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求你莫撩人(23)
她深谙其中门路,唤着连菊,“去找个大夫过来,什么药这么厉害能让陆清宴人事不知,改日给我备些,省得陆清宴有事无事寻上门找茬,孤也好有后路可退。”
连菊晓得院门外陆家夫妇在候着,蹙眉道:“将陆将军就放在这里吗?她那对豺狼父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干出这种事,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阿九觉得真是麻烦,救人还得管问她会不会再被狼吃了,真是的,她想了想,觉得必须从中捞些好处出来,不然太亏了,她吩咐下去:“那你将陆清宴背到孤的屋子里去,防止她醒来恩将仇报,用绳子捆严实了,记住一定要捆严实,一根绳子不行就三根,别挣脱两下就挣开了。”
“好,奴婢这就去办,只是外间的广陵王殿下该怎么办,不能一直捆着吧,人家好歹是亲王。”连菊道。
皇亲贵族有着身份庇护,除了皇帝外不好处置,且人家还是皇帝的兄长,陆平就是惧怕他才捏着鼻子不敢作声。
阿九不是真的高弥,除了阎王外还没惧怕的人,她走出去踢了踢高峤。
高峤被困在麻袋里立即叫出声,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庭院,枝影颤动,“快放本王出去,本王是广陵王高峤,陆平……你算计本王,待本王出来定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告诉陛下你在本王酒中下药……”
闻言,事情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阿九傻眼了,道:“不会是陆清宴自己送上门的吧,孤这是搅和了她的好事?”
连菊也觉得奇怪,她让人去请陆平夫妇进来,这件事闹到陛下跟前,若真是陆清宴自己贴上门,那长公主可就自己闹了天大的笑话。
陆清宴被人送去公主府,阿九坐在屋内,把玩着玉器,暗暗埋怨这个镇北将军真没用,在自己的家里都被人算计,差点名节不保。
陆平从庭院里走进去的时候,看到那个麻袋被人丢在院子里,里面的人在不断骂着他,一听声音就知是广陵王殿下,他吓得差点跪在麻袋前。
站在门口的连菊顿生嫌弃,命人堵住他的嘴拖进去,陆清宴那么英明神武的一人竟摊上这么一个无用还净会找事的爹,真是不幸。
屋内的阿九见陆平吓得爬不起来,指尖搭在桌面上敲了敲,眸色沉沉,“外面麻袋里的人说你们在他酒盏中下药,可是事实?”
“不是的……不是的……”
陆平没有说话,外面冲进来一妇人,阿九一眼就认得是陆夫人,也是陆清宴的嫡母,她慌慌张张地跪在那里,“不是的……是陆清宴她自己想要攀高枝,是她在广陵王殿下酒盏中下了迷药,生米煮成熟饭后就好嫁到王府去,不关我们的事啊。”
阿九才不信这个鬼话,白日里高峤在陆清宴示那里试图博取好感,陆清宴都没搭理他,若真有意,凭她如今的地位,嫁给皇帝都可以嫁,没必要用这个手段逼迫。
果然嫡母都不是好东西,阿九扬了扬下巴,示意外面的人将她拖出去,悠悠道:“孤要听实话,她不说就打到她说为止,打死了孤顶着,小小妇人口不择言侮辱朝堂重臣,打死都活该。”
陆夫人想要叫唤,连菊眼疾手快地将堵住她的嘴巴,“瞎叫唤脏了殿下的耳朵。”
陆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夫人被拖出去,刚爬到门口就被人踢了回去,吓得他浑身发颤,张嘴就喊:“殿下,真的是陆清宴自己做的事啊。”
方才他就与夫人商量好,打死不承认这件事,只推到陆清宴身上,这么多张嘴在这里难不成比不上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且广陵王殿下自己也喊着,是陆清宴算计她的,与陆府无关。
这样一喊,从未断过案的阿九也不知道相信谁,她扭头看着连菊,连菊则冲着她摇头,示意她不可相信陆平。
陆夫人无官职在身可以直接拖出去打,可陆平好歹是朝廷命官也不好随意打的,她想了想,又道:“外面是广陵王殿下?我怎么瞧着像市井无赖呢?我阿兄历来风流倜傥,芝兰玉树般的人物怎地就这样荒唐,陆大人莫不是认错人了。”
陆平愣了愣,方才真的是广陵王殿下,别的不说,光那声音就可以听得出来,断然做不得假。
阿九微微勾唇,神色迷惘,道:“既然不知是何人玷污陆将军,那不如到陛下太后面前论一论,我断不出案子,交给刑部定可以查得出来的,外面那人依我看先打一顿再说。”
对于采花大盗的亲王,阿九觉得只有打一顿先出出气,也好杀猴给鸡看,陆府的鸡太不安分了。她先走到外面去,踢了一脚高峤,哑着嗓子不让高峤辨认出她的声音,道:“采花贼就该乱棍打死,免得坏了陆将军的名声。”
“本王是高峤,是广陵王……瞎了你们的狗眼了,王.八蛋……”
阿九想着让守卫揍他一顿,可是这群人被高峤骂得不敢出手,阿九只好自己上去,人间走一回也试试打架的感觉,甩脚踢了过去,觉得不过瘾,再者打架这种事只适合陆清宴,她一挥手示意下人将人抬进公主府,又命人将陆平夫妇关起来。
陆夫人挨了好几十板子,有着呼气没有吸气,连菊怕人死了又请大夫去看看,免得人死了出现其他的麻烦。
那个被墙砸的侍女留在公主府,阿九去看了一眼,昏迷不醒,她叹息道:“等陆清宴醒了,让她好好谢谢你。”
