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没有暴露身份,又好不容易和罗啸一点点亲密起来,许宁不敢再向当初那么胆大妄为。
如果可以,他想真正被罗霄喜欢上,就算……就算这种喜欢没有男女之情,也好过被男人怀恨在心,亦或是避之不及。
事实上,他有时候都有些后悔当初那个胆大包天不管不顾的自己了。
要是早知道有机会和罗啸成为朋友,能被罗啸当成弟弟一样照顾,他也许、也许就不会……
不。
许宁最心底的念头冒出头,笃定道,他还是会那样做的。
他就是这么偏执贪婪的一个人。
喜欢对方,就想要拥有对方的一切。
也是他拥有过了,现在才有心思去东想西想,顾前顾后。
“啸哥……”
许宁努力侧过身,去推身上的人,“去洗漱一下再睡好不好?”
“唔……”身上的人死沉死沉,但醉了却也好招架,被他一推就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摊在床上,含混不应。
“至少……至少得脱了衣服睡吧。”
许宁撑起身,无奈道。
两人距离近,许宁打眼便瞧见面前那张透着酡红醉色的阳刚面庞,一时忍不住看痴了。
而男人似乎醉又没醉到底,许宁的话不知在迟钝的神经通路里转悠了多久,才转到罗啸脑子里。隔了好一会儿,罗啸抬手扯住衣服下摆,向上一掀。
滋啦——
衣服卡在手肘和肩背之间,男人的力量并没有因为喝醉而消散,反而因为忘记变通的蛮猛而让单薄的布料被扯开一截缝。
许宁目瞪口呆之余,又忍不住想偷笑。
啸哥现在,真像一只笨拙憨傻的,打瞌睡的大熊。
瞧着罗啸还想自顾自往外拉扯,许宁连忙伸手去帮忙。他拍了拍男人的腰背想让他把胳膊抬起来一点,好让衣服扯出,罗啸竟也听话地照做了。
也不知此时哪个更像乖顺的小媳妇儿。
费了好些力气,许宁才将男人沾满酒气的T恤从身上脱下。
时隔许久,他又一次见到了罗啸那副精壮而充满诱惑力的身躯。
这一次,是在更为明亮的灯光下。
宽厚的肩背,挺硕的胸膛,块状分明的腹肌,赤诚地尽数展示在他的面前。
许宁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对比宽衣解带,给醉鬼洗漱是一个更耗时耗力的过程。
许宁干脆拧了帕子,替罗啸擦脸和身体。
温凉的水汽将陷入酩酊烂醉的迷蒙里的罗啸唤回了一丝神志,他微微掀开眼帘,只影影绰绰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跪坐在他身前,为他擦拭手臂,胸膛,给他褪去鞋袜,来来回回的忙前忙后。
这副场景很陌生。
却又有一丝丝的熟悉。
和他未曾亲眼见过,却在脑中描绘过,在梦里做梦梦见过的情形重叠在一起。
只不过那时候他被蒙着眼。
四肢大绑无法动弹,只能靠身体感受另一个人对他的“上下其手”。
于是如今,在看到那只手再次不安分地再次触碰到他的腰腹间时,罗啸动了。
他抬起如今早已恢复自由的健壮手臂,一把握住了那只细瘦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扯。
……
许宁醒来的时候,身旁的男人还在睡。
他轻轻侧过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罗啸看。看他的眉弓,看他的鼻梁,看他厚厚的嘴唇和颊边冒起的一片胡茬。
许宁心里浮现出浓浓的幸福感。
这种幸福感不同于之前强制将男人绑缚囚禁时他强制触碰的满足,而是更深层的,更长久炽烈的熨帖快乐。
两人此刻同塌而眠。
虽没有像昨天夜里那些糜乱时刻一样肌肤相贴紧紧相连,但许宁却觉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与罗啸都离得近。
近到他只要一个翻身就能撞进男人怀里。
近到他只要往前在多凑一点,就能吻上男人的脸颊和嘴唇。
近到……好像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永远拥有这个男人。
