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差把筷子摔我脸上了,还没生气。”
不知是不是车里太过密闭,沈栖耳朵有点发热,也没再嘴硬,“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叔和私章有关系,如果我知道肯定不会……”
梁喑打断他:“你没必要知道那些。”
“怎么没必要,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啊。”沈栖有点急,双手无意识地压在他肩膀上,“您不能这么霸道还……”
沈栖发觉自己说了什么,戛然住了口,发现自己几乎要压在梁喑身上遽然收手,又被梁喑一把拽回去趴在他胸口上。
“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别犟嘴。”梁喑单手握着他的手腕,不想跟他在林叔身上费口舌,警告地叫了声:“沈栖。”
沈栖没敢和他争论,抿了抿唇。
“晚上真打算住这儿?”梁喑问。
“可以吗?我想演出完美一点,至少不让您的心血白费。”
梁喑心一顿,随即笑了:“我有什么心血,只是给你出一点主意,是你自己做的好。”
“我做的真的好吗?”沈栖微怔,眼睛像是亮了一下但随即失落:“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认为很好。”梁喑说:“即便是我也未必能逆时代挽救一项技艺,你坚持这么久,还能带它上电视,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必想得太长远。实在不行,我还有个办法。”
沈栖:“什么办法?”
梁喑拇指在沈栖颈侧的血管处轻轻摩挲,他皮肤又嫩又软,拇指揉上去时像在碾一匹温热滑腻的锦缎。
“找一个至少能无条件资助它上百年的摇钱树。”梁喑低下头,搁在他的颈窝里,“知道是谁么?”
沈栖下意识动了动脖子,“我不要您的钱。”
他不想欠梁喑更多。
沈栖怕痒又很紧张,趴在他胸口不多时就手心出汗,把梁喑质料上乘的衬衫弄得发潮。
禁锢他的指骨像一把烧红了的利刃,沈栖本能地绷紧肌肉推推他,“……您能不能让我先起来,我手上有汗,把您衣服弄皱了。”
“让它皱。”
梁喑低喘了口气压下遐思,“最近比赛准备得怎么样?”
沈栖推着他的胸膛,尽力拉开微弱的距离:“初赛我们积分第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拿奖。”
颈窝的热度撤开,沈栖眼尾被人轻轻摩挲,他忐忑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嗓子几乎都要烧干了。
“林封他天分真的很高,这次比赛以后我们……”
梁喑情绪瞬间压下去,沉着眼看他。
林封那个兔崽子有什么好,年轻、幼稚、不堪一击,到底哪儿值得他喜欢。
梁喑甚至想取消这个破比赛。
“天分很高,有多高?”梁喑问。
沈栖轻眨了眨眼,垂眸说:“初中那会就很厉害,那时候我们是对手,基本都是我和他争金奖。有一次比赛间隙我低血糖,他跑了三层楼给我找糖,差点没赶上比赛。”
梁喑掐着他的腰,试想了一下那种画面,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竞争对手互相关爱,亦敌亦友,病中送糖。
很深刻啊。
梁喑笑了声:“他很喜欢你?”
沈栖并不太肯定,一时没回答。
梁喑看来就是默认,又笑了声:“我应该打条链子,把你锁家里,去哪儿都得我允许。”
沈栖手腕上突然一紧。
梁喑坚硬而修长的手指捏紧纤细的手腕骨,像裁衣那天丈量手腕骨一样,仔仔细细丈量过他的尺寸,让沈栖有一种他真的在考虑打链子的预感。
梁喑眼底有疲倦而疯狂的血丝,下颌线绷得比他还要紧,一双眼沉得像是要将他扒光一样。
那种带着火苗一样灼热的眼神似乎真的在考虑从哪儿下手。
沈栖被他吓了一跳,本能挣扎:“梁先生,放开、您放开我……”
梁喑像是满月夜里即将冲破封印的凶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沈栖按在他胸口的双手微微蜷缩着,眼里有非常明显的潮意,皮肤细嫩软白,一双异瞳漂亮得让人想压上去亲吻。
那截儿腰细得一双手就能掐住,虎口卡在胯骨上,拇指就能碾到小巧凹陷的肚脐、平坦轻薄的小腹,再用力一点就能隔着肚子压到薄软皮肤下的内脏,逼出他的哭腔。
太阳穴上一凉,梁喑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他微微抿着唇,紧绷着忐忑的神色,用那双细白柔软的手指,在他太阳穴的两侧轻轻揉了一下。
沈栖被迫趴在他胸口,忍着潮湿的后背跟他转移话题:“您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太累了?”
