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项天一样,去看前面的那棵香樟树,“是不是觉得很奇妙?我父母曾经带我来过的足迹,现在我自己又重新到访了一遍。”
项天眼露茫然,这种感觉很奇妙吗?他从来没有跟父母一起出游过,他太不清楚探访父母的足迹是什么样一种感受。项天最初接受心理咨询时,心里医生有建议他,在跟他人正常互动跟交流时,如果没有办法很好地理解他人的情绪,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那就试着做出一些诸如,“喔”,“这样”,“嗯”,或者是最简单的微笑这种简单的回应。那样对方就知道他的话是被倾听的,不会因此感觉到不被尊重,而且,很多时候微笑往往是社交的秘密武器。
所以,这种情况下,他是不是应该回以微笑?还是作出简单的回应比较好?
“卧槽,我说这道题很难解,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吗?你踏马是在嘲笑我吗?”
“你……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平时又要对我笑得这么温柔?!项天,我讨厌你!”
“项天,你刚才有在听老师跟你说的话吗?老师让你周末开家长会,请你的父亲或者是母亲来学校一趟。你给老师一个答复,不要这样,或者是‘喔’可以吗?还是说,你的父母有事情来不了?如果来不了,你可以跟老师说明一下。”
“年级第一就是了不起咯,跟人说话也爱答不理的咯。”
“你这算什么,我有一次在校门口见到他,喊了他一声,他整个人只差跳起来了。我的妈,那一刻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鬼,把对方吓成这副鬼样子。”
“哈哈哈哈哈!”
项天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他的额头开始冒汗。他可能真的还没有办法跨出这一大步,他还是……有点害怕。
左安从一开始就察觉出项天的紧张,但是他敏锐地发觉,对方现在的紧张比起方才的紧张,似乎不大一样。
左安不由地向前一步,十分担心地问道,“项天,你还好吗?”
左安前进的这一步,已经超过项天的心里安全线。
他惊惧了一下,他整个人瞬间僵硬成一只绷直的弓箭。风吹动山林,带来一阵凉意。他的肩膀搭上一只手。他被那只手圈住肩膀,往后带了一步,后背撞入一具熟悉的胸膛。
“抱歉,我刚刚真的没有任何要冒犯的意思。我……”
项天不必回头,也知道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只有阿绮会动不动搭他的肩膀。他绷直的肩膀放松了下来,他朝左安摇了摇头,方才那种紧张到令他出汗的窘迫感,就像是刚才吹过他颊边的一缕清风,瞬间消失无踪。
项天摇摇头,“你没有冒犯我的地方。”是他自己可能这一步踏得还是着急了一点。
左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鉴于他跟项天现在甚至连朋友都还不是,加之孙绮在场,只好笑着道:“那就好。”
孙绮眼带警告地扫了左安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搂着项天往回走,“我去房车上把你的鞋子给吹干了,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山上摘柿子?”
项天知道孙绮怕麻烦,对睡帐篷没兴趣,就是没想到,在荣峥跟凌子超他们都是带帐篷的情况下,孙绮竟然一个人开着房车过来的。
他转过头,微带着惊讶地问道,“你晚上在房车里睡?”
孙绮:“嗯哼。不然呢?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大秋天的,晚上睡山里头?别看现在太阳晒过来这么热,山里昼夜温差大,晚上有你们冷的。晚上不要偷爬我的床啊。”
项天失笑,“放心,我不会的。”
左安注视着孙绮跟项天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微微陷入了沉思。
…
孙绮搂着项天,上了他自己的房车。
他让项天坐在座位上,他自己去把项天的鞋子给拿过来了,“袜子我给你扔洗衣机了,重新拿了一双我没穿过的新袜子给你。你把鞋子穿上,看看是不是干透了。”
项天刚才的确是听孙绮把他的鞋子给吹干了,不过他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阿绮开了房车来露营这件事上。他从好友手里接过崭新的袜子跟他自己的鞋子,伸手摸了摸。无论是里面还是外面,都干透了。他甚至他还能摸到一股热烘烘的暖意,像是在大太阳底下暴晒过,又像是被烘干机给烘干过。
可他的鞋子没有洗过,不可能还是被烘干的,他左脚的那只鞋基本全湿了,他饭后还看过,还有大半没有晒干,他以为等到全干,至少要傍晚,甚至要过一晚才可以……
项天忽然想到孙绮刚才用的“吹”字,他错愕地问道,“你还是用吹风机把我的鞋子给吹干的?”
“别提。你右脚的鞋子还好,只是湿了一点,之前在太阳下晒过就干得差不多了。左脚的这只鞋几乎湿透了,就你那样在太阳底下晒,得晒到什么时候?我就拿到房车里吹了一下。喔,不对,是不止一下。吹了还挺长时间。”
项天微怔。
所以,他先前营区方向看时没有看见阿绮,那个时候,阿绮就已经在房车上,在给他把鞋吹干吗?
项天手里攥着自己的鞋,一时间,说不出话。许久,“谢谢你,阿绮。”
孙绮在项天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跟我还客气什么?快,把鞋子穿上,再套上鞋子,看看,里面是不是也都干透了。”
“嗯。”
项天抬脚,把袜子给穿上,之后就是鞋子。
他先前被植被割过的地方在脚踝骨以上,刚好不会磨到脚,并不影响穿鞋袜。
因为刚被吹风机吹过的缘故,他的脚才刚穿上的那几秒,就被一股热意包裹着。
孙绮:“来,站起来,走两步?”
项天好脾气地站起来,走了几步。
孙绮确认地问道:“全干了吧?”
项天笑着点了点头,“嗯。全干了。”
“不愧是我。走,摘柿子去……”
孙绮推开推门,搭着项天的肩下了车。
…
因为要去摘柿子,他们没有篮子,项天就带了一个空的露营水桶过去,不会像大荣跟绒绒他们那样,因为事先也没准备去摘柿子,最后只能把柿子用衣服装着给带回来。
荣峥跟荣绒两人因为已经去过了,就没有再去,两人留在帐篷里休息。
凌子越跟简逸两人兴致很高,见项天带了个水桶,这两人也一人拿了一个水桶。
凌子超视线往下,扫了眼两人手里的水桶,“……你们两个是准备把山上的柿子给摘光吗?”
项天温和地笑着道:“摘不光的。一棵柿子树上能结好多柿子。就算他们两个人把所有人的水桶还有锅也一起带过去装,也是装不完的。”
凌子越“啧”了一声,鄙夷地睨了他哥一眼,“没文化,真可怕。”
“臭小子!你欠收拾是不是?”听不出他是在开玩笑嘛?
凌子超日常被这臭小子给气得血压飙高,他抬手往凌子越的脑袋上招呼过去。凌子越往后一跳,躲开了他哥的这一巴掌,拽着简逸拔足就跑。
被迫跟着拔足狂奔的简逸:“???”
凌子超心梗,“迟早有天要被这小子给气得英年早逝!”
孙绮慢悠悠接了一句,“倒也不用这么咒自己。
凌子超刚刚被凌子越气得不轻,大脑还处于充血的状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立马给气笑了,“草。”
项天问凌子超道:“有一次聚会的时候你有提到过,说是连续加几个夜班后,出现心悸,胸闷,还有心跳过快的情况。绒绒当时有提了一句,问你要不要去他家参股的那家医院去做个全面的体检。怎么样,抽时间去做了吗?”
凌子超:“……去了。”
项天担心地问道:“检查结果不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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