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骂?”
“梁先生,我会花掉你很多钱吗?”沈栖微微抿唇,又从副驾转过头来看他,认认真真道:“我以后给您工作好不好?”
“怎么这么懂事了?”梁喑笑意加深,抬手摊开手掌递给他。
沈栖迟疑了一会,把手交给他,“我毕业了就考您的研发组,以后我帮您分担工作,您就不用这么累了。”
梁喑一直不说话,沈栖有点着急也有点恼,“您要不要啊?不要就算了。”
梁喑攥住要抽回去的手,并非是不想要,只是这还是他人生中头一回听见有人要为他分担工作,还是这么个小孩,有些新奇,也觉得十分感动。
“不是不要,是没想到。”
“那您到底要不要我?”
梁喑将车拐进院门停下来,俯身过去在他眼睛上亲了亲,“要,什么时候来都要。”
沈栖眼皮一抖,推开他就要下车,被人一把攥住手腕扯回去,“穿鞋。”
“哦。”
晚饭后梁喑临时有个要紧的电话要接,先去了书房。
沈栖回房洗澡休息,不自觉往小腹下看了看,安静又漂亮的粉色一团,在梁喑手里不经片刻。
他羞耻又头痛地别过头,火速冲完澡出来,隐约听见梁喑低沉严肃的嗓音,语速也比平时快了很多,像是在骂人。
沈栖拉开门,“梁先生。”
梁喑声音和脚步同时一停,回过头来,语气也比刚刚要温和许多:“怎么了?”
“您要出门吗?”
“公司临时有事,我去处理了就回来。”
“是不是很棘手?”
沈栖有点不安,尽管梁喑的表情和语气看起来都非常正常并且温柔,但他能感觉到他隐隐压抑着的暴躁。
梁喑交代那边等等,先把电话挂了,回来抬手在他头上揉揉:“一点小问题,早点休息。”
沈栖盯着他看了一会,点头,“好,您去忙吧。”
梁喑抬手把沈栖拉进怀里抱了抱,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湿漉漉的温热潮气,无形中抚平了他紧绷的神经。
“休息吧。”
梁喑松开他肩膀,伸手把卧室门给他打开,转身下了楼。
他一到车里就给红蕊拨去电话,嗓音冷静吩咐:“让他们拿出具体报告,必须第一时间证明原材料没有问题,举报人那边你安排联系,要快。”
“我已经第一时间联系了,对方选择了在网上实名举报就没打算私了,另外厂区那边我也联系了,现在各个部门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梁喑冷笑一声:“他们第一天认识我?推卸责任,你告诉他们,半小时之内报告交不到我桌上,全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
沈栖回了房间没去睡觉,站在窗边看他上了车。
梁喑虽然经常加班但一向游刃有余,不是现在这种严肃压抑得活像是绷紧的高压线。
他一向打落牙齿活血吞,从不在他跟前示弱,固执又霸道地把他护在身后。
梁家没人能帮他,仔细想想,他身边竟然只有自己一个。
沈栖心里疼得厉害,想给红蕊打个电话,但拨出去的一瞬间猜测她现在一定更忙,于是返回去换了个号码。
陈亦洲接得很快,“嫂子有事么?”
“梁氏出什么事了?”
陈亦洲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他没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我告诉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沈栖语气沉静微凉:“您不告诉我,我就告诉梁先生是您误导我他和Anne小姐的关系。”
陈亦洲沉默几秒,牙根发酸地笑了声,“梁喑真是把你教得……行了,告诉你,就在刚刚有员工家属实名举报梁氏合江区的厂房药物原材料中有有毒物质,导致员工身体多个脏器受损,吐血休克,而这批药物就是上个月刚上市的新药。”
“现在有大批量的负面言论和质疑梁氏的新闻,如果舆论持续发酵那股价必定会跌,每一秒都是数亿在蒸发,所以现在他一定争分夺秒在想办法。”
“下一步梁氏会发公告稳住事态,但作用应该不会特别大。”
沈栖听得心惊肉跳,快呼吸不过来,“那怎么办?”
陈亦洲给他提点了句:“梁喑估计要对药品和车间采样送检,这个过程会很长,手续走全拖个一年半载都是常事。”
“这么久?如果梁先生能拿出检测报告证明药品与车间没有有毒物质,会有用吗?”
陈亦洲心道脑子转的还挺快,“具体结果要看官方检测机构,但早一天拿出报告会有一定帮助,至少在扭转舆论方面,有很大用处。”
“我知道了,谢谢您。”
沈栖挂掉电话,立即又给徐令知拨过去。
检测报告一定要足够权威才能服众,平大和徐令知无疑是最有力的,而且平大的实验室前身是毒性检测中心,无论从说服力还是权威性都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了。
“老师,我想借您的权限,和您的帮助。”
“出什么事了?”
沈栖言简意赅将事情说明,“老师,我要帮他。”
不是我想帮他,是我要帮他。
徐令知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强硬要做一件事,微微蹙起眉劝他:“你知道这是多大的工程量吗?”
沈栖说:“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就算你拿出来了也不一定以它为标准,最后还是得看官方机构的报告。况且这件事谁也不能保证梁氏就是清白的,你就这么相信梁喑?”
“我相信他,梁先生不会做出这种事。”沈栖微抿了下唇角,嗓音里不自觉带了些委屈:“老师,我只能求您了。”
徐令知一向是把他当心肝宝贝看,受不了他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咳了声说:“可以,但是不能耽误现在的项目进度啊。还有,我帮了你可不是无条件的,半年之内你要给我交一篇足够你水准的论文。”
徐令知这个要求非常苛刻,但沈栖几乎想都没想,“好。”
沈栖结束通话,先给红蕊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询问是否能取样交给他,末了又交代她暂时不要告诉梁喑,如果他知道,一定不让自己插手。
红蕊估计在忙,没有立即回复。
沈栖换了衣服下楼,给程术发了条消息:程哥您睡了吗?
程术几乎秒回:没有,小少爷有事要用车?
沈栖说:嗯,我要去梁氏。
他下楼时,程术已经等在院子里,沈栖搓搓微凉的指尖说:抱歉啊程哥,半夜叫您出来。
“分内事,小少爷不用客气。”程术启动车,利落换档出了院子开上大路。
到梁氏时,红蕊终于发来消息:可以倒是可以,但我不敢私自给您,现在这些物质我们也没法儿确定是否有毒,如果、万一……真的有问题,梁总会把我脑袋拧下来。
沈栖:我会做好防护,您相信我。
红蕊不是不信他,是她实在不敢冒险,她大学还没毕业就认识梁喑,一毕业直接到了梁氏报道,她太清楚这个人的性子和逆鳞生在哪儿。
梁喑疼他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平时磕着碰着都要了他的命,真要出了意外,他恐怕得把平洲都掀过来。
红蕊:要不您跟梁总说一声,只要他同意,我立马取样给您送过去。
沈栖直接给她拨了电话,红蕊看着不断跳动的屏幕有点头疼,心说这两口子没一个好对付的。
“祖宗啊,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梁总的脾气您也知道。”
“红蕊姐姐,我要帮梁先生。”沈栖嗓音平静,没有急躁也没有无助,只有清凌凌的镇定。
“我有把握能在机构给出结果之前先拿出检测报告,三天,最多只需要三天时间,梁氏自己检测无法服众,检测机构需要走程序,我相信梁先生有办法送到其他地方去检测,可那依然要花大量的时间。”
红蕊顾不上怀疑他到底能不能行,结果二助送过来的东西,又跟沈栖说:“真不行啊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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