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老公,我怕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
他身子一软,几乎悬挂在他的身上。
却没想到,楚砚冬非但不感动,脸色还阴沉得可怕。
他僵着一张脸,对刚才时景苏的莽撞行为非常不满。
他无法理解,“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这女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鲁莽到敢和一匹正在发狂的马儿对着干。
“她”以为凭借“她”的一己之力,就能解决一切危机?
开什么玩笑!
幸好极夜在最后危急时刻及时刹住失足的前蹄,否则后果怎样,不堪设想。
那个瞬间,楚砚冬本已经做好会被踩踏的心理准备。
谁知时景苏会突然冲过来。
“我让你管我的事了吗!”
乱抚在脸上的手腕,忽然被脸的主人狠狠擒住。
面前是楚砚冬不断逼近的怒到阴冷的脸。
时景苏的手腕被捏得极痛。
他的皮肤又娇又嫩的,被楚砚冬这么握着,上面居然已经凹陷出一块块青白的痕迹。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自作多情!”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付出。”
楚砚冬双目赤红,一字一顿,仿佛从牙缝中挤出的字音一般,声音又低,又狠。
时景苏没想到他这么没人情味,他刚刚可是……救了他啊?
不说感谢,是个人遭遇这样的情况,都会态度好点吧?
就算他是迫于无奈,不是出于自我主张的意识,但也是救了楚砚冬的命,楚砚冬就这么不顾念刚才的救命之情?
“可是我刚刚……”
“闭嘴!”楚砚冬松开他的手腕,目光落在他有些不解的神色上,面容深沉,“我说过,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过问,你总是这样表现给谁看?”
好像觉得很可笑似的,楚砚冬说:“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倍受感动,就会因此而喜欢上你,爱上你?”
“你是不是还在做梦?”
楚砚冬双眸微眯,话语无情又凉薄:“我劝你最好清醒一点,管好你自己就行。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
话音落,楚砚冬连一眼都懒得再看时景苏,也压根不打算给他回话的机会,瞬间丢开时景苏,从他与教练的面前扬长而去。
时景苏望着他的背影,双眼蓦然睁大。
是他听错了,还是楚砚冬脑子有包?
时景苏真想大骂一句,楚砚冬你个王八蛋,你真不是个人!
亏我刚才救了你。
早知道就让极夜一脚把你踢死算了。
他气得脸色通红。
原本就细白的皮肤,因为这层潮红显得更加的薄嫩。
看起来也更加的和含情带怯挂上钩。
教练莫名被他的颜值惊艳。
时景苏那双眼,此刻有点通红,眼尾湿漉漉的,好像有泪光闪过。
那副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极力忍耐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明明心里难受得厉害,可“她”还是倔强地将眼泪全部收回去,不情愿让那个男人看到“她”任何脆弱的一面。
“她”刚刚只是想要让楚砚冬安慰两句。
只是想要待在楚砚冬的怀里,感受片刻的温存,撒个娇,邀个功而已。
那么天真,那么纯粹。
教练大为震惊。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太这么漂亮,又这么赴汤蹈火、设身处地的为楚总着想,甚至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只为救下楚总。
为什么楚总能够如此绝情?
放着这么好的女人,不去宠,不去爱?
楚总竟然还要凶“她”?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太太,您没事吧?”以防他哭,教练真想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
但他摸了摸,发现他今天并没有带纸巾。
教练只好改口:“今天还要骑马吗?”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时景苏,只能问问他的意思,需不需要继续今日的行程。
教练已经想到太太下一步一定会用一副泫然欲泣的脸看着他,然后说,没心情,改日吧。
结果,他的话刚出口,就见到时景苏双目放光,一脸期待看着他,说出和他预想的话完全相反的内容:“极夜和奶酪,我可以都骑吗?”
果然很柔软天真。
一点点的快乐就能将“她”的忧伤全部驱走。
教练心更酸了。
他沉默着。
其实他是知道的,太太这只是伪装。
表面逞强,告诉大家“她”很好,没有问题,实际内心已经百孔千疮。
教练暗暗发誓。
他一定会努力带太太骑好小马。
绝对不会再有突发状况发生!
时景苏根本不知道,在教练和管家,以及楚家佣人们,甚至江以惠、楚东来等人的眼里,他成了一个故作坚强的爱到卑微的可怜人。
时景苏只想离个婚而已,从没想过会这么任重而道远。
而这次的突发状况,经过时景苏和教练的分析,得出的结论大概是因为极夜在吃奶酪的醋。
整个上午,时景苏都困在马厩和马场里。
他试图骑上奶酪的背,但每一次,极夜都会因为不满而有生气的征兆。
吓得奶酪的精神都有些不好了,最终待在马厩里不愿意出来。
教练只好说:“没办法了,看来极夜是认定了太太您做它的主人,看到您和其他的小马亲近,它都会吃醋,会不乐意。”
时景苏只好“勉为其难”骑上这匹楚砚冬曾经的专用马只,在教练的带领下,英姿飒爽地沿着马场小踏步地绕了一圈又一圈。
如果不是他怕控制不住极夜,真想将手机递出去,自己骑着极夜,让教练帮忙拍个威风凛凛的视频。
以后有的是机会摄影。
可惜,他只能以女装上阵。
这种视频也只能保存在手机里自我欣赏,而不能发到朋友圈炫耀一下。
最终,过完瘾的时景苏眼看时间不早,打算先回去吃个饭,顺便休息休息。
骑马装的裤子太紧,他又是第一次坐在马鞍上。
虽然极夜只是驮着他慢走,但是几圈下来,时景苏仍然感觉某个地方被磨得非常疼。
他冷冷嘶气。
努力忍住那份疼痛感。
脸上血色全无,惨淡得如同一张纸般。
时景苏对着极夜说:“极夜,我改天再来看你。”
感谢没有楚砚冬存在的时间。
经过整个上午的相处,时景苏已经和它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情。
原本时景苏是想明天再来看看它,但总这么耗在马场里也不是办法,仔细想想,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时景苏只好恋恋不舍的和它道别。
徒步走回豪宅里,时景苏在客厅等地方晃了一圈。
四下都没有看到楚砚冬的身影,时景苏感到意外的同时,管家突然朝他走来。
“太太,少爷已经先回公司处理事务了,他特地和我交代,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情况下,不要总去马场。”
时景苏:?
平时已经有限制他出行的苗头了,如今还要制止他在楚家庄园内部去转?
楚砚冬太狠了吧!
明明是他主动说要教他骑马,现在又出尔反尔。
时景苏见管家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要说,他微微一笑,又问:“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他还想听听,楚砚冬能说出什么更狠的话。
管家犹豫:“太太,您真的要听?”
时景苏肯定的语气:“听。”
想起那句话,管家有点尴尬,不知该如何出口。
但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和时景苏说道:“少爷还说,请您好自为之,不要以为自己魅力无限大,是个人都会受你的蛊惑。”
“你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是他的冲喜新娘,仅此而已。”
“他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你,更不可能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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