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那房子租出去了我挺好奇的,想看看什么人住,就多留心了下。”
以这个房东的话说,他好奇什么人会来租这么黑黢黢,不通水的小房子,所以观察了下。
他也听房东说过,这个租客可能有传染病,不回家怕传染给家里人,所以他一直只敢远看,根本不敢去搭讪。
6月中,他看到这个人带回来了另一个穿着一身黑,不仅带着帽子还带着口罩的男人。
两个人进屋后没出来过,第二天还没天亮,他瞧见租房那个人走了,另一个人没看见一块,不知道走没走。
不过从那之后,他时不时能看见两个人一起。
“今早天不亮,我就听见他们好像出去了……”
“他们好像有个摩托车还是电动车,进出动静有点大,我屋子靠近路边刚好能听见。”
“也不是我专门去打听,去观察,主要我这睡觉轻,有声音容易吵醒我,听多几次就能分出来是谁家了。”
房东说到最后,生怕被警察怀疑他这么留意别人家的事意欲图谋不轨,忍不住多解释了一句。
不过叶锐已经带着卓一鸣往外走去了,对于他的解释大概是没听见。
“师父,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叶锐摇了摇头,警察来过了,怕是这两个人回来都会跑了。
按目前他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今早多半是跑路了。
最后,大家带着一大袋子废纸,还有苗宇收集到的指纹,脚印,头发丝坐上了车。
顾添上车刚发动汽车,还没来得及踩下刹车,电话忽然响起。
他一看又是瞭阳市局的赶紧按下了接听。
“顾队,刘本强两天没出门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两天?”顾添诧异。
“对,那天你们走后,我们接班就没瞧见过两口子出来,也没可疑人员进去过。”
在满舱小区门口盯梢的瞭阳同事,换着班几乎不眨眼地盯着小区大门。
没想到他们来之后差不多两天了,愣是没看见刘本强外出。
大家伙互相印证了交班时间,确定没有任何疏漏,这两口子就是没出来过后,立刻汇报给了顾添。
“行,我知道了。”
顾添挂了电话,一推车门冲着叶锐的车走了过来。
叶锐降下车窗探出头:“有情况?”
顾添点了点头:“刘本强两天没出过小区了,怕是有问题,你和卓一鸣跑一趟,上门看看怎么回事。”
“行。”叶锐话音一落,踩下油门一转方向盘,朝着和大部队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子开到满舱小区还没停稳,叶锐降下车窗漏出脸,旁边的破小面包车门一下拉开跳下来了三个人,急匆匆走过来。
“叶警官我们偷偷进去逛了一圈不太对劲,他家没亮灯,窗户都关着。”
“我们是直接上去还是?”
“直接上去敲门,敲开了,我就找他了解情况,反正案子还没结呢,我来了解情况正常。”
叶锐说是这样说,但是他心里知道,怕是敲不开门了。
砰砰砰的敲门声持续了好几分钟,门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锐掏出手机给顾添汇报情况,问要不要他们直接破门。
顾添叫他等等,电话刚挂,上行的楼梯传来脚步声。
很快脚步声停住,一张同样饱经风霜的脸从楼梯转弯处探了出来。
“你们是谁啊?来找老刘吗?”
“对,你知道他在家吗?”
“好像出远门了吧?”那张脸上露出不确定的表情。
“出远门?什么时候?去干嘛?”叶锐着急的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问题。
第209章
楼上的人挠了挠脑袋:“前天晚上,哦,不,是昨凌晨了。”
“我跟几个朋友喝完酒回来上楼碰见他了,喝得有点多,我不确定记忆有没有出岔子啊。”
邻居凌晨喝酒归来,碰到了背着包的刘本强夫妻,他自然好奇的问了几句,这么晚了去哪。
刘本强说闺女给他们在大城市找了个医生,托关系终于找到了床位,能够入院治疗了。
他们得赶着过去,要不然晚了,没床位了就麻烦了……
刘本强的船出了事,船员家属三天两头上门要钱的事,瞭阳渔民圈基本都知道。
刘本强身体不好,所以才叫自己干儿子接棒,三天两头去医院大家也知道。
渔民出行,不看航班,看天气。
只要天气好,总能找到渔船搭个便利,所以对于两口子深夜出行,邻居并不觉得突兀,反而还劝他保重身体。
“我记得我跟他说,要是闺女那边住得习惯,也别回来了,回来干嘛啊。”
“三天两头上门,不够闹心的啊,我也有船,我年轻时候也给人跑过船。”
“天老爷收人还看名字吗?”
对于刘本强的渔船颠覆,船员葬身大海的事,大家都挺惋惜,毕竟是年轻鲜活的生命。
但是家属三天两头上门,不是打就是砸,听说已经要去了不少钱。
这个行为,他们不是很赞同,毕竟这种天灾人祸要是哪天落在自己头上,留下孤儿寡母还要应付别人家孤儿寡母来闹事。
“谢谢啊,要是不在家就算了,我们就是路过来看看。”叶锐带着人作势往下走,邻居见他们走了,自己也回了屋。
走到一楼,叶锐没有再往外抬腿,而是再一次拨通了顾添的电话。
“这事不太对劲,要不我们撬门看看??”
那天刘本强的状态,叶锐亲眼所见,可以说比他恢复得还好呢……
怎么突然就严重到需要半夜跑省外紧急入院治疗了?
而且放着逸林这么近的省人民医院不去看看,直奔外省。
按叶锐对当地土生土长渔民,以及上了年纪的人的心理了解。
他们除非病入膏肓,今天不治明天就可能没命那种急性病,一般不肯轻易麻烦在外的儿女。
他们的就医路径一定是从家门口的小诊所开始,到熟悉的医院,再到本地大点的医院。
一步步递进,最后实在没辙了才惊动在外生活的儿女。
如果他们前两天没来,听到这个消息,可能以为刘本强病一直没好。
但是叶锐亲眼见过刘本强近况,不到两天时间,刘本强的身体状况快进到了需要去外地就医。
不符合他们前两天看到的刘本强的身体状态,更不符合叶锐了解的刘本强这类人的思维逻辑。
叶锐说完自己的看法,顾添还是叫他等等再一次挂掉了电话。
他握着手机在单元门里来回踱步,小小的单元门够不上他走三五步就得转身。
他来去转了好几次,其他三名干警连带卓一鸣都自觉地往楼梯上站了几梯,把单元门那点位置全留给他转悠。
叶锐一边踱步一边叹气:“不对啊,一鸣,你觉不觉得不对。”
“嗯,不对。”卓一鸣的附和,叶锐好像没有听见。
“我们是漏掉了什么最重要的环节吗??”
“呜呜呜……”握在掌心的手机规律的震动起来,叶锐看都不看赶紧按下接听。
“谢局说,叫你们开锁进去看看……”
“谢谢谢局,我爱死谢局了。”
“你他妈的……”
顾添脱口而出的脏话被叶锐挂掉了,他握着手机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在他前面的卓一鸣已经蹲下身子开始了日常开锁。
刘本强家的锁有些复杂,卓一鸣花了点时间才打开。
门内的一切和他们那天看到的没有区别。
椅子整齐摆放在餐桌旁,茶盅倒扣在茶几上,电视机,冰箱,空调覆盖上了柔软的织物。
窗户紧闭,窗帘拉了一半。
“没人,叶警官,我们要搜吗?”
叶锐咬着嘴唇,眼睛盯着天花板。
搜?搜什么?怎么搜?
叶锐摇了摇头,挨个推开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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