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毒舌男友(172)
陈文建被我吼回了座位,却没有生气,反而温和笑道:“你看看你,脾气总是这样,不要拒绝关心你的人,好吗?”
他都说这话了,我就只好强压火气了。于是道:“罢了罢了,你去买半个红薯回来吧,再帮我带一罐啤酒,至于其他的,你想吃什么,你自己去买。”
“好。”
果然,他很快出了宿舍,在十分钟过后,他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手上拿着两罐啤酒回来了。
“谢谢。”
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胃口了,因为刚刚喝了一杯热水,但我还是将红薯吃完了。
肚皮曾说,爱吃红薯的我经常在被窝里面放屁。这是事实,也相信所有人也是如此。肚皮还多次警告过我,千万不要吃了红薯还要吃酸萝卜,因为那时候放出来的屁事臭屁界的一哥。
虽然这是一种羞耻的事,但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不仅喜欢吃红薯,也不仅爱吃酸萝卜,还有酸豆角。又一次实在是太囧了,在被子里面雷霆震怒波涛汹涌,肚皮每次都假装没有闻到,因为他害怕我羞耻,屡次起床借口上厕所,实际上是为了逃避我的臭屁。而我,只好羞愧红脸,什么也不说,捂在被子里“装死”。
于是第二天,肚皮也去买了红薯,吃粉的时候加了很多酸萝卜进去,之后我与他算是“臭味相投”了。
这些都算是过去式了,可提可不提,只不过值此吃红薯这顿美味夜宵提提旧事而已。
我觉得我这么待在宿舍也不是办法,虽然口口声声说考完研后睡上十天十夜,那些都是空话,都是我考研之前的憧憬而已。闷在宿舍里也不是办法,所以我29号大半夜在携程上订了一张去开封的票,第二天就走,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是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解解烦闷,因为离考试还有十多天,我大抵可以放松的。还有一个目的是出于躲避陈文建,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么跟他相处下去以后会发生什么,毕竟这两天他有得寸进尺的迹象。
我订的早上9点的高铁,所以一大早我就去买东西,因为我可不想在高铁上喝那贵如油的农夫山泉。
可是陈文建一大早就来了,不过我没告诉他我要去开封的消息。他一大早推开我的门,我当时在整理我的书桌,他按照惯例要搭我的肩膀,顺带与我亲近亲近,然而这些我都拒绝了。
“成天搭着肩,烦不烦?”
“我怕痒,别碰我。”
“你成天在我们宿舍干什么?你不觉得无聊吗?”
然而对着三句话,他往往都是如此回复:
“很可爱,就想逗逗你。”
“怕痒?嘿嘿,怕痒的男人疼对象。”
“不知道,就想看着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然而今日我的回复却是不一般:“陈文建,别纠缠我了,别把我当情人,也别把我当追求的对象,因为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没有说话,与我一块出了门。
我问:“你去干什么?”
他反倒问:“你又去干什么?”
我说:“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我与他穿过萧瑟的街道,经过了西餐厅。一路上他都一直在叹气,起初我把他的叹气声忽略了,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一路上他都在叹气,没完没了,之后我受不了了,直接问:“你气儿多是吧?要死不断气的,你到底为什么叹气?”
“唉……”陈文建垂头丧气面目满满疮痍,之后缓缓地说:“什么结果都没有。”
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不再说话了。
我以为他会结束这个没完没了的抱怨,谁知道他又说:“付出了这么多,什么也得不到。”
对于诸般抱怨,最好的方法就是忽略,让对方自动死心。
所以我还是只字未言。
行到东餐厅的时候,我问他:“你去干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陈文建说:“我去吃早饭。”
我微笑道:“那你去吧,我不去了,我去超市。”
“好的。”
终于甩掉他了……
我飞快去了超市,买了点吃的喝的,迅速回了宿舍——我要去南站赶高铁。
在高铁上,我想了很多,特别是2017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与陆广诚恋爱,生活中的吵吵闹闹,恐艾风波,去北京考翻译证书的挫败,分手的痛,从本来打算去非洲挣钱为了去加拿大留学到考高级翻译学院的转变,暑假的沉闷与抑郁,爱情火光的燃起到长沙火车站再次熄灭,准备考研起初遇到了那些人,对高远情愫蠢蠢欲动,与他上床,遭他劈腿,严晓明感情受挫,遇到周原,考研的痛与乐,严晓明攻受鉴别的模模糊糊,与他撕逼,与他和好,陈文建的“神经处对象方式”,周原对我的唉一天天滋长,我对他的爱也一天天成长,我与周原感情上的阻碍,周原的“前任风波”,董威对我的出柜对我的表白……
好多好多,今年的真的很复杂。
好在,只剩下两天了。
我以为河南会很冷,谁知不然。对我来说,出门旅游本来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特别是要到元旦了,出行的人比较多,差点我回长沙的票都没买到。不过我只是来散散心而已,肚皮在元旦那天回长沙,我也打算在元旦那天回去。
