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肉和胯下肉(40)
李长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走到武喆面前,蹲下:“你知道么?高中三年,大学两年,我一直在找最水嫩,最有手感的屁股,”他的手摸向武喆下面,在他耳边低语:“其实谁他妈也没你的骚,瞧这屁股多带劲,我早想试试,可你叔看你太紧,这不,想弄点钱都给我送进去了,要是再把你这屁股生插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武喆先是震惊地看他,随后露出恶心鄙视的表情,跟吃了一只死苍蝇似的干呕着说,我操你妈呀。
对方捏过他下巴,狠得要将它捏碎:“我告诉你,姓武的,出了大狱我就改名了,现在叫李勇,少他妈再叫我以前的名字!”
武喆笑出声:“你还真跟以前一样,没文化没涵养,取这么欠操的名字。”
啪的一声脆响,李长远反手就是一大嘴巴子,咬牙说:“你妈逼有种。”
他站起来,冷脸望向武文殊:“把裤子脱了。”
武喆蹭地一下抬头,惊恐地看他:“你要干什么?!”
李长远没搭理他,向武文殊厉声叫喊:“听到了吗?给我脱了!!”
武文殊仰起头,动也没动。
不知谁上手去扒,被他一脚踹翻在地,更多的人强行去摁住拉扯,武文殊疯了一样挣扎,使他们根本无法近身,有几个还在扭打中将胳膊弄脱臼了,这么一来,这些人更不干了,全扑上去,恶骂声,殴打声,衣服撕扯声混在一起……
门外的姜明晗看得全身紧绷,猛地,一股腥甜从嘴里冒出来,不知什么时候舌头被自己咬破了。
他六神无主地又看了看表,还有五十分钟才满三个小时,要是现在冲进去,凭李长远的枪,团灭他们几遍都够了,不行……还得等,再等……
他不由自主地在上下摸索,真被他在口袋里找到了烟和火,低下头,把烟含在嘴里,却怎么也点不上,手抖得厉害,根本搓不开打火机。
“我操……”他狠狠骂了一句,努力压低帽檐,不去看里面,能不看就不看。
厂里,武文殊陷入苦战。
没人想到一直能挟制住的人一说扒裤子就他妈疯了,根本碰都不让碰,最终,还是打开保险栓上膛的声音让他像贴了符咒的僵尸,瞬间石化……
冰冷的枪口抵在武喆的脑袋上,李长远脸上浮出一抹冷笑:
“这是干嘛呀?非要我祭出大招,不就脱个裤子嘛,瞧你激动的,我还没告诉你后面的呢。”
血滴到眼里刺痛无比,明知没有用,武文殊还是抹了把脸,喘息地说出来:“你说过……两千万一个人……把他给我放了。”
“我有说过这话吗?没有啊,”他问其他的人:“你们听见了吗?”
