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年纪也大了,也时不时上医院,这些都是不少的费用。
每次去医院,龙福平如果在家休息,都会跟着去,掏钱比谁都积极,若是不在回来听说他们生病借钱了,也会帮忙还。
他为了让一家四口稳定点,给父母买了保险,给姐姐,侄女也买了。
老两口现在一个月加一起也能拿个一千多块钱的退休金,吃饭是没啥问题了。
“你说他乱花啥?把钱送给别人攥着,一个月给几百块,还要我们感恩戴德,不能拿回家让我们存着吗??”
“他上次离开前,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叶锐问完,老两口哑然,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龙福平回家都睡沙发,每天睡醒就吃饭,吃了饭要么出去,要么继续睡觉,平日里话都说的少。
“他这不明不白没了,老板没说啥吗?”叶锐想印证下刘本强的话。
“老板?那老不死的。”龙老头骂了一句。
“一分钱不赔,不是我们几家人齐心,三天两头上门去,他们还不肯负责呢。”
龙老太的话印证了,他们真的去过刘本强家要钱。
而且去的还不止一次……
“他失踪这么久,你们有接到过什么电话吗?”叶锐余光里瞧见客厅的木方桌旁边放了一部电话机。
白色的电话机塑料老化成了淡黄色,透明的按键上黑黑的污垢快要遮挡完了数字。
“电话?”
“月丫头!”
老头扯着嗓子冲着屋里喊,老太太解释,平时他们不常在家,女儿在家时间多,家里电话也是女儿接的多。
龙福月大概刚才被人揭了伤疤心里不痛快,这会躲在屋里装听不见。
“月丫头,出来。”老头又叫了几声,一声比一声不耐烦。
“嘎吱”房门拉开,龙福月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警察问,最近有没有接到什么特别的……”
“接什么电话,死人还能打电话吗?你们究竟是来干嘛的!”
“我弟弟丢得不明不白,你们不去查,跑来我家问东问西。”
“笑话好看吗!”
老式木门薄薄一片根本不隔音,龙福月在里面什么都听到了,心中很不爽快。
“我们当然是来查你弟弟失踪的事情啦,我都说了,我们找到一条船……”
“什么船不船的,你们为什么对我弟弟失踪这么上心,你们为什么不去抓刘本强,他是最坏的。”
“如果不是他,我弟弟怎么可能丢,都是他!”
龙福月歇斯底里的谩骂着声音越来越大,龙家父母并没有阻止,顾添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准备走。
“算了算了,有线索,我再联系你们吧。”叶锐说完跟着起身,一帮人刚转身。
龙福月忽然发疯一般冲上来拽住一只袖子。
“不准走,今天不说清楚,谁都不许走!”
“你们是来干嘛的,我弟弟怎么丢的,你们是不是有份,你们要赔钱!”
“钱钱钱,就知道钱。”
“我本来还觉得龙福平可能不涉案,你们这一家只知道要钱,难怪你弟弟会伙同人干绑架。”
“你给我放手!”
徐懋森口不择言冲口而出的话语刚落。
众人诧异的回头,一家三口脸色突变,污言秽语冲口而出。
“啊,你们居然是来帮刘本强那个老不死的。”
“你他妈的放屁。”
“哗~”
卓一鸣眼眶睁大一下扑在叶锐背上,双手把他护在了怀里顺势一转身。
“咕噜噜噜。”不锈钢杯子跌落地上来回滚动。
“徒弟。”叶锐反应满了一步,脚边热气掠过,他立刻转身反手抱住了卓一鸣,顾不得其它撩开了后背。
卓一鸣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皮肤上湿漉漉的一片,看着有点红,摸上去有点热。
“疼吗,疼吗?”
叶锐扶着卓一鸣,顾添一个箭步冲到龙老头面前。
“你袭警??你想进局子就直说,别以为你年纪大,我拿你没办法!”
“走了,走了,添,甭跟他废话,我们先下去,我看看要不要去医院。”
叶锐护着卓一鸣率先下楼,走出单元门,他趴在卓一鸣背上,借着昏暗的灯光一口口吹着气。
路灯照在皮肤上,看不真切,叶锐伸着食指悬在皮肤上小心翼翼往下试探了几次,最终没有落下去。
“徒弟,疼吗?我看好像没起泡,烫不烫?”
“不烫,就是杯子砸得疼了点。”卓一鸣老实说着,不想叶锐担心。
那杯水在龙老头手上端了少说也有十分钟了,温度早下来了,只是砸得有点痛。
“一鸣要不要去医院。”最后走出来的顾添赶紧过来查看情况。
“没事,我看了,不会起泡。”叶锐掏出纸巾细心的帮卓一鸣擦干背上的水迹,攥干衣服上的水。
“天气热,晾一晾就干了,这会有点不舒服别嫌弃啊。”
正常出外勤,没人会多带一件衣服,叶锐生怕卓一鸣穿着不舒服,又不可能让他光着打赤膊,只得耐心安慰他一会就能干。
“对,对不起……”徐懋森缩在旁边,小心翼翼道歉。
卓一鸣一甩头瞪着他:“你刚才干嘛说那么多??幸好他杯子里的水不烫,幸好我站在旁边。”
“要是砸到叶锐,烫伤了起泡了,感染了,他这个刚恢复的身体怎么办??”
“要是砸到了叶锐的脑袋,又让他晕过去了怎么办?”
卓一鸣十分激动,一口一个“如果伤的是叶锐怎么办?”
“我,我,她拉着我不让我走,我一激动……”徐懋森充满自责。
叶锐揽着卓一鸣的肩头轻轻揉了揉。
“别担心,别担心,我没事的,我也没那么脆弱。”
“哪有那么多如果,不是刚好你在吗?”
“你肯定不会让我受伤的。”
“小徐年轻,经历的少,以后就知道了,有的话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咱们都得憋住不能说。”
“因为说了,拿刀可不一定立刻拿走,很可能就直接砍进去了。”
叶锐一头安抚卓一鸣,一头替徐懋森解围,徐懋森的脑袋深深埋在胸前,一个字都不敢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得抓紧,一会人家都睡觉了。”顾添招呼大家抓紧出发。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比他们车轱辘更快的是现代通信科技。
他们到龙福平家帮着刘本强编瞎话,污蔑龙福平的消息犹如插了翅膀飞到了各家各户。
无一例外的,当他们敲开门表明自己是来自逸林的警察后,对方家里人拿着扫帚,或者酒瓶子甚至有刚从厨房提出来的菜刀,一边骂一边试图攻击他们。
大家见势不妙,夺门而逃。
若不是长跑,短跑是刑警上学时的必修课,上班了也没落下过,搞不好就血溅当场。
不过一帮刑警被撵得跟嫌疑人逃命一般,也有些狼狈……
顾添喘着粗气站在马路边,双手叉腰,看着同样喘着粗气的徐懋森,心中火起。
“瞧见了吧??就你忍不住的几句话,差点让我们集体被屠。”
“说出去都丢人啊,刑警被嫌疑人家属拿刀追着砍。”
“以前你脾气拧巴,我懒得说你,想着你年纪轻轻有想法,我现在再不说,下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今天的事情,你回去必须得好好写份检讨,然后以观后效。”
“你要是继续是现在的心性,刑警队不适合你。”
自知理亏的徐懋森站在一旁,耷拉着脑袋,听顾添骂他一个字都不敢说。
叶锐回来这么久,第一次听顾添说了重话,他也不好劝,只得转移话题。
“添啊,第一次被轰出来,你就猜到了吧?为啥还要叫我们走这么几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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