开封作为在宋朝时是世界最大的城市,那时候城市人口已经达到了一百多万,所以我就因为此想来看看,看看一千多年前的世界首都现在是什么风景。当我来到清明上河园的时候,将里面游玩了个遍,古代的建筑高耸,在金光下闪烁得耀眼璀璨,庑廊深延,古船漂水面,孤桥之上人来人往,雕像存着古韵气息。倒是有了“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致。
那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我去了鬼屋。
而且,一个人去的……
我为何要去挑战?我不知道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在里面会不会吓得神经失常,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不过那天根本没有什么人去鬼屋,外面的吊牌上还说必须要至少六个人结伴而行,我也不知道我是缺了哪根筋,偷偷躲过工作人员的眼,溜了进去。
一进去就是一声嘶喊,里面一些恐怖的“傀儡”纹丝不动,灯光明了又暗,暗了又明,那种沉闷的氛围与鬼脸交错在灯光里,那种鬼笑狞恶森然,张牙舞爪看着我从“它们”跟前走过,似乎马上就要扑上来吃了我。
恐惧的是它们的表情,灯光效果,还有地面的震动,更惧怕的是,那恐惧的声音。声音悠扬远长,鬼哭狼嚎,时而尖锐,时而低沉,引得人觉着在冰火两重天,一面燥热,一面鸡皮疙瘩涌现全身。
这事儿之后我说给了严晓明听,他差点跪在了地上,我还胆大包天将鬼屋里面的景致给拍了下来。不过是草草几张图片,倒是不会令人心惧。但是我还是活着出来了。工作人员看着我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晚上在这里看了一场演出,大概在十点的时候我回到了旅店。陈文建发来微信问我在哪里,我却说我回家了。他也没再说什么了。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我与肚皮通了微信电话,他说他即将告别日本之旅,虽然那边也没什么能吸引他的,但是在那边收获了一回病痛,见识了一下大和民族的医院,也算是永生难忘了。
严晓明这两天的朋友圈渐渐地活跃了起来,不过我也没有时间跟他聊天,但大抵可以猜到他与曾敏萧的结局已经圆满了,我只能默默祝福,改日与他一起聚聚。
严晓明对于爱情的追逐让我感动,矢志不渝,可以等到海枯石烂,这种精神,我算是佩服,算是在同志圈里面罕见的人物。
原在混乱的同志圈子里,也有一种爱情叫做出“淤泥”而不染。
我望着皎皎明月,坐在窗台上,看着难有的星光。河南这几天天气还不错,晚上虽然很冷,但是有空调我也不再惧怕什么。早上出门的时候而回感觉霜冻,但是我带足了衣服,也没感觉到冷意。至少白天阳光明媚,午后倒是让人感觉到温暖。
其实我来开封只是看看这边的清明上河园,其它的地方我倒是不太想去。本来想去洛阳耍,但是曾经去过好多回了,记得大三那年还给一个法国女作家当过一次陪同翻译,带着她去龙门石窟。那是学校组织的文化活动,但是只有我和女作家两个人去游玩,两个人倒是聊了很多,对于中国家庭和法国家庭的对比,我也是受益颇深。
我当时还跟女作家说我有个男朋友,他叫陆广诚,她听了之后也没觉着惊讶,毕竟同志在西方是很常见的事情,我还跟她说我想跟他长长久久下去,她祝福了我们,欢迎我们去法国结婚,毕竟2012年法国已经通过了同志婚姻。
现在一切都变了。
那些所谓的憧憬,现在连狗屁都不是。
细细想来,那时候我的口语并不好,但算得上是班上很好的了,所以老师才派我去,一天给了我五百块钱。不过那次陪同翻译让我提高了很多,就好像我提前步入社会当一个法语导游一样,译前的准备,译后对翻译的总结,还会受到某个公司的鬼脸等等等等。
不过女作家伊莎贝尔真的跟gentille[1](和善)。
第二天早上我就动身去了郑州——我也不知为什么要来这里,因为我觉得郑州这座比较新的城市,在旅游方面相比洛阳与开封,显得有些黯然失色。其实游山玩水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短暂告别一直居住的地方,告别那些人,告别那里的事,告别那里的氛围,让我出去放松放松,多出去走走,体验一下不同城市的味道,这就是我的目的。
我还记得在郑州吃的烩面,那种又宽又扁的面,是这边的特产,清汤寡水不太符合我的口味,我只是吃了几口便没有再吃。倒是没有批判的味道,因为我是个南方人,只是纯属口味不对付而已,不过郑州的烤面筋还不错,在二七广场经常可以看到。
来到郑州就不得不尝尝方中山胡辣汤了。这算是一个响当当的品牌,每天早上这边便有很多人排队,人满为患,不过我吃着也不太习惯。这边的羊肉包子有一股很重的臊味,不过这天我运气很好,因为我寻到了一家很不错的包子店,位于紫荆山地铁站那边,不过具体位置在哪里我已经记不大清楚,我只记得店面很小。旁边的人吃包子都是蘸醋,而我只要辣椒油就好了。
下午,我去了郑州的绿博园,位于方特的对面。不过今天的人好像多了起来,可能是元旦的缘故。里面有很多展览园,有江浙的,有辽宁的,也有英美的,各式各样,算是比较新颖,因为我从来都没来过所谓的绿博园,今日算是觉着新鲜了。
游完了绿博园,我发了个朋友圈——但我把陈文建踢出了组别,并没有让他看到。
晚上六点,我准备订个房间,因为今晚上我还是要住在郑州的,周原要在明天才回来。而且我听说,今晚的郑州大玉米会有灯光秀,我想要去看看。
周原他说他曾经来过郑州,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跟林巧辉并未分手,二人在郑州度过了“甜蜜”的两天。
周原自然是甜蜜的,傻傻乎乎的人根本看不清身边男友真正要的是什么,也不会猜疑男友心思所在,林巧辉心里的打算他看不明白,他倒是傻乎乎度过了两天。
周原也曾跟我说,郑州的大玉米,是个“鸡鸡”[2](郑州的朋友不要骂我)。
刚准备在携程上订房,高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吓得我手机差点掉进了绿博园的湖里。
我:“喂?怎么了?我在郑州,不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