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侧君呢?
他方才不行礼,这会儿就不用走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陵柒心头后悔极了,早知道,他刚才也不行礼了。
这会儿也来不及了,红卯在旁边候着呢,他总也不能赖着不走,只能走了。
红卯引着陵柒出去,现场便只剩下萧长平与秦侧君,萧长平不欲多费口舌,便直接道:“先前在京城散播谣言,污蔑王君之人,是不是你?”
秦侧君心头还沉浸在方才萧长平看他的那一眼,听到萧长平问的这一句,他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王爷留下我,只因为,怀疑我?”
萧长平看着秦侧君脸上的不敢置信,若不是他早命人查清楚,今日本就打算处理此事,看秦侧君那样子,真难想象,他竟然是个如此恶毒之人。
“不是怀疑。”
秦侧君心头一松,但是下一刻,却听到萧长平道:“本王确认是你,但你人在这儿,左右还顶着侧君的身份,例行询问罢了,不是听你狡辩的。”
“!!”秦侧君看萧长平压根没有跟他耗的意思,所以他对他已然没有耐心到这种地步了吗?
便是审问,连多问两声,都不乐意了是吗?
“沈北到底是怎么迷惑你的!他怎么能把你迷惑成这样?”秦侧君终于绷不住了,他长相本是十分温柔,但压在心头的疯狂,这时候完全爆发出来:“他就是个妖精!他就是那个异星啊!他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宠爱他?”
萧长平倒是一愣。
沈北是异星这件事情,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这秦侧君竟然早知道了?
但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秦侧君说沈北是异星,大抵也不过自己心里恨极了沈北,恨不得将所有不好的名头都往沈北头上扣,没有实际的证据,也不知道内情。
萧长平看着秦侧君那样子,本是例行询问,但眼下突然没了兴致,当真是想错了,便是在此将他训斥一番又如何?
“来人。”
萧长平说罢,一左一右两人便出来:“将侧君带下去,赐毒酒吧。”
被唤出来的两人都愣住了,一时间,甚至忘了去抓秦侧君。
但是秦侧君却没有愣住,他听着萧长平这干脆的话,心头震动:“你要杀我?”
“散播谣言,动摇民心,辱及皇室,哪一条都足够本王要你的命。”萧长平道:“本王赐你毒酒,可保你全尸,到时候你的尸身,本王会派人,送回侍郎府。”
秦侧君听着突然笑起来,他蓦地指着萧长平道:“你没有心,我对你掏心掏肺,你以为我为什么去害他,都是为了你,若不是为了你!我与他是什么仇怨?”
说到这里,他全然面目狰狞:“都是沈北,都是他!若没有他,我又怎么会到如今的地步!”
萧长平听到这里却冷了一张脸:“你到如今的地步,与他无关,是你行差踏错,心思恶毒,沈北,从未害过你。”
“他从未害过我?可他抢走了我的夫君!”秦侧君眼里的泪瞬间流了下来:“他抢走了我的夫君!这叫害过我?王爷你太偏心了!他沈北对我如何,都是我该受的是吗?”
萧长平看着他一双泪目,心头并无半点儿怜意,若说从前,没有失忆,或许对秦侧君,总归是有点儿情分的,当然,这情分在秦侧君当初陷害沈北给他下药的时候,也已经消磨殆尽了。
更不用说如今,萧长平看着如今的秦侧君,不过觉得他是个心思歹毒之人罢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冷冷道:“是我偏心于他,你该冲着我来。”他看着那两个怔住的奴才怒斥一声:“死的不成,还不拉下去?”
那两个奴才心头一惊,已经听出萧长平是怒了,这会儿不敢怠慢,立刻一左一右把秦侧君拉下去。
秦侧君大喊:“萧长平!我恨你!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今日我死!你出征必败!我诅咒你下黄泉,我诅咒你与沈北这辈子不能厮守!”
那两个奴才吓得要死,但这会儿已经顾不上秦侧君是不是侧君了,立刻拿出一个布头,给他塞住了,就这么,将人拖了下去。
等人走了,红卯那边已经送走了陵公子,回来禀报萧长平。
萧长平道:“备车,本王要出去一趟。”
除了一个秦侧君,这事儿,还没完。
第275章 陈家(二更)
陈家近日可以说气氛有些不好,太君是陈家出去的,太君在对陈家在朝中地位如何,自然不必明说,虽然这当今圣上是太君亲生,这平西王也是太君亲生,可总归太君不在了,意义是不同的。
更不好的是,因为太君突然薨了,这选秀也取消了。
本是想着陈昀入宫,否则以陈昀的才名在外,怎么也不至于这个年纪了,还没有议亲,偏偏遇上此事,陈昀显然是不能再耽搁了,如此,便只能着急忙慌的开始选亲家。
陈二郎君心里烦躁的很,他本就想靠着陈昀争口气,只觉得,如今这样,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笑话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昀早几年盛名在外的时候,这求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了,如今太君大丧,按理说,类似陈家这样的门户,正常嫁娶,都要三年之后,可陈昀的年纪,实在是等不了三年了。
但若是眼下办,便只能等三个月过后,悄悄的办,甚至连做大排场都不行。
陈二郎君烦躁,陈昀从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如今却也收敛起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由陈二郎君督促着,选起了未来夫君。
最终,还真选定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湘君之子,金世子,金虬。
湘君是什么地位自然不用说,金世子的身份自然也不用说,陈二郎君本想着齐王是个好人选,可人家毕竟已经与金钰定下来了,如今要说这没有定下来的世家公子,在陈二郎君看来,够得上能配他家陈昀,又不失面子的,只有这金世子一个人。
陈二郎君在外也打听过,这金世子虽然好似对顾候家的长公子有些交情,但是那顾候家的长公子是个绣花枕头,哪儿比得过他们陈昀?!
在陈二郎君看来,这亲事只要他愿意提,那必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妥了。
虽然看着有些迫不及待,但是国事这陈二郎君也不管,只怕过了丧期之后,多有变故,趁着眼下皇亲都不得婚假,这金世子也不能娶这顾候家的长公子,他便去寻湘君探了探口风。
湘君心里头本是不喜欢这顾淮,觉得此人看着温顺,其实上不得台面的很,做个侧室倒还行,但若说做大郎君嘛,显然就不成,奈何金虬喜欢,而且这家世也着实可以,他对金虬向来宠爱,倒有些不好办,没想到,也是瞌睡送枕头。
湘君正觉得金虬之事有些烦恼,这陈二郎君送上门来了。
陈二郎君这一番作为,湘君也是看不上。
这太君刚薨了,这三个月都没有过呢,就急忙来问此事,但架不住陈昀的名声,还有他本人也见过陈昀,觉得陈昀此人大气,是个适合当大郎君的好人选。
这顾候家世虽然也算不错,但比起陈家,那自然是差点儿,便是放着陈昀当个大郎君,这金虬喜欢顾淮,就抬了过来做侧室,以他湘君的名头放在那儿,倒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两相约好了,等这三个月时间过了,便定下此事。
哪儿知道,说巧不巧,此事,就这么提前让金虬给听到了,金虬听到此事之后,当即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
陈二郎君向来觉得自家儿子那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以为金虬不说,那自然是对他儿子也十分满意的。
哪儿知道,这事儿不过过了一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听说这顾候家的大公子病了,而后那金世子便急吼吼的冲上门来,冲着陈二郎君就是一句,这亲结不成了。
陈二郎君当时脸都成了猪肝色了,但对方是世子,他能怎么办,只说,此事是与湘君说好的,还没有定下,你这样找上门来,实在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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