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好好洗漱。
要把他唇上的味道全部去除。
那上面有时景苏留下的印记,他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前去处理。
楚砚冬抬脚一边走动,一边努力用臂膀不断擦拭嘴上的印记。
他想着一定要尽快擦掉,要把属于时景苏的那部分全部擦掉。
这个可恶的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搞突然袭击。
他讨厌“她”的接近,厌恶“她”在他身上留下的气味。
楚砚冬皱着眉,边走边擦,用力的程度很快将他的薄唇擦红,眼见有快要擦破的痕迹。
他有点吃痛,突然停下脚步,也不转身,就这么笔直地站着,用背影对着时景苏。
楚砚冬神色凝重深沉。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按照规矩,他们还是得把样子做好。
晨起,他的父亲楚东来便交代,明天他们应该去女方娘家回一下门。
楚砚冬语速飞快地说着:“明天我会空出一天,陪你回门。”
回门?
时景苏有点懵。
哦哦,对,嫁人以后还要回门来着,他差点忘了这个流程。
时景苏“温柔如水”地轻轻一嗯,看上去更加贤德淑良:“一切都听老公的安排。”
楚砚冬这才脚步匆匆离开。
太好了。
望着他远走的背影,时景苏真想高呼一声,解放万岁,单身万岁!
这时候,在角落守候已久的佣人,才敢端上牛排上前。
“太太,牛排有点冷了,需要我重新煎一份给您吗?”
豪门大家的服务都很到位,感觉像在超高星级的大酒店用餐,时景苏赶紧摆摆手说不用。
他现在心情贼好,吃嘛嘛香,牛排冷了算什么,现在给他一条牛皮带,他都能胃口好到嚼下去。
时景苏一边吃,一边感动。
呜呜,豪门大家的牛排都比外面实体店的好吃,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
经过一天一夜没有楚砚冬来打扰的修整,第二天时景苏精力充沛的早早出现在大厅中。
楚砚冬和楚父楚母正在聊天。
见他前来,楚东来和江以惠都很高兴。
这几天他们一直以为小俩口睡在一间房,只是由于舍不得打扰时景苏,想他好好多休息休息,楚砚冬才起的每回都比时景苏要早一些。
看上去,他们的夫妻生活似乎不需要老人家来操心。
了解详情的管家并不想把真相告诉楚东来他们。
也是因为不敢。
其实楚砚冬很奇怪,管家不说是因为怕他,时景苏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和他的父母好好告一状?
如果楚东来他们知道,一定会想办法监督他晚上和时景苏睡觉。
甚至蹲守在门口亲眼见他进房门的办法,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这不是时景苏一直以来梦寐以求想要发生的事吗?
然而他却亲自丢失了这个难能可贵的好机会。
楚砚冬总觉得时景苏的行为哪里怪怪的,可又具体说不上哪里奇怪。
大概是因为,他无比自信他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已经真的让时景苏沉沦。
连吃大蒜都愿意和他接吻,楚砚冬毫不怀疑时景苏对他爱的深沉的觉悟。
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时景苏是装的。
毕竟楚家这么有钱,时景苏想要贪图楚家的财产也绝非不可能的事。
假如努力得到他的心,坐稳这个楚家太太的宝座,也就表示将来可以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财。
楚砚冬冷冷一笑。
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时景苏突然发现,楚砚冬看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晦暗可怕。
他的后背一凉,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是没道理。
楚砚冬就是那头能够随时随地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老虎。
但仔细一看,楚砚冬今天的状态也已经恢复正常,着装不再邋里邋遢,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衣服上更是没有油污,坐姿板正得如同一株千年雪松,一丝不苟的。
当然他的口里面,也再没有异味。
饶了他吧。
如果让他再和伴着口臭的楚砚冬接吻,他可能会忍不住吐在他嘴里也说不定。
天知道时景苏昨天光是漱口,就花了多长时间?
时景苏热情前来,喊了一声“爸”、“妈”。
好在楚东来和江以惠为人比较好相处,时景苏和他们说话时,基本没有压力。
他不禁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怎么这么大呢?
按照习俗,他们今天要穿正装回门。
楚砚冬也早就准备好要送给时父时母的保健品、烟酒糖等等物品。
时景苏今天穿的也比较正式,依然还是长裙的配置。
一身纯白色长裙方显经典,腰线被松紧收紧,更衬得腰细腿又长。
他今天试着化了一个淡妆。
本以为会把眉毛画歪,或者将口红涂出唇线。
效果意外的还可以。
时景苏不喜欢坐以待毙的感觉。
经过他夜晚不懈的努力,一次次对着镜子调整和挑战妆容,才练到目前这个至少出门没有问题的地步。
还好晚上楚砚冬不会歇在他的房间里,所以也压根不知道他都在做些什么。
用完早饭,楚父楚母着重交代了一些事情,主要是让楚砚冬去时家以后,千万不能没有礼貌。
楚砚冬一一应下。
老俩口才算放心了些。
江以惠又提醒道:“如果砚冬在外面欺负你,你回来就告诉我。”
时景苏也故作娇羞地点点头。
他忽然想到结婚接亲当天,楚砚冬可是命令四个保镖,当着那么多亲朋好友的面,架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床上抬着走下楼。
很明显,楚父楚母并不知情,时景苏也不敢揭发。
他还不嫌自己的命长。
两人结伴出行,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已久。
今天楚父选了一辆最能彰显他们家身份的车让他们出行,目的也是为了让时景苏在回娘家时,显得更加风光,让他倍有面子。
一路忐忑,时景苏这几天都没有和家里联系,他的父母也一样没能联络他,还有他的姐姐,现在人在哪里,依然没有一个音讯。
出发前,时景苏带了不少零食在车上。
这也是他的策略之一,绝对不是因为他嘴馋。
楚砚冬昨天的表现,给他一种全新的灵感,以不变应万变,他前面做的事,是过于缠着楚砚冬的话,可以引起他的反感。
但是,他也可以变成楚砚冬最讨厌的类型。
粗俗、贪婪、没有下限,不分场合的做出令人反感的行为。
豪门最在意的是什么?当然是自己的面子。
在重要的场合下丢了楚砚冬的颜面,楚砚冬一定会冷言冷语的对他进行训斥。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把我们楚家的脸都给丢尽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楚家,从今往后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幻想着,幻想着,时景苏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悠扬的弧度。
他转眼瞥向楚砚冬。
初春的早晨,窗外的绿植匆匆掠过,从枝叶中透过的斑驳细碎的阳光,慢慢投向他立体英俊的侧脸轮廓。
楚砚冬修长的指尖正轻轻搭在腿上,垂下的睫毛浓黑,如果不说话时,会替他遮掩大部分情绪,使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加神秘深邃。
时景苏顿时觉得,楚砚冬也有可爱的一面,可能是幻想中的他低吼愤怒的样子,实在太令他欢喜。
时景苏微微一笑,悄无声息的将腿——
刚刚还在心底感叹身边人今天怎么会这么乖的楚砚冬,眼皮一掀,突然发现时景苏岔开了两条腿。
他眉头微皱。
时景苏岔开得很大,几乎将身上的裙子撑爆,但他浑然不觉,似乎认为这样完全没有问题。
眼见着裙摆越来越往上,时景苏好像觉得这样不够,还是过于束缚,他又将裙摆往上捞了捞,裙摆的边缘都快露出底……
楚砚冬眉头皱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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