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毒舌男友(51)
“真的不知道你们这群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成天想着跟别人上床,思想肮脏。”我冷笑道。
陈文建一直不说话,跟在我身边,我看不下去了,停下来,愤怒地看着他。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我要你原谅我。”
“我原谅你?呵呵。”我始终嘲讽着他,“你以为你是谁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臭狗屎的样儿,囚根子的盘儿,你这么肮脏,是想上谁就上谁的吗?”
由于我的语气粗俗高亢,陈文建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了几分。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不好意思,我性格不好,说话直接,恶语伤人。我这人就这样,所以啊,以后别来惹我,我不好惹。”
虽然我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语,但心里一点歉意都没有。
“我只想跟你做朋友,好还跟你处对象,别的,不为其他。”
“不好意思,我很忙,不要跟着我,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现在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我就走了,陈文建也没有跟上来。其实我已经对他很反感了,现在也说不上原谅他。但是我实在是太了解我自己了,刀子嘴豆腐心,现在说不原谅,可是我可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原谅他。
这就要看他的道歉到底真诚不真诚了,他是否能坚持到最后了。
晚上,我已经收到了姚真明正在去宁远的路上的消息。
我回复他:【这么快呀!】
姚真明:【是啊,吃完饭没?】
我:【还没有,其实我想去吃黄焖鸡!】
姚真明:【哈哈哈,怎么哪儿都有这玩意儿。】
我:【你住哪儿呢?】
姚真明:【我订了宁远县城桐山这边的一个尚客优酒店。】
这个酒店我还是有印象的,去年过年我们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就是跟几个玩得比较好的姐们哥们住的这个酒店,打麻将通宵。
好像要360块钱一晚呢?这大叔真有钱。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降,不过我觉得没啥可能,因为在国庆假期期间,降价是不可能的。
我:【那家酒店是还不错,但是我们那个小县城太破了,希望你能喜欢能习惯。】
姚真明:【其实我知道这边不好,但是这周边的县城更坏,听说宁远算好的了,县城虽然小,但是很干净。我在网上看到说,这边的小吃好像真的很好吃啊!】
我:【离你不远处的宁远县文庙记得去转转,可以在文庙广场陪陪大妈们跳跳广场舞,旁边有一家绝味店是我最喜欢的,最好不要加辣哦,否则菊花疼。】
姚真明:【菊花?你又跟我讨论这么羞涩的话题。(害羞)】
我:“……”
姚真明还真的是个闷骚大叔呢!
我:【明天我上午的火车,估计下午才能到县城,因为我要转车。到县城了,晚上我带你去我家,加我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姚真明:【来湖南自然是要来吃美食看美景看美女的,你们这边美女真多。】
我:【湘妹子看起来柔情似水,但你小心点,交往了你就会发现,性子不输东北娘们!可辣了!】
姚真明:【就跟你一样。】
姚真明:【(握手)】
我:“……”
怎么他什么都知道。
(-_-)
于是我奸诈地转移话题:【我现在就想去吃黄焖鸡了。(捂脸)】
姚真明:【别馋我,我这溜达了一天,没怎么吃饭。】
我:【你还没吃晚饭么?】
姚真明:【现在还饿着呢。】
我:【好吧。(捂脸)我也是。】
姚真明:【在火车上,刚到衡阳。】
我:【要坐多久。】
姚真明:【对面俩人有吃的喝的。】
姚真明:【三个小时。】
我:【这么远!】
姚真明:【没买到高铁,我坐的老火车。】
姚真明:【十点多到。】
说完他就给我发来一个红包。
我:【天,(笑哭)这么远。】
姚真明:【把路费转给你。】
我懵逼了,问:【给我红包干嘛?(黑脸)】
姚真明:【剩下的,你去吃点东西吧,替我吃个黄焖鸡。(哭)】
我:【好。(捂脸)】
我收到了红包,数量还不少,好几百!
我的妈!这是要干嘛呢?
但我还是收下了,因为我也不该说些什么,说了反而会很尴尬。
于是,我决定发一个朋友圈,配上了几张聊天记录的截图:
【四号中秋节要去见大老远从大连过来的跟我有同样梦想的明年就要登陆加拿大蒙特利尔的法语学了两年才过了A2的而且超级对不起我这个师父的叔。
我是穷人,车费只好对方掏。
哎哟,太不要脸了(捂脸)!】
跟他聊完天,我就去收拾东西了。
隔壁宿舍的董威过来看我忙得焦头烂额,于是问我:“有烟么?”
我笑了笑,指着我的桌上,说:“有,拿吧。”
我收拾着回家的行李,董威点燃了一根烟,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问我:“去哪呢?”
“哈哈哈,回家。”
“哦,真好。”
“你不回家?”
董威点点头,我又问:“准备烂在宿舍吗?哈哈哈……”
“是的。”董威说,“我听张梁说,你是去见一个大叔是吧?”
我走在他身边,也点燃一根烟,说:“是啊,我都发了朋友圈了,我们在网上聊天聊了两年了。”
“你交际真广。”
“哈哈,还好吧。”
“多少个微信好友呢?”
