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大概会传染,陆隅支支吾吾,“他,新洲的时候,是不是对你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有一点。”
“我就说!”陆隅愤怒地擦眼泪,“当时他把我支开,我早该预料到的,没想到他这么禽兽!”
慕稚今晚第不知道多少次默默无语,“嗯……”
是比较禽兽。
现在还好,没有确定关系,廖松琴不敢不听慕稚的,要是确定了关系,主导权就又到廖松琴手上去了。
廖松琴肯定会把慕稚翻来覆去地……
该怎么稳固现在的局面呢?
“反正你不要太快答应他。”陆隅换了张纸巾,继续擦眼泪,“他那种重欲的家伙,不把他训好了,你和他在一起会很辛苦的。”
重欲……
慕稚脸热得不像话,轻咳一声,拿来茶水降火,“那我该怎么训呢?”
陆隅转头,声音听起来要碎了,“你问我?”
“……对不起。”
陆隅哼哼唧唧,“周五打游戏的时候告诉你吧,这是什么表情,追求失败以后连朋友也不打算和我做了?”
慕稚发自真心笑起来,“我哪里敢,好呀,下次我再介绍个打游戏厉害的朋友给你认识,我们一起玩。”
这时手机震动两下,慕稚拿起来一看:
【学长,你是不是在江林苑,靠窗那桌好像你。】
【需不需要我来接?】
他抬头,透过雕花窗棂看到前一条消息的主人。
陈令笑眯眯冲他打招呼,视线若有似无滑过陆隅的脸。
陆隅还靠着慕稚的肩,眼睛肿肿的,抽噎着问,“这谁啊?”
“我的学弟。”
慕稚补充,“也是我那位打游戏很厉害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廖松琴(低头):谁把我底裤都扒了
第63章 笨笨小狗和下流的人
窗棂外还有层玻璃,陈令听不到两人的对话,指了指大门,比口型:我进来咯?
慕稚看向陆隅。
陆隅用面前干净的陶瓷勺子敷眼睛,“随便他。”
慕稚回身比了个ok的手势。
“我看看你的脸。”等陈令的进门的时间慕稚检查了一下陆隅的仪容,确定不会让这位帅哥在陌生人面前名声受损才放下心来。
陈令进门先对着没见过的人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吃饭。”
陆隅刚失恋,懒得说话,“你好。”
他缩到阴暗角落,继续冷敷。
陈令没见过这阵仗,犹豫着,“学长,要不我还是晚点再……”
“没关系。”陆隅吸了吸鼻子,“当我不存在。”
慕稚帮两人倒了杯热茶,直白道,“有什么事吗?”
“我把合同带过来了。”陈令拍了拍身边的帆布包,热切地看着慕稚,“感觉这种事电话里说不清,还是面谈好。”
慕稚“啊”了声,他在夕稷岛加了廖松琴律师的微信,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我先看一遍吧。”
慕稚翻看合同的间隙陆隅探身拿桌上最后一个干净勺子,手刚伸出去,就听陈令道:
“学长,你真的不能和我一起住吗?”
陈令落寞地垂下眼。
陆隅警觉,“之前朋友圈那个求合租的是你?”
“嗯?”陈令微笑,“应该是。”
“合同呢?”
陈令微微蹙眉,但还是好脾气地把另一份合同递了过去,“这里。”
陆隅“唰唰”翻到最后,签上大名,“请多关照,室友。”
陈令一贯笑着的脸裂开纹路,声音都沉了,“你什么意思。”
“和你合租啊。”陆隅将合同放到他手上,另一只手还冷敷着眼睛,“我是经管系陆隅,无不良嗜好,卫生良好,作息健康,难道不是完美符合你的合租要求?”
陈令恢复神色,微弯着唇,“不好意思,有个英文系学弟已经和我定好了。”
“哦?”陆隅似笑非笑,“真的有这个英文系学弟吗?”
陈令不再言语,两人目光相接,都不肯退让。
慕稚合同刚翻到一半,不解地看着火药味浓重的两人,“你们干嘛呢?”
“哈哈,陆隅学弟在和我开玩笑。”
陈令轻软地对着慕稚开口,“学长,我有个审批也看不太懂,你能帮帮我吗?”
“我看看。”
陆隅猛凑过去,“我也看看。”
慕稚头疼,“你们之前有过节吗?”
陈令露出茫然状,“我从来不得罪别人的。”
不对啊,陆隅也很迷茫,我他妈都不追慕稚了,防什么情敌?
“叩叩”,一旁的玻璃被敲响,三人齐齐转头,看到个穿着卫衣的男人,帽檐遮住一点视线,露出鼻梁。
廖松琴对着慕稚笑了笑。
陆隅突然大声“哼”了一下,脑袋一歪靠到慕稚肩上。
廖松琴依旧笑着,‘不出来吗?’
慕稚大致看懂了,无奈地推了推陆隅,“别闹了。”
留下那一对刚刚签下合同的未来室友,慕稚快步出了店,对着廖松琴上下打量。
不像带了狗。
廖松琴看着他拎的袋子,“礼物?”
“不是给你的。”慕稚抬了抬下巴,“怎么找到我的?”
话里兴师问罪的意味浓重,廖松琴举起双手,“我问了林初。”
不能给他扣分,慕稚竟然有点失望,“这么乖啊。”
“嗯,加到满分之前,我是不会犯禁的。”
这话说的。
慕稚转身向前走,看来真的要训,否则以后廖松琴搞追踪定位那一套,还不是越来越光明正大。
“汪喔……”身后有细嫩的叫声传来。
慕稚快步退回去,翻廖松琴口袋,“狗狗在哪里?”
卫衣宽大的前兜动了动,隐约可以看出滚圆的轮廓。一只耳朵尖尖先探了出来,随后就是脑袋。
小狗口袋里的尾巴摇得飞快,对着慕稚:“汪!”
廖松琴托着它,“狗狗在这里。”
慕稚不作声,两手穿过它前肢,抱到怀里。
“陪它玩了一下午,这会儿终于乖一点了。”廖松琴揉了揉脖颈,发出“咔”的声响。
“它叫什么名字?”慕稚把小狗软软的身子举高,低下头,顶了顶它的脑门。
“还没有名字。”
“那你平时怎么叫它?”
“小狗,狗狗,傻子,或者嘬嘬嘬。”
一听到“嘬嘬嘬”的声音,半空中的小狗脑袋立刻看向廖松琴,吐着舌头傻乐。
慕稚笑了,“确实挺傻。”
两人沿着步道走了会儿,逐渐接近江面,微潮的土腥气随风卷来,这是江河独有的气息。
廖松琴状似不经意地问,“又认识了新朋友?”
“那是我学弟,陈令。”
慕稚抱着狗侧头看他,“以前跟你提起过的。”
陈令?
廖松琴眼神晦暗,“有点印象。他来找你玩?”
“问我租房相关的事。”
“之前找你合租的也是他吧。”廖松琴指的是大一那次慕稚对着刚出差归来的廖松琴说自己要租房的事。
慕稚略有些尴尬,“嗯,算起来,我鸽了他。”
“……”廖松琴深吸口气,“你很想搬出去住吗?”
慕稚看着他,歪了歪头。
“如果和同学住在一起能让你上学的时候更开心,那你当然可以搬出去。”
慕稚嘲笑他,“我搬出去了,你怎么办?”
“也是。”廖松琴没有否认,“是我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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