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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长老你进半决赛了!”
张简简跨过门槛大喊,腰间系着沉甸甸的储物袋,朝庭院坐着的身影奔去。
闻秋时往嘴里丢了颗葡萄,无精打采趴在石桌上。
他“哦”了声,随后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微僵,嘴里触碰到果肉的舌头缩了缩,干巴巴吞下葡萄。
张简简察觉他神色不对:“出了何事,长老为何不高兴?”
闻秋时看了看他,难以启齿。
出大事了。
他今早醒来竟然咬着顾末泽的手指,然后不小心......舔了下。
顾末泽说是他主动咬的。
闻秋时开始不信,后来越想越心虚,回忆起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张了嘴,心急如焚地要咬什么。
闻秋时扶额,嘴里葡萄都快索然无味。
他不知怎会做出如此举动,惆怅了大早,决定晚上换房睡,以免被顾末泽误会什么,毕竟原主断袖之名传遍大陆。
半决赛三日后举行,今年规则有所改动,尚未颁布。
闻秋时揣上以往没卖掉的灵符,去了东街,刚走到街口,就被街道两边长长的青灯惊得说不出话来。
阳光高照,点着灯。
每个灯芯还有‘闻秋时’三个字。
若非囊中羞涩,闻秋时想扭头就走,他忍着回到摆摊点,抬头,原先那个简陋角落大变样,个牌匾横在半空,上面写着“东街之光”四个大字,在太阳下金光闪闪。
闻秋时:“......”
他转身就走,不曾想王大师等人立在他身后,眼睛里闪烁着光泽。
“闻小.....不,闻大师。”
原来真有高位符师喜欢隐藏锋芒,街边摆摊,他们整条在东街摆摊的符师都与有荣焉。
闻秋时被群符师簇拥着按回座位,原本树墩变成高椅,桌子也换了张,他将灵符摆出的刹那,扫而空,‘万张’的竖牌被挤倒在地。
尽管闻秋时仍未定符级,但能与那几个声名显赫的地符师同进半决赛,傻子都知晓他画的灵符绝不会次于寻常地符。
万灵石买到张地符,做梦能笑醒。
闻秋时赚到第笔金,放入储物戒,直奔赌坊。
半决赛名单出来后,九个名字挂在了押注地方,闻秋时赶到的时候,里面的人正热火朝天地下注。
“还用选?压南长老!唯的天符师,符主之后只看南独伊!”
“南独伊当然得压,问题是进决赛的有两个。”
“那必然是柯柳白生!”
“我倒觉得楚家那小辈不错。”
“灵宗那俩长老有南独伊指点,说不定能进。”
“柯柳白生符主还指点过呢!压他们没错,就是不知道选姐弟俩哪个。”
......
闻秋时挤了进去,南独伊那边账面上的灵石堆积如山,独领风骚,紧随其后的是柯柳,对比之下,他账面上的灵石寥寥无几。
闻秋时将九万灵石压在了上面,扫了眼全场最高的赔率,心满意足离开了。
他身后,群人目瞪口呆。
“我没看错吧,这是天宗闻长老?”
“他他疯啦,半决赛规则虽有变动,但总归变不到哪去,他个被废修为的人与群修士用灵符对战,还敢压自己赢?”
“何必这般虐待自己,输比赛又输钱。”
“不至于,真不至于,”
......
出了赌坊,闻秋时去了不远处的天地阁。
阁里的东西琳琅满目,闻秋时寻到想要的东西,正准备付钱,面前出现耷拉着脑袋的贾棠。
闻秋时看了看他光秃秃的手指,“又被赶出家门了?”
贾棠抬头,露出两只熊猫眼,可怜兮兮“嗯”了声。
昨夜他欢欢喜喜回去告诉他爹,照嘱咐向闻秋时抛去了橄榄枝,对方欣然接受了。
贾阁主很是欣慰,爱抚似地摸摸他头,对身旁饮茶的好友道:“我儿贾棠还是能堪当重任。”
好友也夸赞起来,然后问了句如何做到的。
贾棠兴冲冲从储物戒拿出剩余的橄榄枝,绘声绘色地表演了下,然后被他爹脚踹了出去,顺道没收了全部储物戒。
想到昨夜,贾棠含恨地瘪瘪嘴,像个受气的包子。
他闷闷不乐地看了看闻秋时,视线落在手中,“买这么多秘籍做什么?天宗法术比这些高深多了。”
闻秋时道:“有用。”
贾棠想起他修为尽失,用不着这些,“送人?”
闻秋时尚未回答,身后传来声“七师叔。”牧清元手持青霜剑走近,注意到他手中的秘籍,随后道:“七师叔来买东西。”
闻秋时点头:“你怎么也来了?”
“我刚从赌坊出来,顺路来买些东西,”
牧清元道:“半决赛我压了七师叔,”
闻秋时:“有眼光。”
“张简简他们还在压,”牧清元环顾了圈,随口道,“还有顾师弟。”
“都有眼光,”
闻秋时大赞,“放心吧,就算天塌下来,我也必进......”
话未说完,自信满满的声音顿,闻秋时表情僵住,“你说谁也在?”
“顾师弟。”
牧清元话音刚落,看到青年脸色白,逃命般跑了出去。
“?”
满是喧闹声的赌坊里,张简简等天宗弟子将赚来的灵石尽数压下,即便如此,也寡不敌众,闻秋时账面上的灵石,仍是最少。
立在旁的顾末泽,缓缓皱起眉,他看了看南独伊等名字前的灵石山,又望了眼闻秋时账面上的小灵石堆。
顾末泽神色不悦。
别人有的,师叔也该有。
别人有多少,师叔只能多不能少。
铮——
声剑鸣响起。
赌坊众人被吸引注意,望了去,是把散着赤光的灵剑。
有识货的人顿,瞪大眼惊呼道:“是宝剑莫邪?!”
哗声四起。
莫邪这般的灵剑,可是无价之宝!
顾末泽手持长剑,冷着脸,瞥了眼在场灵石堆积最多的账面,随后将宝剑莫邪按在‘闻秋时’名字前,字顿道:“扳平账面。”
第25章
闻秋时迈入赌坊大门,正瞧听到这句“扳平账面”,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住手——”
门口响起快喘不上气来的声音。
以物下注,赌坊要估量完价值,交易才算完成。
闻秋时从天地阁一路奔来,跑得头晕眼花,勉强喊出一句话后,赶到账面前,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拨了拨顾末泽的手掌。
“不许,”他浅红嘴唇微张,喘了喘气,“不许压我。”
疾跑了大半条街,闻秋时喉间泛起疼痛,两条腿好似被重物拖着,手臂酸疼,全身上下仅剩的力气集中在撑着桌面的那只手,以免直接栽倒在地。
试图拨走莫邪剑的手指,力道轻飘飘的。
顾末泽垂眸,看着宛如在轻拨池水的玉手,指尖一下下打在他手背上。
手背泛痒。
他松开莫邪,忍不住将那只掌心微湿的手握住,“师叔说什么?”
闻秋时喘着气,断断续续道:“你......赌我赢......不可,”
“师叔无需介怀,我信师叔能赢,不能赢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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