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瞎子影帝(12)
然后安心打出了“GG”。
抱着媳妇继续颜狗……
☆、垃圾
北京城的车多路堵,在高架路上堵上几个小时都是家常便饭。
北京城又大,等阮折到了地方,小区里的暖黄色路灯都亮起来了。
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深蓝色的天泛着灰暗的淡光,但还好挂着一点淡白色的月亮。路灯下的人影稀疏,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声和人的笑声。
阮折停了车,拉住捏着合同文件袋的何瓴生从绿化公园往九号楼走。
路灯的光在何瓴生脸上头发上浅浅敷了一层昏黄色,阮折盯着他的侧脸看。
这张整天都能看到的脸,就像是突然从照片里跳出来,虽然没有网络上PS过的那么完美无瑕,但依然出众,冷漠的表情定格着,只有演戏的时候才把那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像针一样扎进每个人心里。
阮折从下车就自觉摸过去拉着何瓴生的手,理不直气也壮的阮大少爷摸摸鼻子,破天荒的没再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这会儿公园里散步遛狗的人和玩闹的孩子还没回家,阮折拉着何瓴生,从人不太多的灌木丛小路穿过去。
“……你饿不饿?”阮折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把手伸过去试图搂住何瓴生的腰。
初秋的晚上已经偏凉了,但蝉声依然声嘶力竭的苦苦坚持着。
本来只是拉手还稍微好点,毕竟何瓴生一直在做自己的思想工作。
阮折把人搂住,明显能感觉到何瓴生浑身紧绷着,但还是把嘴边的话说完了:“饿的话回去吃饭……”
何瓴生还是很讨厌这种接触,他有轻微的洁癖,这种和别人近距离接触的经历几乎没有。
“……放开……”
“怎么?我的人我都不能搂一下?我……”阮折凑近何瓴生往那边躲的耳朵,“我不单要搂我还要抱呢……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可不是我强迫你……”
阮折这个性子从来都是占有欲占上风,越是这个时候,越像个孩子。
何瓴生更不自在了,连连用胳膊肘想别开阮折的手和胳膊,“有人在……你先放开……”
阮折环顾了一下,“怕什么,他们又不认识我们,我们做什么关他们鸟事?”
何瓴生对阮大少爷的不要脸无法,只能把帽子拉的更低点。
阮折这才满意,揽着腰看着脚下的鹅卵石小路。沉默了一会儿何瓴生突然问道,“刚刚在电话里魏贤逍说你答应他的条件,你答应了什么?”
阮折回神,“没什么,就是跟他保证你半年内肯定能治好,现在只是唯明和你闹了矛盾你才出来的。”
“?”何瓴生挣脱他的胳膊,站在原地,“半年……我一年都保证不了你居然拿这个做江魏签我的条件?要是……”
“废话真多,”阮折大大咧咧过去重新揽住他,“我说能好就能好……不是这样要不然你以为江魏为什么突然拍板签你?”
“你……”
“怕什么,你先治好你心里的病,然后再说这事。”电梯已经下来,阮折拉着人进去按亮三楼。
“何瓴生……这些不用你管,我既然能让你做了我的人,绝对不会坑你就是了。”阮折拉着何瓴生的手腕出了电梯。
何瓴生无法理解,这个人做事简直毫无章法,毫不顾忌随性而为,为了得到一个长相合心意的男人什么手段都敢用……
简直不可理喻。
阮折开了门把何瓴生先推了进去。
“等着,我去弄饭。你先坐沙发上看会……听会儿电视。”
……
何瓴生被阮折塞了一嘴的炒鸡蛋,勉强咽下去。
阮折用力捏了捏何瓴生的脸,又把筷子塞在何瓴生手里,“现在吃面,敢不吃饭现在就办了你!”
“不想吃饭。”
何瓴生表情不变,把筷子放在桌上。
“吃!”
“我没有吃晚饭的习惯。”
阮折横眉,猛的站起来,“何瓴生,你存心气我是不是?是我给了你机会,你现在这是甩脸子给谁看?”
“……”
“行,是我威胁你在先,但你现在这个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习惯吃晚饭。”何瓴生忍着耐心重复一遍。
“……你午饭也没吃!”
“饿过了。”
这会儿看着对面这人依然冷漠淡然的样子阮折火冒三丈,上去就准备拦腰把人抱起来。
结果何瓴生一个身高过了一米八的大男人就是再虚弱也生生给阮折憋出一脑门汗。
何瓴生虽然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没怎么反抗。
但就算是没反抗阮折想玩拦腰公主抱也颇为吃力。
没走两步就撑不住把人扔到了地毯上。
混蛋……张米儿教的这都是些什么……什么“斩受十八式”……这连第一招“拦腰斩”都不可能做到……亏老子还当她真心帮我!
人家看上的怎么都百依百顺又乖又听话,他妈的轮到我这儿怎么就看上个这么……沉的……
阮折干脆就在地毯上压着何瓴生强行化解抱不动人的尴尬。
“……听好了何瓴生,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说让你脱衣服你就一件都不准给老子剩!我现在让你吃饭你一口汤都得喝完!听到没有?!”阮大少爷这多年国内外鬼混的功力,这几句话说出来还是很有狠劲儿的。
何瓴生抖了一下,没动弹。
阮折拍拍何瓴生的脸以示警告,“起来把面吃了,你准备绝食我不管,但你既然拍了我……朋友阮文天的戏,就给我好好治好了,自暴自弃我可饶不了你……”
何瓴生坐起身,阮折拽他起来推在沙发上,把碗从餐桌端过来磕在桌上一声轻响。
何瓴生捏着筷子,许久没动,阮折正要骂人,“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何瓴生突然出声。
“……啊?”