梁喑心底的火气硬生生被这个举动揉熄了几分,顺便把林封也压下去。
“嗯,开了一天会,被那帮废物气得头疼,回家还得操心太太离家出走。”
沈栖自动忽略最后那句,轻轻地动了动屁股,找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
“我师父也年纪大了,有时候熬夜雕东西就会头痛,我给他揉揉就会舒服很多。”沈栖打量着梁喑的脸色,轻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摘掉他的眼镜。
梁喑的眼神没有了镜片的阻碍,直勾勾看过来的时候显得更加凌厉逼人。
沈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问他:“梁先生,您要不要揉啊?”
沈栖这两下揉得很舒服,虽然力道很轻像是隔靴搔痒,但柔嫩指腹压着太阳穴一下一下,恰到好处地揉散了梁喑心里那点儿酸劲儿。
“想讨好我?”梁喑握住眼前的一只手,拇指在手腕心儿用力揉,带来令人战栗的酥麻压迫感。
“不是……”沈栖脸颊有一点被他看透了目的的微热,想抽开手,“如果您不舒服,我也应该照顾您,上次我生病您也照顾我。”
沈栖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皮肤饥渴症需要他的拥抱,这算是给他的还礼,只能含糊用礼尚往来的方式糊弄。
梁喑勾着他的手没放,沈栖那点儿挣扎微乎其微没造成任何影响。
他一根根理开手指,用戴了戒指的那只手强行少年细嫩的指根相扣。
指缝潮热,藏着温热泉眼儿。
沈栖指尖发着抖勉力提醒他:“梁先生,您这样我没办法揉。”
梁喑用拇指揉他的虎口,扣着指根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磨移,坚硬的骨节擦过嶙峋细嫩的指骨,指根处的汗渍泥泞。
摩擦、交拧、收紧。
梁喑手上一松,沈栖猛地喘了口气,用力抽开手,低头在手腕上蹭自己的汗渍。
呼吸声沉重紊乱,在梁喑平静规律的对比下显得尤为明显。
沈栖皮肤嫩,碰一下就留痕迹,整只手像被反复蹂躏过,压碎鲜红的花瓣把汁液慢慢涂抹,又像是从骨血深处自己散发出来的被凌虐后的可怜。
“我、我要先去吃饭了。”沈栖嗓子发哑,慌得心跳失衡。
梁喑明明只是玩他的手,微敛眼眉看着,他却突然有一种被那只手反反复复从里到外侵犯过一遍的不安与羞耻。
“不许。”梁喑掐住他的腰,微抬起头看他:“照顾人还有照顾一半就跑的?”
沈栖嗓子干哑,嘴唇也发干,勉强地伸舌舔了一下稍作缓解。
“我出来太久了,师父他们会起疑。”
梁喑靠在椅背上,捏住他的下颌往自己拉,“沈栖,我们不是在偷情。”
沈栖被偷情两个字噎了一下,梁喑松开手,好整以暇看他:“想早点下去就想自己办法说服我,继续做你见不得光的丈夫,否则……”
沈栖怕他真的要下去表明身份,立即抬手放在他太阳穴两侧,不轻不重地揉。
“用力。”梁喑闭目提醒。
沈栖加重力道,一下一下地按摩,刚才被拉到胸口的姿势是侧坐,久了就有些吃力发酸,不由得动了动屁股换个更舒服的姿势。
梁喑微微闭上眼,漆黑的睫毛根根分明。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凉薄,下颌线清晰硬挺,是极好看的长相,路灯拢过来时打下明暗线,仔细看一看,梁喑脖子右侧好像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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