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绒抱着团团蹲下身,他举着团团的小肉爪,对薄荷道:“来,薄荷。这是团团,你跟团团打声招呼。”
荣绒抬起小蓝猫的屁股看了看,在屁股上看见了两个蛋蛋,“团团也是男孩子,是弟弟,薄荷以后你就是哥哥啦。”
薄荷睁着琥铂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小蓝猫。
弟弟是什么?比小鱼干美味么?
鉴于薄荷看着团团的眼神实在谈不上多友好,尽管薄荷性格向来很温顺,荣绒还是没有一下就把团团给放在地上,而是先拿双手托着团团,再慢慢地放在地上,观察薄荷的反映。
薄荷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荣绒笑出声,“薄荷,你会不会太怂了一点?”
反观团团,四条小短腿一碰到地上,站稳以后,前爪就在薄荷的尾巴上拍了一下。
是的,薄荷什么都没做,团团就那样毫无预兆地伸出它恶魔的爪子,贱嗖嗖地拍了一下薄荷的尾巴。
薄荷没有炸毛,只是更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荣绒都被团团的嚣张给惊到了,猫霸啊这是。他食指在团团的小脑袋上点了点,“团团,你这样不行,不可以欺负哥哥,知道吗?”
转过头,对薄荷一本正经地叮嘱,“以后团团再是欺负你,你就一爪子糊它脸上。知道吗?”
简逸:“……”
这家风,略彪悍啊。
“绒绒。”
听见他哥唤他,荣绒站起身,怕团团又欺负薄荷,把在地上的团团一起哥抱起来了。他的唇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弧度,眼底盛着笑意,看向他哥——
一只款式简单的白色圈戒,中央嵌着一颗深蓝宝石,泛着幽色的光,躺在一个铺着白色丝绒的戒盒子里。
荣绒怔住,他眼底的笑意被错愕所取代,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就像是电影里的情节那样,庭院里,金色的火花在他的周遭窜起,洒落如金色的雨点。一切都美得不像是真实的场景。
怀里的团团是什么时候被他妈或者是他爸抱走的,荣绒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周围所有他的人跟景物,在他的眼里虚化成了背景,他的眼里,只有站在他眼前的荣峥。
圈戒被从戒托里取出,荣峥食指跟拇指拿着圈戒,抬眼,温柔地注视着荣绒,“记得有一次,站在你出租的卧房阳台,一起晾晒衣服。你问我,像不像是在过婚后生活。我当时的回答还是,如果你想要结婚,我们可以去巴黎,或者荷兰,只要是任何你想要去的国家,都可以。那个时候,你开玩笑地问我,算不算是在跟你求婚。
我当时回答你,不算。因为,在我看来,求婚是一件很庄重的事情,要昭告亲友才算。不仅仅只是用一个口头的约定,就将你的以后同我捆绑在一起。
今天,爸妈,叔叔阿姨,还有我们双方的亲朋都在,我想趁这个机会,请他们当我们的见证人。往后,我希望除了是你的兄长,恋人,更是陪你携手走过余生的伴侣。绒绒,愿意让我陪伴你往后的每一个晨昏和每一个朝暮吗?”
荣峥没有单膝跪地,说的也不是人们常说的那一套求婚的誓词。因为他很清楚地明白,他的绒绒是男孩子。都是同性,也就不存在嫁娶。
荣峥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并没有急于要荣绒表态,而是温柔地,深情地凝视着荣绒。
…
苏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唇,她拼命地拿手扇自己的眼睛,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地哭出来。
救命!!
她是来参加生日宴的,为什么要被迫塞一吨的狗粮给她?她以前怎么会以为荣峥就是一个设定好程序的工作狂跟机器人?简直不要太会!
一张纸巾,被递到她的面前。
苏然转过头,红着鼻尖,对给她递纸巾的孙纹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孙纹喝了口她刚才从庭院的自助方桌上拿的红酒,“不客气。”
她的视线,始终落在站在一片火树银花中间的荣绒。
“妈呀,大荣也太肉麻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铁树开花?”
孙绮压着声音,跟好友凌子超和项天两人悄摸地咬耳朵。
凌子超睨了他一眼,“爱情里没有聪明人,都是傻子。等哪天你自己陷一回……”
孙绮瞥了眼荣峥跟荣绒两人的方向,低音量地回一句,“少咒我啊。我对爱情那种麻烦的玩意儿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的边上,项天的脸色白了白。那也只是一瞬,很快,项天神色便恢复如常。
有点口渴,项天从边上的长桌上,拿了一杯颜色好看的鸡尾酒。
项天从桌上拿了一杯,他的手还没拿到,就被多出来的一只手给拿走了。
“这杯不行,这杯后劲太大了。你喝这杯,这杯酒精浓度低。”
孙绮把手里那杯浓度更小的给项天递过去。
“谢谢。”
项天温和地道了谢。
“不客气。”
孙绮唇边的笑容,在看见项天把他刚才给的那杯重新放了回去,还是拿了那杯他自己先前中意的冰蓝色,上面插了一片柠檬片的鸡尾酒时,微微凝在了脸上。
孙绮皱着眉,“小天,我没骗你,这杯酒的究竟真的很足。你要是喝了……”
项天看着孙绮,茶色的眼睛平静又认真地道:“你是担心我会酒后乱|性?你放心,我不会。”
孙绮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子超听见两人的对话,也压低嗓音,问了一句,“酒后乱性?你乱谁了?”
孙绮的神情当即变得十分紧张起来。
项天垂下脖颈,“ 子超你不认识的。”
凌子超眉峰微挑,“新鲜,你还有朋友是我跟阿绮不认识的?那我可要好好听一听。说说看,你的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项天:“女的。”
这下,凌子超是真的被好友的这个答案给惊讶到了,小天有点社交障碍,私生活干净得不行。这么多年来,除了他们几个,就没有见他交过什么新朋友。像是酒后乱|性这种事,怎么也不可能发生在小天的身上才对。凌子超,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项天,“你跟一个女的,乱|性?”
项天:“……”
这要怎么圆?
凌子超还在继续问:“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项天胡乱扯了一句:“最近。”
孙绮倏地朝项天看了过去。最近?最近是什么意思?难道出了去年跟他,小天还,还跟一个女的……
…
地上的烟花在绚烂过后,火花渐渐地小了下来。
荣绒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的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以往的画面,他终于,从那些缤纷的、暖色的回忆里,想起在一个冬日的阳台,他跟他哥站在他出租房卧室的阳台,想起他们曾经的那段对话。
那时他跟他哥两个人在一起不久。前一天,他哥在他那里过夜,隔天,他们一起把昨天晚上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他哥把他阳台上的衣服给收进去。
他一时有感而发,走过去,抱住他哥的腰身,“哥,你说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是在过婚后生活?”
“如果你想要结婚,我们可以去巴黎,或者荷兰,只要是任何你想要去的国家,都可以。”
“哥,你这算是在向我求婚吗?”
“不算。”
那个时候,他也就是随口问问,他跟他哥才刚在一起呢,结婚什么的,太遥远了。可是他哥的回答未免也气人了,于是他不甘示弱地回,“我很抢手的好吧。你看那天在飞机上,就有一个女孩子跟我搭讪。还有,我在法国的时候,也是收到很多同|性示好的。”
却原来,他哥当时的那句不算,是那样的意思吗?因为口头上的承诺不够认真,也不足够郑重,所以他哥才说,那不算是求婚。
荣绒的眼底涌上一团热气,他的喉咙一阵发紧。
愿意吗?
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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