“你可以不管我,可以直接睡了我然后撒手不管,需要的时候叫我再来就行了。你现在这是做什么?同情心?还是觉得直接欺负一个瞎子心里过不去?”
何瓴生说的很慢,但句句透着烦躁不安,捏住筷子的右手攥的死紧,低着头浑身都在压抑着颤抖。
他现在的心理状况几乎已经到了极限。平时的何瓴生是绝对不会说这么多话的。
“……我不是说了……我看上你了才给你提的条件吗……”阮折挠挠头发。
“……?”何瓴生微微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说的还不够明白?”阮折也疑惑皱眉,“你跟我好……我给你合同?”
何瓴生表情空白了三秒,突然“呼”地站起来,“先生,如果是单纯的条件交换我或许可以考虑,但我不可能对任何人动感情——尤其是你。”
……
“哈……哈?”阮折气笑了,“何瓴生,你这张嘴可真什么话都敢说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阮折逼近他揪住他的领子,何瓴生踉跄一步。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喜欢?”
阮折死命盯着何瓴生紧闭的双眼,仿佛下一刻若是何瓴生还敢说不喜欢,他就要上手暴打何瓴生一样。
沉默酝酿了良久。
何瓴生突然扬起唇角讽刺的笑了笑。
“……你说的对。我喜欢你。”何瓴生淡然的说。语气清淡,敷衍的演戏。
阮折瞳孔骤缩,攥着何瓴生衣领的手几乎要将他捏成碎片。
“……滚到浴室去洗澡。”最终还是没有发火。
阮折心里最讨厌的不是何瓴生不答应他,或者不愿意签合同。阮折有无数条人脉和无数种方法能让他就范。
但他最讨厌的是何瓴生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答应了他,却还是和那些人一样,从心里是看不起他的。
没用的富二代而已,社会垃圾,离了他爹废物一个。
“妈的……”
何瓴生不知道听没听到,还在摸着墙往浴室挪。
阮折把换洗的衣服给何瓴生放在浴帘外面的小桌上,看了一眼紧闭的银色遮光帘,“衣服放这儿了。”
哗哗的水声依然没断。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养尊处优却不求上进的富二代。
阮折:……你讨厌的是他们,但我不是他们。
今天晚了,困了先睡,明天更个粗长的。
么么啾……
☆、礼物
阮折的手留在取来的衣服上摩挲了几秒。
“你……”阮折顿了一下,看一眼帘子,还是出去了。
本来是想说“你一个人能行吗”,但是一想,何瓴生之前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用他多问这一嘴。
阮折躺在卧室的床上,按亮手机。
房间整体风格很素淡,不太像是个成年男性的房子,双人床和墙角懒人沙发上的两个史努比抱枕,倒隐约像是两个人住在这里。
微博上还是没什么好看的,“零狗大队”微信群里几个人在传消息,新晓得了密报说徐晖今晚要在黄江机场见一个人,所以派了一队去机场蹲点。
刚点开微信群还没看清字就有电话打了进来——“窦老师”。
“……喂,窦老师好啊,怎么这么晚给晚辈打电话……”阮折口气恭敬的像是个拜师的徒弟。
“……哪能啊?明天下午一定到,绝对不耽误您时间……”
“哎哎,真是麻烦您了……”
“嗯嗯……老师早点休息明天见……”
阮折挂了电话,盯着屏幕看了良久。
做这些到底有什么作用?
单纯的怜悯?
喜欢?只是脸长得喜欢吧。那种性格还是太他妈糟糕了。
明明处境微妙,还宁折不弯的让人抓狂。
实在是想不通他当初怎么会答应的那么快。
现在又百般不……不愿?
“你……你洗好了?”阮折呆呆的看着穿好浴袍却光着脚骑在自己腰上的人。
何瓴生洗完澡,脸色还泛着红润,身上还带着湿气,半干的头发散着,眼睫低垂,勾起一个摄人心魄的笑。
阮大少爷愣了快十秒。
“……你你你疯了?”阮折的脸噗地红了起来,何瓴生这个笑简直要了他半条命去。
“满意吗?”何瓴生双手按在阮折肩上,热度和留在皮肤上的水汽洇湿了阮折印了老虎头的体恤。
像是勾魂摄魄的人鱼,何瓴生再次微笑起来,头发还未全干,从眉骨到鼻梁再到唇线都精致俊美,睫毛还沾着水珠子。
阮折喉结移动,咽了口唾沫。
“你这是……”
“如果你愿意,我丝毫不介意……”声线沉稳,不知为何,还隐隐含着志在必得的骄傲语气……
阮折撑了几秒,理智线终于还是“嘣”地断掉。阮大少爷扑上去就啃,何瓴生紧紧攥住床单,一边还在说话,“……呵……你可别太激动了……否则我……否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