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牵扯出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楚砚冬只是去了一次洗手间, 再回来的时候, 时景苏已经穿好原先的女装,安安静静坐在床头等着他。
雪白的肌肤, 如玉一般净而无暇,时景苏光是坐在那里,就能自成一幅绝美的风景画,那雌雄莫辨、唇红齿白的男生女相, 就连他都被欺瞒了那么久。
楚砚冬忽然起了一点想要问问他感受的想法,逐渐走近, 他步到他的身边, 坐下。
时景苏看起来有些紧张,仅仅是刚挨在他的身边,时景苏的身体便有些不太自在的躁动。
他往旁边不易察觉地挪了一小点点,但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 也被楚砚冬捕捉到视线当中。
“你很怕我?”抚起他的发丝, 捏在指间把玩, 楚砚冬眯着眼,居高临下看他。
他现在知道了,手上摸的这亮如华缎的长发,是时景苏佩戴的假发。
真是做了很充分的准备,不仅他被骗了过去,身边其他的人,包括他的父母,他的家族长辈们,全都没有看出一点端倪。
也许当初的路容看出了一些微妙的不对,但也被时景苏巧妙地化解过去。
时景苏的身体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抖。
大概是一想到楚砚冬冷白的肤色在他的面前晃动,像是被带着暖意的雪包围,他如瓷一般白净的皮肤上,又泛起一圈很不自然的红晕。
但是很好看,像是新鲜的水蜜桃一样,粉粉嫩嫩的。
“也、也不是怕你。”毕竟都在一起过了,说怕他什么的,未免也太矫情了一些。
楚砚冬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像是在看自己精心诱捕的小猎物一样。
他伸指捏着他的耳垂。耳垂很软,皮肤很薄,近处一看,能看到上面有一些很细小的血管,因被他这么轻轻一捏,很容易泛起薄薄的红晕。
既然不怕他,楚砚冬抱住他的肩膀,将他一把拉进怀里:“不怕我,坐那么远做什么。”
“我们刚刚不是已经融化在一起了吗?”
耳边是低低的轻笑,他竟然衔着他的耳垂说话。
时景苏一惊,慌张往旁边退了退,却被捉住他肩膀的楚砚冬握得更紧。
时景苏的脸一红。
楚砚冬竟然用“融化在一起”这样的形容,眼前再度随着这句话,晃过他的冷白皮。
要死。
楚砚冬怎么自从和他确认完心意之后,比从前还要会撩?
时景苏完全坐不住了,想要起身。
他得找点理由离开,起码不能和楚砚冬两个人独处,再这么下去,没准他又要被楚砚冬拆骨入腹再吞吃一遍。
他望着楚砚冬脱下的,放在床头的一块表盘很精致高奢的手表。
指针已经指向晚上七点半整。
估摸着楚砚冬的那些保镖们,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也不敢随意地来敲门打扰。
许乐宁和楚之焕两个人也都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时景苏故意摸摸肚子,眼神游移:“我饿了,我们去用餐吧。”
他马上站起来。
高挑清瘦的身材,属于二十多岁活力四射的大男孩的美好身材,窄腰、细长腿,漂亮的牛奶肌,高高瘦瘦清清爽爽的,身上还总是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蜜桃奶香味。
尽管楚砚冬已经看习惯他女装的样子,但他男装的模样也同样迷人,楚砚冬其实没有什么奇怪的性。癖,比如一定要让对方穿上女装,或者其他各类奇装异服做那种事,但是此时此刻的他,不知为什么,忽然又来了感觉。
时景苏想要走到门边的举动被迫中止,楚砚冬走至身后,忽然圈住他的腰身。
时景苏一愣:“你要做什么?”