在场的人不是冷笑,就是坏笑,更有甚者还接话说没有没有啊。
李长远用枪把武喆的脑袋顶得乱晃:“其实啊……我想了很多折磨你的手段,有一个还挺有意思的,叫削棍,就是把身上所有的凸起物都削平,最后跟他妈球一样,圆鼓溜丢的,贼可爱,”他眨了眨眼:“既然要削,咱就从最大最粗最硬的地方开始削。”
话一出口,别说武喆和武文殊,就连那帮人都大吃一惊,随后,几乎所有匪徒的脸上都浮现出淫笑,兴奋,跟畜生一样……
他们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武喆不知道自己究竟骂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就那么挣扎着,怒吼着,用脚使劲踹铁管,右腕的铐子滑腻一片,有什么东西流下来,全是腥气,他摇头四处去看,想找什么能把铐子弄下来,砍断手腕也行,却看到李长远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把生锈的长刀和一个蓝色的玻璃瓶。
他害怕了,从未这么害怕过,他开始求李长远,求他放过武文殊,怎么都行,什么都好,想操他就操他,把他武喆砍成一个球也行,就是别碰他叔,别动这个人……
可他听到的却是李长远告诉武文殊,怕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害羞,掏家伙撸不硬,软趴趴增加剁掉的难度,特意为他调制了一瓶混着春药的毒品。
当李长远让人把小蓝瓶递给武文殊时,他重新把枪口抵在武喆的脑袋上,命令他,来吧,别磨叽了。
不知是挣扎太多还是被重击过,武文殊两只眼通红无比,血丝爆裂,就是在那张污秽难堪,血汗交织的脸上都显得尤为突兀,他喘着粗气,拿着蓝瓶的手剧烈抖动,好像要将它捏成粉末,却最终什么都没发生,武喆眼睁睁看着这个人的胳膊一点一点抬高,向嘴的方向去……
他完全疯了,整个血液都在倒涌,像个神经病一样大叫大吼:“叔!!你他妈逼敢喝你试试!!我操你妈!!我他妈一辈子不原谅你!!”他飞快地转过头,主动用脑门死死顶在李长远的枪口上:“来呀!你个臭傻逼!打不死我你就是怂逼软蛋!你妈怎么把你这逼玩意从裤裆里生出来的!来啊!快来啊!一枪干了我!!你妈逼废物窝囊废!!”
武喆癫狂地嘶吼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武文殊,他下意识地停下来,却在李长远那抹看向武喆的阴毒目光中大惊失色……
他猛地冲过去却被人强行拖住,所有的事就发生在那么短短的几秒钟中,一声震破耳膜的枪响,武喆的手被打出了一个硬币大的血洞……
枪开得没多远,弹头穿过左手牢牢地嵌入水泥地里,武喆除了耳鸣就是觉得手上被人用脚狠狠地跺了一下,钻心的疼,疼得全身不受控制地抖,疼得牙齿合不拢上下哆嗦……
他不想,不愿,更不能叫,决不能再刺激他叔,他将鲜血淋漓的左手窝在大腿根里,嘶嘶地抽气,从后槽牙发出呜呜呜的抽搐音……
枪离耳朵太近,造成短暂失聪,他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也不用知道他们说什么,因为他看到那个人的表情痛苦到极限,好像再过一秒就会崩溃。
他哭了,哭得满脸是泪。
跪在地上,把手夹在大腿里,他不敢让他叔看见他的手,听力一点一点在恢复,他听到自己抽泣着,哆哆嗦嗦地对这个人说:“……武文殊你不能这样……不能喝,喝了还不如看我死……反正我也活不了……真的受不了……上次是肝,这次是命,武文殊……我恨你,恨死你。”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没法去擦,不知什么时候左腿上一阵冰凉,是李长远的枪,他告诉武文殊,再不喝就打穿左腿,腿不像手掌,动脉静脉分不清,要是喷血嗝屁了,就算他李长远倒霉,没把他玩死到最后。
武文殊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闭上眼,一仰头,把液体全倒入嘴中。
很快,身体在毒品和春药的双重作用下发生应激反应,眼前一切天旋地转,头痛欲裂,武文殊再支撑不住,趴在地上全身抖动抽搐,一种难以表述的痛苦夹杂着爽感不断在体内升腾燥热,他大汗淋漓,皮肤潮红,胯下早已受不了紧束的裤子,顶出一个高高的山包。
李长远两眼放光,向旁人递眼色。
几个人过来接着扒裤子,被武文殊推开,他撑着墙壁摇摇晃晃站起来,开始自己去解裤子上的皮带……
武喆不再骂,不再吼,闹也不闹,甚至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直勾勾地看着他叔,眼泪不断地流,哭得一塌糊涂,泪湿了一脖子。
同样失控的还有外面的姜明晗,刚刚不过逃避了几秒钟他就忍不住了,当他再一次往里看时,里面发生的一切强烈地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的心脏……
这样的武喆他从没见过,他曾经以为水房中放声大哭的他已经够真实了,却发现那什么都不算,此时此刻才是他情感爆发,淋漓尽致,刻骨动情。
跟武喆一样,他的脸上也早已泪痕遍布,一摸一手的水。
他觉得自己真他妈够拧巴的,明明就是喜欢,极爱这样深情的武喆却非要逼着他去撕扒他那部分最真实的东西,他对自己不能如此,不是他的错,不是自己的错,更不是武文殊的错,是他妈老天爷太操蛋!没能让他更早认识他,那能怪谁呢?
