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岚下了楼,唇角都始终噙着高兴的笑意。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呢?小峥的烧退了?”
客厅里,荣惟善喝着菊花茶,摸着怀里的小薄荷,见妻子应岚脸上带着笑从楼上下来,好奇地问道。
“没有。我摸着是还有点烫,估计还是有点烧。”
提及荣峥的病,应岚唇边的笑容淡去了一点。
她在丈夫边上坐了下来,“我就是觉得,这段时间虽然不是事事顺意,可咱们一家人,好像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其乐融融地待在一起过了。
我以前总是在想,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我们两个,惩罚我们没有当好一双父母,所以才会不管我们怎么做,那孩子都跟我们不可避免地疏远了。
可是你看现在,绒绒跟咱们多亲近。前阵子你生病住院,忙前忙后的都是他。”
应岚把小薄荷抱了过来,放在自己膝上,轻喃道:“想想,就跟做梦似的。”
现在的绒绒,懂事的不像话。
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荣惟善喝了口菊花茶,惬意地点点头,“绒绒那个孩子,瞧着挺酷的一个孩子,好像特别独立似的,其实心里头软乎着呢。那年我住院,你因为照顾我,没多久也病倒了。躺在家里休息。荣绒就跟学校请了假回家来看你。
你睡了多久,绒绒就在你床边守了多久。”
应岚错愕,“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咦?我没跟你说过吗?就是在我病号的那一年的公司酒会上,偶然碰见了梁医生,梁医生告诉我的。他说,那个时候他给你服下退烧药,你服下药后不久,就睡着了。他开门出去,就看见绒绒站在门口。
问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梁医生告诉他,这个不确定,他就问,那他可不可以进房间陪你,还保证自己不会打扰你。
梁医生说当然可以。
后来梁医生有事,就先回去了。
一直到傍晚才又抽空来了家里一趟。吴姨带他上楼,推开门,就看见绒绒睡你边上,你的额头还敷着一块湿毛巾。
前阵子我住院,梁医生来过来探望我了,知道我的三餐都是绒绒给做的,可把他羡慕坏了。因为他家的臭小子就没给他煎过哪怕一个蛋。哈哈哈。“
梁医生就是荣家的私人家庭医生。
应岚神情错愕,“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荣惟善“啊?”了一声,“我以为你知道么。我以为梁医生早早就告诉过你了。”
应岚被丈夫给气到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为什么应该早点告诉她呢?
应岚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她只是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
同时又有点后悔,当年不应该就因为学校离家里有点远,就把才升初中的绒绒送去寄宿。
如果那段时间绒绒不是寄宿在学校,在她病倒的那段时间,绒绒是不是就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他们母子两人的感情,是不是早就已经亲近起来了?
而不是,等到这么多年以后的现在。
提及绒绒,应岚忽然想起,自己下楼,就是为了喝小儿子泡的菊花茶的。
拿起水壶,手感有点轻。
低头一看,壶里的花茶只剩一点了。
应岚盯着丈夫,“绒绒给泡的菊花茶,只剩那么一点了?”
荣惟善惊讶地道:“哎?原本一大壶的花茶呢?”
应岚冷笑,“问你呢。”
荣惟善,“小岚,你,你要喝啊?那,那我再放个几朵进去?吴姨买了挺多回来了的……”
“你以为泡花茶就是菊花放得越多越好了?”
“那……我把绒绒喊下来,让他再给你泡一壶?”
…
楼上荣峥房间,荣绒一点也不知道他爸妈因为他的那壶菊花茶差点吵起来了。
他把水银温度计上的水银甩了甩,给给夹在了荣峥的腋下。
问他哥,“哥你还睡么?”
荣峥靠着床背,在喝荣绒刚才端上楼的那杯菊花茶。
绒绒应该是在花茶里加了薄荷跟蜂蜜,菊花茶喝起来不像平时那么涩,甜甜的,入喉沁凉。
一杯很快就见了底。
荣峥的喉咙舒服了不少。
荣峥抬眸,“怎么?”
“没,就问下。你要是还睡的话,我就把灯给关了,好让你再睡一会儿,等吃午饭了再叫你,你要是不睡了,我就去把窗帘给拉起来。房间也亮一点。”
“不睡了,你去把窗帘给拉开吧。”
荣绒于是去把窗帘给拉开了。
房间一下子敞亮了不少。
转过头,就看见他哥拿着手机,对着菊花茶拍。
荣绒走了过去,挺好奇,“我昨天买的烧仙草哥你怎么不拍?当着爸妈的面,不好意思呢?”
荣峥拍完了,收起手机,“不是不好意思。”
“嗯?”
是怕引起恶性竞争。
他妈不好说,反正他爸要是看见他拍了,肯定也要拍。
到时候上传到朋友圈。
他跟他爸的朋友圈还是有部分重叠的,他得为朋友圈的其他人考虑,总不能打开朋友圈,就是两条一模一样的内容霸屏。
荣峥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想起刚才母亲说荣绒的嘴巴受伤了,他看了看荣绒的唇,并没发现哪里有外伤,“你嘴怎么了?”
荣绒没立马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盯着荣峥的下巴看,“哥,你有没有觉得你下巴有点疼?”
他唇都磕破皮了,他哥的下巴又不是石头做的,总不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荣峥其实醒来时就发觉自己下巴有点疼了,还以为是早上刮胡子的时候,刮破皮了,只是当时没在意,现在才开始隐隐作疼疼。
现在,听荣绒这一问,他就知道,应该不是刮胡子的时候弄伤了。
“你对我做什么了?”
荣绒在床头坐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趁着你睡着的时候,揍了你一拳。”
荣峥眼睛向下,淡扫了他一眼,“用嘴巴揍的?”
刚才没留意,现在仔细一看,就看见了荣绒的下嘴唇那里有点不大自然,有点肿。
“我看看。”
“妈已经看过了。别乱动啊,等会儿水银温度计要是掉出来了……”
“掉就掉了。”
大不了重新再量。
荣峥没跟他废话,他抬手,捏住荣绒的下巴。
翻开他的下嘴唇。
荣峥的力道可没应岚那么轻,荣绒被弄疼了,“嘶,哥,疼——”
荣峥瞧也瞧清楚了,就给放开了。
他的目光锁住荣绒,“你嘴唇的皮都磕破一块了,我的下巴到现在也一直有点疼。可见当时力道不轻。怎么摔的?”
应岚跟荣惟善两人都没有想到的问题,被荣峥一针见血地给抛了出来。
荣峥十分清楚。
荣绒不是毛手毛脚的性格,何况,他当时发着烧,荣绒就更不可能那么粗心大意。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就是情况太突然了。
突然到荣绒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或者是他做出了应急的措施,只不过没取得成效。
“不要拿谎话搪塞我。是又低血糖了?头晕,根本没能来得及反应,嘴唇才会砸我下巴上了?”
荣绒:“……”
全中。
荣绒眨了眨眼,“哥你这儿还有薄荷糖么?”
荣峥,床头柜的最后一层抽屉,“自己拿。”
荣绒就自己拿了。
弯腰,打开最后一层抽屉,有一盒铁皮罐。
打开,里头满满当当,全是他最喜欢的薄荷糖。
…
荣绒把随手拿了几块薄荷糖,翻到印刷背面,看了看印在上面的生产日期。
果然,他手上的这一块薄荷糖,生产日期都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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