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了?”
沈栖小心翼翼地点头,嘴唇动了动:“梁先生,昨晚……”
“昨晚怎么?”
“我衣服是……”
梁喑丢下餐巾,好整以暇地看他:“我脱的。”
沈栖问不下去了,小口吃着粥的同时偷瞄了下梁喑,忍不住又问他:“我喝醉了没、没给您添麻烦吧?”
梁喑勾唇笑了笑,在他紧张的表情里慢条斯理地丢下一句,“没有,很乖。”
沈栖松了口气。
“今天开始我要出差,大概四天回来。”
沈栖再次松了口气,听见一声冷飕飕的“嗯?”,当即抬头说:“您一路顺风,工作顺利。”
“你的戒指。”
沈栖缩了下手,刚想解释就听梁喑说:“觉得不方便就不戴,收好别弄丢了,那个是我妈给她儿媳妇儿准备的,仅此一对。”
沈栖一怔,心里有一股说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但没来得及抓住便消失无踪。
他看到梁喑无名指上戴着戒指,“您……”
梁喑说:“沈栖,我明媒正娶,合理合法,爱人漂亮,我不需要隐婚。”
-
梁喑出差四天,沈栖也放松了四天,他跑了一趟工作室,把雕好的皮影交给师父。
抽空跟工作室去演了两场,顺便给徐瑶瑶的照片拍完。
同时也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的皮肤饥渴症又发作了。
他还发现,凭着疼已经没办法帮他缓解了,晚上放学回家,何阿姨冲他暗示。
“梁先生回来了?”
何阿姨担忧道:“在楼上呢,一回来就进书房,喝了好多酒,解酒茶也没空喝。”
沈栖思忖几秒,说:“给我吧。”
沈栖站在书房门口踌躇了足足十分钟,深吸一口气敲门。
门没关。
沈栖探头看了一眼,梁喑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微微搭在椅子扶手上,像是睡着了。
他放轻动作走进去,把何阿姨给的解酒茶放在桌上,顺手帮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西装。
一张卡片从口袋里掉出来,他拿起来看了眼发现是个银色背景印刷墨绿枝条的名片,印着云思敏和一个手写的联系方式。
有淡淡的香味,像是女孩子的名片。
梁喑右手搭在扶手上,指尖松松捏着黑色的钢笔,手背上青筋明晰分外性感。
沈栖微微咽了咽唾沫,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但他身上实在难受得不行,如果梁喑再不抱抱他,他就要被逼疯了。
只要一下,一下就好。
沈栖很缓慢地伸出手,想去碰碰那只修长的指尖,谁知就在他伸手的瞬间整个人就被掉了个个儿,半个身子都被压在了书桌上。
“您没睡着!?”
梁喑连轴转了四天,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你少在门口唉声叹气我就睡着了,找我有事?”
沈栖不敢直说是来偷摸他的,看到了一旁的杯子灵光一闪,“何阿姨让我上来给您送解酒茶,她说……说让我看着您喝完再下去。”
梁喑心说撒谎,何阿姨只管煮不管他喝不喝。
“您晚上喝了酒,喝了这个睡觉能舒服一点。”沈栖半倾身起来,大着胆子握起梁喑的手把杯子放在他手里。
肌肤相碰的一瞬间,久旱逢甘露。
沈栖险些喘息出声,强行抿了抿唇才压下想要继续握着他手的欲望,余光瞥到了一旁摊开的文件上笔力沉重的梁喑两个字。
他想起林裕安那天的电话,怕他不止找自己“合作”,也许会找别人,虽然他相信以梁喑的能力不会让他得逞,但就怕万一,便想提醒他:“梁先生,您平时会用私章吗?”
“看情况?怎么?”
沈栖说:“在家里吗?您别弄丢了。”
“瞎操心。”梁喑笑了声,几口把解酒茶喝了。
沈栖看着空荡荡的杯子,脑子里催促他索取拥抱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受不了蛊惑,鼓起勇气缓慢地扯淡,“梁先生,老师布置了一个……嗯……一个社会实践作业,您能不能、能不能帮我一下?”