明知故问。
楚砚冬搂住了他平坦的小腹,转了一圈一样,将他“强行”抱回客厅里。
这次的地点是落地窗前,窗帘被掀开,酒店外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有些星星点点的光火。
海上升着一盏明灯般的月亮,海天交接的地方,已经不如白天那么显眼,分不出到底哪里是海面,哪里是天空。
海水上飘着月亮的倒影,被摇荡的浮浪剪碎了身影,一会儿又糅杂到海之中,一会儿又重组到一起。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时景苏不敢相信他又一次被吃了。
羞耻感沿着他白瓷般的皮肤,一点点蔓延,最后变成一片红晕。
他的双掌撑在玻璃罩面上,几次想要回头告诉楚砚冬先停一停,万一楼下有人经过看到这副场景怎么办?!
他所熟知的楚砚冬才不是这种明着骚的人,一定是哪里的画风又出现错误。
他从小的精英教育不是告诉他,要严肃板正吗?
虽然看起来刻板了一点,时景苏觉得没什么不好。
但只要他回头,刚念出他名字的姓氏:“楚……”
就被楚砚冬重新按了回去,要么一个吻堵了过来。
时景苏急促地呼吸着,他掀开他的裙摆,动荡的画面让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楚、楚砚冬……”
他现在用的是男声说话。
自从身份遭到公开,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就没有再换回女声。
楚砚冬覆在耳边的嗓音低沉性感得要命:“叫老公。”
时景苏一开始不肯。
他又哄他:“乖,叫老公。”
他和被拍打在岸边的海浪一样,一下扑在玻璃罩面上,身体微微地颤抖着,连摁着玻璃的指尖都在抖。
玻璃上留下他呼出的白雾哈成的气,手指便像在上面龙飞凤走一样留下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
时景苏颤抖着嗓音,声音低得几乎微不可闻:“老、老公。”
“乖。”他奖励了他一个吻。
最后,时景苏虚浮无力地跪在地上的绒毯上,嘴里仍然哈着白气。
海市昼夜温差很大,夜风习习,又凉又咸湿的海水味道扑面而来,时景苏感觉自己快要坏了,像是修不好的玩具要彻底散架。
他骨头是软的,脚步是软的,整个人都是软的,软趴趴地费了好大的劲,都没能站起身。
楚砚冬在清理痕迹,顺便把他的痕迹也一起清理了。
时景苏和猫一样被他抱进怀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这回,他是真的肚子饿了,反复强调:“我们快点去吃饭吧。”
谁知,楚砚冬忽然古里古怪地问他:“穿女装是一种什么感受?”
时景苏如实回答:“也不是特别难过的感觉,有时候还挺便利。”
他开始细数女装的好:“比如穿裙子走路就会很方便,但也要看什么裙子,太紧身的不可,我喜欢那种能覆盖到脚踝的大长裙,随便我两条腿在里面岔开的幅度有多大。”
“但配饰太多了,还挺麻烦,你是不知道,胸衣要穿,内搭要穿,有时候衣服还得配什么毛衣链,裙裤之类的还得配一些好看的腰带,袜子也很讲究,丝袜、连裤袜、堆堆袜、船袜,这些我之前区分了很久。出门在外还得拎包吧,除了拎包之外,项链、耳环、戒指、手链、发卡、发抓,或者帽子这些,总要戴的吧。”
说到鞋子了,时景苏又是一肚子苦水:“真不知道哪个家伙发明了高跟鞋,好看是好看,简直是对女性的一种酷刑,你看,物理学中,在压力一定时,受力面积越小,压强越大,高跟鞋那么细,是不是对脚后跟的一种残忍剥削?”
“更别说还分什么运动鞋,皮鞋,高跟鞋,平跟鞋,坡跟鞋,鱼嘴鞋,镂空鞋,尖头鞋,帆布鞋,凉鞋,过膝靴,雪地靴,及踝靴……”
之前在接受表姐徐妍的恶补时,时景苏还学到了什么牛皮,绵羊皮,马油皮之类的区分。
化妆品那些,时景苏已经有点懒得吐槽了。
最开始,他连正红色橘红色姨妈色奶茶色樱桃色都不是太区分的出来。
那段时间,对他来说简直是一段噩梦。
时景苏说着说着,居然有点委屈了,毕竟他为了做楚砚冬的“老婆”,牺牲真的太大了。
“我为了学化妆,每天都很刻苦,从一个活生生的直男,被培养成现在的地步。”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