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是我也不能说的吗?咱俩这么多年同学了,你还不相信我?”
宗明也小心翼翼地看他,“你怎么样啊?”
沈栖胸膛不断起伏着,深吸了口气说:“我真的没什么,只是对芒果过敏。”
宗明一口气还没松,又立即提起来,“不严重吧?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对芒果过敏,我应该先告诉你一声的。”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
沈栖只喝了一口,问题不大,放学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他和梁正则约好了在清江路一家咖啡厅里见面,便让程术开过去,“程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保密?”
程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可以,但我必须跟着你。”
沈栖有点纠结,但程术说:“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在咖啡店能有什么危险,难道还能有人当场把他拐走吗?
沈栖有点头疼他的谨慎,但为了让他保密还是妥协下来。
梁正则还没到,沈栖先要了一杯热水去去寒气,等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来了。
沈栖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儒雅中带着几分严肃,深驼色的羊绒大衣配上英伦格围巾,看起来有几分艺术家的风格。
他记得梁致谨说过,梁喑接手公司之后,梁正则就天南海北去摄影了。
办过几个摄影展但都没引起什么反响,他在摄影这方面着实没什么天赋。
沈栖收回思绪,叫不出爸爸,只是礼貌道:“您好。”
梁正则叫人来点了杯热可可,又问沈栖要喝什么。
沈栖胃里不舒服,朝服务生颔首:“请帮我再倒一杯热水,谢谢。”
梁正则打量着沈栖,他和在家宴时见的样子不同,不那么乖巧柔软,说话间有点梁喑的意味。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想。
“你想聊什么?”
沈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程术。
“我想要一件和梁先生有关的东西。”
-
梁喑以往也出差,也有忙起来顾不上回家的时候,但从未有一次让沈栖觉得家里空荡荡的。
洗完澡,他低头看着小腹上的伤口,抬手摸了摸,无形的疼痛好像重新覆盖而来,让他忍不住冒冷汗。
用力喘了几口气,穿上衣服出了浴室。
梁喑正好打了电话来,问他今天去哪儿了。
沈栖差点以为程术告诉他了,嘴硬道:“没有啊,放学就回家了。”
“这么乖啊。”
“当然啊。”沈栖顿了顿,脑子一热反问他:“那梁先生乖不乖啊?”
梁喑一怔,随即跟着他的话笑道:“开了一天会,算乖么?”
沈栖撩人这件事上玩不过他,调戏一句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生硬的转移话题,“您开一天会还不累啊。”
梁喑的声音隔着听筒更显温柔,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莞尔笑意,“累,一会有个应酬,想听听你声音。”
沈栖心里发甜,想到他应酬的样子又忍不住交代:“您要少喝一点酒,让红蕊姐姐准备解酒茶,喝了睡觉会舒服一点。”
“好,我知道。”
电话两端安静了一会,梁喑猜测他没什么要说了便准备挂了电话让他休息。
沈栖忽然说:“您哪天回来啊?”
梁喑说:“最迟十七号。”
“好,您一定要准时回来啊,我……”沈栖忍着不好意思和心虚,说:“我想你了。”
梁喑心头一软,轻声说:“好,我一定准时回来,早点休息。”
沈栖:“晚安。”
挂掉电话,沈栖从被子里爬起来。
二十号是梁喑的生日,不能当天过也不能早一天,这会让梁喑发现不妥,晚了就没有意义了,所以十七十八是比较好的日子。
确定梁喑回来的日子,沈栖坐起来编辑消息发送出去:定在十七号吧,嗯,二十八个。
有了目标,日子突然就变得非常慢,但等到临近的时候,沈栖又觉得再慢一点。
梁喑出差是个巧合,但误打误撞给了沈栖准备礼物的时间。
期末考完的当天,他去了一趟工作室。
原先的旧院子已经全部翻新了一遍,漂亮的院墙外挂上了牌匾,院子里花木修整雅致,放大的皮影像分布和谐,就连原先扯着幕布的简陋石台也被改造成了一个漂亮的尖顶木架。
沈栖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先探头看了眼。
李仁芾正好出来,“不认识啦?”
沈栖疑惑地转了一圈,确实不认识了。
“梁喑派人来弄的。”李仁芾大致和沈栖说了一遍,满心满眼都是对梁喑的感激与赞赏,“我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年轻人,三言两语点出问题所在,雷厉风行执行决策,前几天跟他旗下的游戏联动,据说过完年就会上线。”
沈栖听得目瞪口呆,这段时间梁喑忙着工厂那件事,居然还有时间管工作室。
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想什么呢?”李仁芾在他面前挥了挥烟袋,一张老脸上全是笑。
“我真没想到,皮影戏还能有这么一天,看来梁喑说得对,与时俱进才有求生之道,一味的坚持守旧只会把传统推到灭亡。”
沈栖看他这么高兴也放了心,回头看了眼:“王昊他们回来了吗?”
“王昊没有回来,你其他几个师侄在这儿,现在工作室的收益还算不错,能给他们发得起工资,这样我也放心了,你我也放心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让你担了那么多年的责任花了那么多钱。”
沈栖板起脸:“您再说我要生气了啊。”
“好好,不说,我带你看看工作室?”
沈栖没在工作室久留,跟着李仁芾大致参观了一遍。
现在工作室已经在梁喑的安排下步入正轨,再加上他的房间已经被改造出去也没地方给他住,就准备回去了。
程术就站在门口,像个门神一样一动不动。
沈栖忍了忍笑,递给他一杯热茶,刚想说话就看到对面一个穿着橘色外套的男人。
他转过头时,沈栖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张熟悉的脸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眼神,如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咽喉。
茶杯“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程术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沈栖倏地回头,没顾上回答程术又立即扭头回去,那抹鲜艳的橘色却仿佛从未存在。
程术看着沈栖褪尽血色的脸,皱眉道:“你还好吗?看到什么了?”
沈栖一把攥住他胳膊,哑着声音问:“程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橘色外套的男人,和你差不多高。”
“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你认识的人?”
沈栖又再次望向路对面,摇了摇沉重的头,“也许吧。”
也许是看错了。
第61章 栖栖遑遑(一)
沈栖弯下腰捡起保温茶杯,感觉自己的手指都有点僵硬。
刚才那个画面闪得太快,他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看错了。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不可能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游荡。
沈栖上了车,不安像幽灵一样阴魂不散,促使他不断往街口看。
程术从后视镜中瞥了一眼,“你脸色不太好看,要不要去医院?”
沈栖回过头,勉强笑了下:“不用了,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
程术心想,梁喑可不是这么想的,把我叫来给你做司机,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了。
他破天荒勾了勾嘴角,打趣道:“你看起来和那种易碎的瓷器没什么两样。”
至少,沈栖和他以往打交道的人区别都很大。
沈栖心绪难安,想跟他多说说话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程哥,你来做司机以前是干什么的?”
上一篇:藏匿
下一篇:协议结婚后顶流失忆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