梁喑把杯子放在他身边,“什么作业。”
沈栖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低垂着眼小声掰谎,“和家人拥抱三呃……一分钟,可以吗?”
第20章 嗷嗷栖栖(十)
梁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说话。
背靠着宽大的椅背,指尖点在他身侧的桌上,一下一下让人心跳加速。
沈栖莫名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慌乱,忐忑得后背都要出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先下楼了,还有论文没写……”
完字还没说完,沈栖整个人就被他拽过去。
怀抱温暖,严丝合缝。
梁喑一手圈腰一手揽背,略带酒气的体温随之笼罩而来。
“找人帮忙还要没耐心,惯的你。”
一刹那的满足让沈栖本能地抖了一下,“不是没耐心。”
“那是什么?一会没答应就喊着要走,你打算找谁来抱你?”
沈栖鼻尖抵在梁喑锁骨下方,闻到清淡的木质香与略带酒气的呼吸,让他舒服地想喘息。
这样亲密的拥抱,他几乎没办法说话,好一会才小声说:“没、没想找别人。”
别人抱他都没用。
梁喑心没来由地让人揉软了一块儿,像被猝不及防塞进一块抖抖就会散落糖粉的甜糕,忍不住勾起笑:“只想找我么?”
沈栖这次却不肯吭声了。
两人的呼吸与心跳彼此交错、重叠,再逐渐拉开差距。
梁喑心跳沉稳规律,丝毫没有任何异样波动。
沈栖有一种利用与欺骗别人信任的心虚感,默默在心里发誓:就一次,以后他一定忍住。
梁喑不知道怀里人的心思,微微垂眸看了眼他几乎埋进自己胸口的脑袋,颈侧皮肤嫩得透光,像打光给人看胎色的瓷器,连血管纹路都清晰可见。
他嫁过来一个月,肉还是没长多少,脊椎骨依旧清晰嶙峋,也不知那些个燕窝参胶都吃进谁肚……
“我好了,谢谢梁先生,我先下楼了!”
梁喑回过神,沈栖已经跳下他的膝盖准备溜了。
“站住。”
沈栖停下来,慢吞吞回过头看他:“什么事呀。”
梁喑用刚抱过他的修长手指捏着他“借口”,单手撑着头,好整以暇看着他。
“不是要看着我把解酒茶喝完么?不拿杯子怎么证明我喝完了,怎么?你本来的目的不是给我送茶,是为了找我帮忙?”
“是、是送茶啊。”沈栖耳根子微红,挪回来飞快抓着杯子跑了。
梁喑捻了捻指尖,靠在椅背上短促地喘了口气。
他摘下眼镜丢在桌上,捏了捏酸痛鼻梁骨。
刚才有一瞬间他体内的邪念被柔软温热的身体勾引起来,很想就这么将他压在办公桌上。
骨子里的欲念在怂恿,自下而上的邪火在撺掇,比起沈栖这个毫不设防又神圣的社会实践,他的想法要禁忌、阴暗许多。
他其实可以再等一会儿,不那么快答应他,让他说点儿好听的求求自己,用那双水盈盈的眼睛叫他梁先生,或者逼他说得更明白一些。
譬如:梁先生,你抱抱我。
梁喑揉揉额头,把衬衫的扣子解了一颗。
这次对于胜达的收购很不顺利,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新公司,铁了心要跟他竞争。
李胜突然改了想法,死活不同意出售谈好的股权比例,只肯出售30%,这摆明了是反悔。
梁喑的前期准备彻底白费,收购意向书成为一张废纸。
收购失败对他而言是个不小的损失,更大的影响是他对平洲重工业的掌控。
长久的高压与商场的沉浮,导致了梁喑骨子里生出暴躁重欲。
最深层的欲被强行压在禁欲的表象下,他的解压渠道就是不断吞并扩张,开疆拓土。
上一篇:藏匿
下一篇:协议结婚后顶流失忆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