许宁没有动,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爬起身。
起来时,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昨天晚上他没有任何准备就被男人蛮横强势地进入了。虽然在他的努力放松下也渐渐体会到了乐趣,但后面还是有些撕裂。
许宁不怪罗啸。
从男人断续醺醉的话语中许宁意识到自己被醉酒的男人当成了那个他从没见过的“绑匪”。罗啸压抑在心中许久的郁闷和憋屈全都试图从一场掌握了主动权的性爱中找回来。
许宁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露馅掉马,只心惊于罗啸酒醉后直觉的敏锐。
他本就理亏,彼时当被男人压在身下掐住腰掰开双腿时,许宁愣愕几秒后就放弃抵抗,只用手虚虚搭在罗啸粗壮的胳膊上,轻声求他。
“轻点……啸哥,轻点好么?我怕疼……”
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他的话,身体顿了一下,捞起许宁软趴趴的腿搭在自己腰间,又粗暴地扯来枕头塞在许宁腰下。
而后不等许宁再说一个字,嘴就被捂住了。
曾经被绑缚的囚徒喘着难自禁的重重呼吸,将逃脱已久的绑匪压在身下,凶狠地,猛烈而深刻地挺进。
第46章 坐不住了
许宁轻手轻脚地爬起身,穿好衣服。
尽管他还想在这个屋子里多待一待——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还想和罗啸一同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一起吃一顿早餐。
但他知道不现实。
昨夜被男人在酒醉时戳穿马甲,许宁不确定罗啸到底才到了多少真相,他连跟罗啸对峙的勇气都没有。
明明有胆子绑人,也明明敢一声不吭吃进男人的东西,可光想到男人眼中会露出对他的排斥延误,许宁就受不了。
但昨晚意料之外的情事又给了许宁一点点希望。
男人愿意对他那样……是不是也说明,对方没那么直?又或者,他再贪心一点,妄测对方是不是对他,还是有一点感觉的?
许宁不敢赌。
如果说他“绑架犯”的身份还捂得好好的,那他不吝继续躺在床上,甚至如果罗啸醒来愿意的话,他也不介意和男人再来一次。
可现在,他只敢安静地穿好衣服,拿着自己不值两个钱的旧书包,朝门口走去。
昨晚他越轨用自己偷配的钥匙开了罗啸的家门,此刻心中的不安叠加起来,令许宁总觉得有大难临门。
他只想赶快去健身房里确定罗啸家的钥匙是不是在那里,这样才能放下心,也能为之后男人问起他们怎么回来的找好理由。
许宁打算得很好。
他回顾了一下自己从昨晚到现在的行为,除了钥匙这个风险,和情难自禁的一夜缠绵,其他的表现都没有问题。
他只要在罗啸醒来之前离开,想必坚定认为自己钢铁直的男人只会当昨晚是个噩梦,就算意识到什么,也不会找他对峙。
许宁酸涩地这样觉得。
可他忽视了自己一晚过去已经没电关机的手机,和手机里那通接通了无人吱声的电话。忽视了一个男人若是真的醉倒不省人事,也无法对他做任何出格的事。
而忽略的最重要的一件——是床上那个他以为仍在熟睡的男人其实在他醒来前,其实已经醒了。
当许宁悄声拧开房门锁的一刹那,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要走哪儿去?”
一时间,时间似乎回到了几周之前。
全身被束缚住的“囚徒”死命挣脱也挣不开手脚上的绳结,双眼还被蒙着,只能侧耳朝着门边,冲打算离开的“绑匪”问“你是谁”,“你要去哪儿”。
只不过现在,罗啸自由了。
而他也知道了对方到底是谁。
罗啸实际上很早就醒了。
他自认酒量不错,酒品也还可以,很久没喝到过醉的地步了。
可昨晚着实是喝得猛了些,多了些,让他现在脑子里都晕沉沉的。更荒诞的是,在昏眩与清醒交错的片段里,冒出了许许多多让人呼吸急促口干舌燥的淫靡画面。
上一篇:前任非让我尝尝花钱的苦
下一篇:惹祸难逃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