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斯条慢理的,脸上也不见狰狞表情,就温温和和说完了,可旁人看的只觉得不寒而栗。
尤其那领头的,这会儿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这会儿才知道,有些人心狠,面上是真的看不出来了。
这事儿处理完了,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先前觉得秦楼想和气生财的,这会儿一个个都三缄其口了,显然,秦楼是想着和气生财不假,可你也不能当他好欺负了。
城西养蛇场是什么地方,这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啊,就算都知道那养蛇场有无毒的蛇,可让人在那儿待一晚上?丢蛇窝里,就算知道那蛇无毒,可不把人吓疯了才有鬼啊!
肖庭处理完此事,回头看着沈北靠着窗口看着外头,正看到那些个人被拉走了,他问一声:“不知您可会觉得,我这处理的,有些过了。”
沈北摇摇头:“派人去盯着周瑾了吗?”
肖庭道:“一直让人盯着呢,不过他始终也没有查出您的身份来,所以想动手也动不得,但总归他让人盯着城东的动静,我怕……”
肖庭说到这儿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先前周瑾没有加入沈北那个改造城东的计划,如今城东那一片商户但凡是入了沈北这一片的,一个个都在大改,他要是瞧见了,心里想着报复,指不定拿谁开刀。
沈北心中有数:“你只管盯着人吧,若他有什么动作,不用给他面子。”
肖庭颔首。
查看过事情进度,沈北起身便要离开,肖庭看出他要走的意思,张了张嘴,到底也没有挽留,只道:“我送你。”
沈北正到出了门口,肖庭正送着他到门口,突然,几个家丁架着一个人气势汹汹的从门口经过。
那被架着的人是个青年男子,这会儿衣裳凌乱,整个人挣扎不已,但是就是挣脱不得,于是大喊:“谋杀亲夫啦!周家嫡公子谋杀亲夫啦!”
这人不管如何大喊,旁边的人也都只躲远点儿,显然,惹不起,一个个都躲了。
沈北那脚一顿:“这位是周瑾他那位哥哥的夫君?”
肖庭听着他问,答道:“是,听闻周瑾那位哥哥倒是很能干,但是眼下怀了身孕,在养胎,可他这位夫君,却是个不省心的,家中夫郎刚怀了身孕还没多久,外头便搞七捻三不说,还爱赌,这些家丁应当都是周家陪嫁的,大抵都是他的亲信,居然敢当街抓了自家夫君回府,真是厉害。”
沈北挑眉:“这位周公子嫁到哪儿去了?”
肖庭一听沈北这问的,便知他有几分意思,便道:“总不好在门口说,不如还是进去慢慢说吧。”
沈北却看了他一眼:“不必了,直接说就是了。”
肖庭微微一颔首,而后缓缓道来:“这位周公子,说来外头传言颇多,他嫁的是沈家的大少爷,这沈家家里也是行商的,就住在城西,说来在商会还占着一头,但要论地位,就比不上周家了。”
沈北想了想:“你替我往沈府投拜帖,就写邀这位周公子到秦楼见一面,具体时间,可以让他自己定。”
肖庭点点头。
沈北这便走了。
这事儿,本不是大事儿,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拜帖一投,一连几天,对方那儿并没有什么动静。
倒让肖庭觉得此事棘手,不得不让人给沈北在外头的宅子里送了信。
沈北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只传信让肖庭不要停,就继续送信。
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几天,期间除了那原先在秦楼门口闹事儿的一群大汉听说在养蛇场待了一晚上吓得哭爹喊娘的消息也没传来别的,外头的事儿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日,门房送了一张拜帖交给竹柳,竹柳又交给沈北,沈北一看,倒是笑了笑。
竹柳没想着别的什么,只将那请柬介绍了一下:“听说是李家倒腾出了新鲜玩意儿,做了许多漂亮衣裳展出呢,王君若有兴趣,也可以瞧一瞧。”
沈北没有什么兴趣,便将这请柬随意丢开了顿了顿又说:“你代我去瞧一瞧当时什么样子吧,我便不出门了。”
竹柳听着:“这哪儿成?王君不去?奴才怎么自个儿去这种场合?”