南朝日日要早朝,阿九贴心的替陆清宴请假,命人递了请假的奏疏,想来小皇帝也不会怪罪,至于陆平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春日初阳高升,公主府与将军府闹腾了一夜,天亮后下人大多还在睡。
阿九在屋内喂着小奶虎吃肉,这只虎就晓得吃肉,味道差些就不吃,扭着脖子踢着后腿,阿九念着大家同来一个地方,尽心尽力地伺候好人家。
小奶虎吃了两口,连菊过来禀报陆将军醒了,只是无人敢进去。
阿九心情大好,正想瞧瞧骄傲不可一世是陆清宴吃瘪是何模样,横竖人家手脚绑着,对她没有任何生命威胁,她将小奶虎留下,跨过门槛的时候,吩咐道:“给孤找根鞭子来,越快越好,还有文房四宝。”
屋内的陆清宴一直在等着长公主,一眼睁开就发现这是公主府,来不及轻松就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就差被没有绑在床榻上了。
阿九晃着鞭子进屋,连菊勤快地将文房四宝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略带恼怒的陆将军,贴心地将屋门关上。
门槛上小奶虎趴着门,连菊担心它会坏事,细心地抱它起来,摸着它的脑袋,哄道:“厨下有新烤炙的鹿肉,是太后命人送过来的,自是滋补,我带你去吃下些吧,别去坏了殿下的事。”
小奶虎爪子推开连菊,可惜身子太小,爪子上锋利的指甲又被阿九剪去,带不来任何威胁,眼巴巴地看着长公主的卧房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长公主卧房内被五花大绑的陆将军挣扎了片刻,发现自己身上的绳索已然数不清了,可幸的是身上的衣服还是自己昏迷前的那套,她感激地看向长公主,“多谢殿下搭救,这份恩情臣记着了。”
“记下了要如何?”阿九睁着清湛的大眼睛,陆清宴的容貌身段,不管是哪个男人看着都会心动。她走过去将纱幔撩起,床榻上那曼妙动人的曲线弧度,让她冷了一忽。余光瞥见开了缝隙的窗户,她忙走过去好心关上。
若是平时主动权定然在陆清宴的手中,可今日换了,她成为待宰的羔羊,瞅着长公主一步一步走近,她征战沙场时遇到很多俘虏,小心巴结自己,他们的性命身家都在自己一句话中,今日她便是长公主手中的俘虏,任打任骂。
没有想象中的羞辱感,但被长公主这般对待,撞上她玩味的眼神,顿觉全身血液直往脸上涌。
平时绝对见不到害羞的陆清宴,阿九盯着她红得发烫的脸颊,食指蜻蜓点水般般刮过,道:“陆将军下药去勾.引广陵王,真是不知羞耻。”
闻言,陆清宴悲觉恼怒,常人骂她不知羞耻也就罢了,偏偏阿弥也这般说她,心里气恨,极力挣脱着绳索。
阿九瞧着她的变扭劲,心中有些不忍,鞭子在她眼前甩了甩,差点刮到她姣好晶莹的脸蛋,“这是你父母说的,陆大人与陆夫妇两个人红口白牙,我府内的侍卫婢女都在,可不是我说的。”
陆清宴冰冷的眼神扫着几步远外的阿九,阿九哪儿想她反应那么大,顿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冷水浇过,她知晓这是恨上陆家两个老家伙了,不过与她无关。
这个女人心眼小,睚眦必报,她才不要背锅,扯了扯嘴角:“你的家事不管,高峤在我公主府捆着,由着你自己发落,我既救了你,你得感谢我,以身相许就不必了。”
陆清宴也明白,眼下不是想着家中这事的时候,吸了吸气,幽深的目光落到长公主身上,锁着她,徐徐言道:“你莫非是嫌弃我脏?”
阿九在原地站了片刻,昨夜没有睡好,脑子不算太清醒,虽说发生这样肮脏的事,但陆清宴还是完璧,顶多被高峤亲了两下,也不算脏。她莫名忧心忡忡,道:“其实你很干净的,高峤那个王.八没有碰你的。”
不管是哪个女子听到这句话都会害羞,陆清宴醒来后就保持着清醒,一张脸蛋还是染着嫣红,她先道:“你解开我,我去处理此事,高峤是亲王,你锁着人家也不是个事。”
“鬼才信你的鬼话,你先给孤写下保证书,以后见到孤要绕着走,还有以后不准进公主府的大门。”
长公主不傻,陆清宴也是微微一怔,对方逆光而站,一张小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凭这话就可听出,她想浑水摸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鞭子上,她浅笑道:“殿下约莫想打人?学着刑部想逼供?”
阿九的视线落在她雪白的双足上,目光颤了颤,扭头看着那张讨厌的脸,鞭子挑起她的下巴,指尖在那腻滑的肌肤上游走片刻,“打你又如何,我连你都爹娘都打了,陆夫人一顿板子半死不活;照着你平时欺负孤的事来办,鞭子抽死你也不为过。”
陆夫人是陆清宴的嫡母,陆清宴不好处置,但身为长公主的阿九可以处置。陆清宴迎着长公主澄澈的眸子,又是感激道:“你昨日应当打死她才是。”
“你将保证书写了,孤这就是将人拖出来再打一顿。”阿九趾高气扬,长公主的威风这时才有所感悟,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娇慵无力的陆将军。
陆清宴阖眸,“殿下打死何人,与臣无关!”
这人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鞭子下移落在她的领口处,停留片刻,看见颈间细腻的肌肤,她怪道:“人家将军五大三粗,晒得如炭一样,你怎么肤白细腻的,比寻常女子还要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