给你……”李松茗说,“我之前看见了你墙上的那张老照片,照片里也是这种花吧。”
“是吗?你还记得这个啊……”卢诗臣的语气突然多了几分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是惆怅,他看向那盆花,神情略微有些空茫,双眸微微有些失神,像是陷入了一种过于遥远的回忆中。
“……你是不是不喜欢。”李松茗有点忐忑地问。
“没有……抱歉,大概是因为没有开花一时没有认出来。”卢诗臣又重新笑起来,唇边的酒窝依旧甜蜜,仿佛方才那种语气里轻微的惆怅和有些空茫的表情只是李松茗的错觉,他说道:“喜欢的,谢谢你。”
李松茗想起卢诗臣一开始的疑惑和方才不寻常的语气与神情,低头看着那翠绿的叶片,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卢诗臣带着笑的声音听起来依旧缺乏一些真挚感,“你送的怎么会不喜欢——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吧,扣好安全带。”
虽然李松茗心中依旧有些疑虑,这份礼物卢诗臣是否真的喜欢,但是卢诗臣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滴水不漏,李松茗也只能将安全带扣好,并抱紧了手中的花盆。
李松茗还给凌思也带了礼物,是一个木雕——李松茗家附近有个做木雕的老手艺人,李松茗在小区里偶然遇见他,便想起来之前在梁昭的生日会上,听卢诗臣那个叫做方城月的朋友提起来过凌思似乎喜欢木雕,所以便特地在那老手艺人买了一只木雕。
“凌思今天在家,”卢诗臣说,“礼物么,她喜欢这个,应该会很高兴的。”
因此,到了小区以后,李松茗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顺理成章地去了卢诗臣家中。上去之前打开了满得要爆炸了的行李箱,从里面取出来了给凌思买的木雕和一些从令川带回来的特产。
那些特产卢诗臣本来要拒绝,让李松茗自己留着,但是李松茗说本来就带得很多,自己一个人也吃不完,推脱了几番,卢诗臣还是没有拗得过李松茗,只好任由李松茗去了。
然后李松茗带着送给卢诗臣的那盆花,和卢诗臣一起上了楼。
凌思看见李松茗的时候倒是并不惊讶,大概是卢诗臣出门前和凌思说过是去接李松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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