说实话,这个我还真的没注意,于是我连忙打开微信,发现好多条朋友圈消息,不过我没理睬,反而去看了看微信好友人数。
天哪,600多个!
董威见了,笑了笑,说:“我都说了吧,你交际真广。”
“谁知道有多少僵尸友呢!”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得知了严晓明的消息。
严晓明打来电话说,他果然没有预料错,昨天一回到家,他妈就拿着扫帚追出来了。
严晓明爬上了树,他妈又上不了树,引来很多邻居围观。周原一边在下边劝着严晓明他妈,一边叫严晓明赶紧下来别摔着。他妈也是心急如焚,心里恨恨不已,却又担心着严晓明的安危,但无处撒气,一扫帚甩在了周原的后脑勺。
“那一扫帚打得真狠。”我看着微信视频里面的周原,他头上打了石膏,现在哭丧着脸不想说话,但两只眼还是很精神的。于是,我问:“医生说会有后遗症了吗?”
“我没事。”周原说,“你放心吧,这种事情在我当兵的时候早就司空见惯了,受伤什么的那是常见的事儿。”
他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于是我问:“你好生看着点晓明,我看他情绪挺低落的。”
刚刚严晓明跟我聊了几句就把手机给周原了,显然是哭街去了。
不过严晓明这么几句简单的白描,倒是让我想起了血雨腥风的画面。他妈拿着扫帚大肆宣骂,杀气腾腾直拍周原后脑勺,泼妇架势引来街坊邻居观赏,撕都撕不开。
周原说:“我知道,你放心吧,他没事。”
我问:“后来你们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
“你以为我被打了我还会乖乖地站在那儿玩?”周原说,“她打了我,我就把她背回去了,绑了,跟她讲了一天的大道理,晓明也哭了一天。”
“虽然做法不太对,太粗暴了,但能解决问题。”我无奈道,“他没事就好了。对了,他妈呢?还好吧?”
周原说:“昨晚把她放了啊,总算安静了,我的妈呀,我姨真可怕,还打电话给我妈,叫我妈收拾我。我刚跑出家门,前两天刚跟我妈吵架,你觉得我会怕我妈?”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但心里却很不好受。
其实严晓明他妈挺可怜的,周原的父母也是如此,儿子都是同性恋,以后还要收到外人的目光,想要改正儿子的性向却又不太可能。
性向这东西,其实是很难改正过来的。以前我一直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弯的,后来才发现自己弯得跟盘蚊香似的,想要变直?掰断了都不可能。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直男,也没有绝对的同性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倾向,弯到什么程度,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有时候也能对女生来反应,只不过喜欢男的更多一点。
我思考片刻,说:“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周原说:“今天中秋节,无论如何也要陪我小姨过了,至于她爱不爱跟我们过,那是她的事儿。我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晓明是同性恋的事实,我爸妈当初也是一样的。我到时候给她送点礼,礼心到了就好了。她愿意我们留下来,我们就留下来,不愿意,我们就走。”
“哦,你们什么时候回长沙呢?”
“这两天吧。”
“你好好看着点他,我怕他有什么过人的举动,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严晓明。”
“我知道。”周原的语气一直都很深沉,“我想你了。”
“嗯嗯。”
“嗯嗯?”周原无语道,“肖哲,我跟你说真的,我想你了。”
我没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好。
“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想我?”周原正经地说,“这一周我经历太多了,压力很大,阿哲,我只希望你说真话,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看着窗外,不敢看他。
周原说:“阿哲,看着我。”
我看着他,他说:“你到底有没有想我?”
我到底有没有想他?
其实还是有,只是二人感情未定,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但这人既然让我说真话,并且这几天多劳多神奔途劳累,我也就说了真话:“是的,我有想你。”
“真的?”
“你要我说真话。”
我不敢看他,他也始终没有说话。十多秒后,我看向了手机屏幕,他终于笑了出来,说:“你知道吗?一看到你,我就想吻你。”
我知道他没在开玩笑,所以我也没敢怼他,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阿哲,我是真觉得你好。”
我看着窗外,也不知在看着什么,“我真不知道我有啥好的。”
“长得帅,聪明伶俐,心地善良,忠诚不变心。”
“哦,还有吗?”
周原听到这里大笑了起来,我看见他笑,我也笑了,二人相视笑了好久,周原面容恢复常态,突然对我说:“遇见你真是我的幸运,就算你不爱我,我也值了。”
上午八点,我到了长沙火车站,候车半个多小时后,我上了车。
上车后我跟姚真明发了个消息,之后火车上面摇摇晃晃,信号一点都不好,也就一直没有看过手机,只是挂着耳机听着歌,看着外边的风景。
其实昨晚我就跟奶奶打过电话,今天我要回去。奶奶说她一直都有空,晚上回去可以给我做好吃的。
我说我要带一个人回去,奶奶也答应了,也没有问我是谁。
我该怎么向奶奶说起这件事情呢?
我想了好久,于是只好让姚真明以老师的身份去我家,以家访的名义在我家住一天。
我的妈,到时候我要跟我的“老师”睡一铺。
奔途劳累,中午我到达了郴州站,我立马出了站坐了去宁远县大巴车。车费要将近50块钱,我只想赶快到达我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