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最大程度满足你的贪欲,在此期间,你可以提出任何条件,世界顶级名表、珠宝,任何高奢高订产品,每天都可以派专人送到你的房间。你可以拥有旁人羡煞不来的人生,只要你是楚太太的一天,你将活得光鲜亮丽,享受着被人捧着的感觉。”
“但是,”楚砚冬面容渐冷,“以上我说的情况,也只限于金钱,至于我的心,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拥有。”
好像是为了警告他,靠近他绝非一个明智的行为。
楚砚冬将时景苏刚才纽好的纽扣,全部重新解开,又当着时景苏的面,一一扣好。
“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钱,你会有,但狮子大开口,也要有个限度。”
做完这一切,楚砚冬从容转身,准备进入卫生间。
他相信,就算是再厚脸皮的人,只要听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会望而却步,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再来骚扰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是觊觎他家财的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看吧,这个女人肯定会乖那么一段时间。
楚砚冬心中哼笑,期待着,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
可不想,他才踏入主卫,刚刚站定,把拉链拉开……
门突然被人打开,从门缝里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楚砚冬惊了一跳,回头,那个跟屁虫一样的时景苏竟然又又又跟过来了。
楚砚冬浑身一颤,保持着握着的姿势,看看时景苏,又看看自己的手。
现场气氛十分尴尬。
楚砚冬不知道他现在是该先呵斥他,让他出去,还是赶紧抓紧第一时间,将可可爱爱的小楚重新塞回去。
紧张的气息逐渐蔓延,楚砚冬的呼吸都开始变得不够顺畅,他发现时景苏竟然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完全没有害羞,或者深感抱歉的场面。
时景苏那么自然,反而让有点羞意的楚砚冬羞耻心更加泛滥。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她”是女人吗?
——已经是楚砚冬产生的最多的疑问。
楚砚冬赶紧背过身,做了一个焦急塞回的动作,同时喝道:“出去,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但是,时景苏根本不以为意,径直走到他的身侧,双手轻轻搭在楚砚冬的肩膀上。
楚砚冬脸上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其实心底狂澜顿掀,羞耻得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时景苏一脸大义凛然地说:“老公,我刚才说了呀,以后你的日常起居就统统由我来负责了。”
时景苏无畏地望着他。
他刚才进门的那一刻,由于太过突然,好像不小心看到了什么。
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可能会很不好意思。甚至立马红这张脸着急忙慌地跑开。
但是,楚砚冬有的,他也有,那玩意儿他天天都要看好几遍,长什么模样早就烂熟于心,根本不会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心情产生。
时景苏真想和他说,放心,兄dei,别怕,咱俩是同类,我又不是没有。
但是这种话,他可能要当成秘密,一辈子都不能出口。
楚砚冬:“?”
艹。
他心里忍不住又要飙脏话。
他刚才已经讲得那么清楚了,“她”却还要迎难而上。
他们两个人之间,究竟是谁的沟通出现了问题?
楚砚冬不能理解。
难道时景苏要站在他的身边,就这么看着他如完厕?
他现在腰身微弓,想赶紧解决,又实在不好意思解决。
时景苏竟然还完全无所谓地继续盯着看。
仿佛在做什么细密的观察和研究。
那眼神平静得让楚砚冬感觉,时景苏好像在看什么私有物。
明明最该不好意思的人是时景苏,怎么现在成了他羞愧难当?
楚砚冬的头皮真的炸了!
被时景苏这么一惊一吓,尿意上涌,感觉快要憋不住了。
时景苏温温柔柔地搭着他的手臂,好像还想要帮忙,见他保持着一种尴尬诡异的姿势,似乎有些不解:“老公,你不是尿急吗?不用上厕所的吗?”
“难道,你是怕臭味会熏到我吗?”他羞赧一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只是一点臭味而已,只要是你身上的味道,我都可以。”
楚砚冬:…………
他感觉他的人快没了。
什么鬼畜发言。
时景苏竟然,竟然说,只要是他身上的味道,他都可以。
那是不是也在表示,除了嘘嘘他会跟进来以外,以后他大解他也会跟进来?
脑海里想象出他在坐马桶,时景苏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身边,或一言不发站在门口,像是看动物园里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一样的情景。
楚砚冬人又开始麻了。
耳根再次通红。
察觉到面上的异样,楚砚冬忍不住埋下头,让额前细碎的发尽可能挡住他的眼睛。
他低吼:“出去,赶紧给我出去!”
“老公。”
时景苏满脸无辜,有点花了的眼妆,为他的这份无辜更平添了几抹“娇柔”的味道。
“就让我帮帮你嘛,万一你再昏倒怎么办?”
哪壶不开提哪壶,楚砚冬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提他得了怪病以后,有些发虚的体质。
动不动就摔倒的情形,只有他最亲密的家人们,以及最好的兄弟知情,当然现在得加个时家人以及时景苏了。
时景苏笃定的口吻,仿佛在说他,你也太不行了,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不容楚砚冬继续深想,时景苏又将卷纸适当地抽取了一些,准备在掌心中。
看情状,是要随时恭敬递给他,又或是直接亲自效劳,替他擦……?
时景苏:“老公,需要大解吗?清晨大解,非常有利身心健康哦。”
时景苏一阵噼里啪啦科普清晨大解的好处。
楚砚冬:“……”
他也不顾及什么精英良好教育了,拎着时景苏的后领,要将他提溜出去。
时景苏被他提了出去,手心里还抓着一叠卷纸。
他待在门口,努力敲门,一声一声如重锤捶在心头的声音,几乎敲得楚砚冬的身体跟着一抖一抖。
嘘嘘便也跟着一抖一抖。
十几秒可以解决的事情,楚砚冬后续足足花了两分钟才解决。
他满脸铁青,从卫生间里出来,不想怨灵般的时景苏再次迎上来。
楚砚冬惊诧地发现,短短两分钟的时间,时景苏竟然做了那么多的准备——
他将温热的湿毛巾也已经准备好。
楚砚冬才踏出门一脚,时景苏已经用热毛巾裹紧他的手心,边细心的为他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擦拭,边说:“你身体虚,不能用凉水,以后我就用热毛巾帮你多擦擦手吧,还可以促进血液循环。”
楚砚冬要疯了。
楚砚冬要暴走了。
楚砚冬只感觉自己的拳头再次硬了。
心中的土拨鼠再次冒出头,似站在山崖之巅顶着怒吼的风狂叫。
楚砚冬深呼吸一下,被他揉着手心擦完以后,连一眼都不敢再看他,径自擦身而过,朝向门边的方向大踏步而去。
身后细密地传来脚步声,一整个上午,楚砚冬走到哪,时景苏便跟随到哪。
直到楚砚冬再也忍受不了,找来司机,随机选了一辆出行的车辆离开楚家。
这一次,时景苏没能像上次一样守在车后追着他出行,同样的招数用一次就够了,用第二次显得有点假。
时景苏才不会说,穿着裙子跑步真的太累了。
他安安静静待在门口,安安静静望着车内的楚砚冬,安安静静目送他离去。
发车前的一刻,楚砚冬都看到他的那位太太,痴情无比、望眼欲穿似的盯着他看,好像想唤他个浪子回头一般。
但是,等到真正发车那一刻,本该目视前方,调整心态的楚砚冬,又鬼使神差望了一眼侧方。
时景苏明显没注意到他在看他,没有形象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紧接着懒洋洋挠一下后脑勺,一脸随意地离开门口,没有一点点的留恋,也没有一点点的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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