要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在一起,一起出生,一起长大,他会告诉这个人只准看他,只准喜欢他,只能是他的,他不信他还能爱上别人……
姜明晗再没什么顾虑和想法,大不了死在一起,谁让他就这么喜欢这个人,他服了,彻底认栽舍命了,死就死吧,三个人一起死……
厂门并不厚,锁拴早在武文殊自杀未遂的那一枪之下晃动松了,一脚就能踹开,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抽出腰上的撬棍。
这是他最不想用的办法。
却也只能……
同归于尽,一起玩完。
第61章
姜明晗很早就发现右侧墙角处放着一个氢气罐,红色的指针打在最满格,一罐子易燃易爆的气体。
这应该是这家厂商工作上的失误,他们没在走时将全部罐子处理掉,或者说单单遗漏了这一个。
他不是没动过脑筋,却在第一时间否定了自己极为危险且相当不靠谱的想法,这玩意遇到明火,整个厂房至少毁去一半,只要用它不是已经见了阎王就是去往阴曹地府的路上,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最终他还是用了。
铁门被一脚踹开,没给厂里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姜明晗冲进去一棍子将罐上的气阀打掉,这东西无色无味,却在阀门碎裂的一瞬间发出强烈的爆破音,随后滋滋作响,不断出气。
姜明晗用布条将打火机与自己的手牢牢捆在一起,大拇指就摆在滚轮上,从他踹门那一刻,厂里所有人都惊呆了,直到他吼出“全他妈逼给我住手!!”他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跟他妈上演大片似的,再看明白这个人手中控制住的氢气罐,人人冷汗直流,吓破了胆。
他们面面相觑,无人言语。
最震撼的当属武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这个人让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当他意识到他所见即是众人所见,这就是本人,活生生的姜明晗时,第一个反应竟是心跳加速,一种无法抑制的激动在体内澎湃,他没想过死前还能有机会再见他一面,再看他一眼,而惊喜过后才是无限的疑惑,崩溃的担心,无助的痛苦……
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噎在喉头,除了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什么也说不出。
第一个说话的是李长远,脸上难掩愤怒和惊恐,冲武文殊咆哮:“你他妈敢带人来?!操!我他妈毙了他!”他蹭地一下瞄准武喆的后脑勺。
武文殊惊得往上冲,却被姜明晗破了音的叫喊声打断:“谁他妈敢动一下我炸了这儿,让你们全他妈去阴曹地府打去!”
李长远胳膊一抖,再不敢动,红着眼盯着这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人体炸弹。
姜明晗继续吼:“李长远,你脑子是吃屎堵住了吗?!我要是武文殊带来的,能让你把他折磨成这样才出手吗?!把那没用的鸡巴玩意给我放下!!要是走了火,一厂的人都他妈隔这儿给武喆殉葬!”
李长远不敢放,他咬牙切齿,攥着枪,即便胳膊大幅度抖动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有几个胆小怕死的地过来提醒他,慢慢试探性地往下压胳膊:“勇哥……放下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跟他们一起死……放下,咱放下哈……”
胳膊不但被生压下去,两个人还被分开些距离,即便如此,武喆也动弹不得,他一手铐着,一手耷拉着,血肉模糊一滩烂肉,大腿内侧的裤子早就被血染得湿透,姜明晗心里一阵绞痛,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镇静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