沈北道:“你代我去瞧瞧,回头还要向我禀报现场到底什么情况的,懂了?”
竹柳一听有点儿发懵:“那王君,要奴才买什么东西吗?”
沈北道:“不必,你就去瞧一瞧,回来与我说就成。”
竹柳心想着,王君大抵是想去看,可又想着府上郎君不方便出门,因此让他去瞧一瞧,他这么想着,立刻颔首,将这请柬带上了。
沈北倒没有这份心思,他单纯觉得无趣,至于沈郎君嘛,眼下这王府,总不至于有那个奴才敢在沈郎君面前嚼舌根子。
至于青州武阳伯爵府的人,只怕来的还得晚一些,青州距离此地,毕竟是路途遥远。
沈北这样想着,却不知道这回他竟然是自个儿也没想到,这武阳伯爵府的人没来,这武阳伯爵府,现任当家,也就是沈郎君嫡亲兄弟的夫郎的哥哥,倒是来了。
第155章 孙郎君(二更)
这位哥哥,上的拜帖称孙郎君,来的比武阳伯爵府的人还快,原因无他,是因为他住的近些,也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沈郎君的事儿,竟然来登门拜访来了。
这长眼睛的都看出这事儿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儿。
可人家都上门了,也规规矩矩的投了拜帖了,总归也没有不见的道理。
沈北得了这拜帖,放了人进来,到底没有当场让人见沈郎君。
倒是他自个儿去见了沈郎君。
沈郎君听到这人过来一下子默了一默:“他怕是觉得我这名声,若是回了武阳伯爵府,会与明鑫的夫郎有所摩擦,这是来敲打我来了吧?”
沈北听着不动神色,只问:“你打算如何处理?”
沈郎君叹息着摇摇头:“他左右应该也是一片爱护弟弟的心思,虽说眼下伯爵府的人还没有到,也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来,但我那兄弟,与我感情向来很好,我不准备没有见面,便与他交恶,他若是来敲打我,只要不做的太过分,此事我便忍了就是。”
沈北听着蹙眉:“大可不必。”
沈郎君却看着沈北道:“青州离京城万里之遥,以如今的情况,我留在京城,对你不好。”
沈北早有预感,可听着沈郎君说出来,他还是皱了眉头:“你留在京城,在外建府,就近我能照顾一些,没有什么不好。”
沈郎君却摇摇头:“我想带着东哥儿回青州。”
沈北那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我知道你怕我回了青州,你照顾不到我。”沈郎君说着眉眼温和许多:“你是个孝顺孩子,这几日我也看出来了,你与王爷,是真的挺好的,王爷迁就着你呢,你这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到时候再添个孩子,日子便圆满了,但是这日子好过,难免遭人妒,先前你那些个被人陷害的事儿,我多少听说过,我毕竟……帮不了你什么,想着安慰安慰你,又觉得事儿都过去了,我怕重提,反而让你伤心,于是就不提了,今日便索性与你说开了。”
沈郎君道:“阿么能帮你的不多,如今多了这个与人私通的名头,本就怕连累了你,你纵使不在意,只怕京城这局面不允许,太君那儿,我也不是不知道,他既然不待见你,那我留着,总归是留个话柄,要是因为我的缘故,害你多些事情,你让阿么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沈郎君这话果然是说开了。
其实他在王府呆着这几日,倒是没有什么,但是他若真在京城继续住着,铁定是不好的,至少,对沈北来说,只有害处,没有益处。
也正如他说的,太君那儿这事儿也不好交代,这王君包庇自家亲阿么,对外说是被强迫,但是王君这身份在这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事儿是沈北刻意往好了对沈郎君说的,沈郎君的名声已经洗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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