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庚:“你哪只眼睛看到陛下‘独’宠了?”
廖广银寻思了一番,吃惊。何为“独”宠?只宠爱一人才谓之“独”宠。要陛下当真是“独”宠。那刚出生的三皇子是怎么回事?皇贵姰俍俍和明傛俍俍肚子里的龙嗣是哪来的?新入宫的贵主们接二连三地有孕又是从何而来?
廖广银呐呐:“好像,还真不算‘独’宠。”
“既然没有三千宠爱在那人一身,我等御史劝诫什么?”
廖广银又呐呐:“可那一等南珠。”
“一等南珠之所以只有太后、皇后可用,是因稀少。太后乃太子妃时,明宗皇帝赐二十一等南珠。督察院以此劝诫,明宗皇帝言明后宫无后,南珠不过是赏赐之物,无关地位,只关乎皇帝心头所好。明宗皇帝都这么说了,你让我再因此去劝诫陛下?那不是摆明了要把太后手里的一等南珠收回去?”
廖广银猛摇头:“是下官糊涂了。后宫无正主,陛下要赏赐谁南珠端看陛下喜欢。”
陈长庚:“我督察院上下身兼监察之职,是为国为民为君,可不是为了某些人的私欲。”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谨记。”
※
云玥宫,卓季在为德贵姰检查下身的伤口。古代人生子,全凭运气。卓季用了现代的医学手段,德贵姰下身挨了一刀,却是平安生产。只要伤口恢复得好,不会影响到以后的房事。天热,卓季叮嘱德贵姰不要穿太多,更不要捂棉被。屋外要放冰,房间里的温度不要太高,避免伤口感染。
德贵姰对卓季的交代那绝对是无条件遵守。五天过去,他下身的伤口虽然还很疼,但和他生辰杦时的撕裂伤相比,轻多了。检查了伤口,换了药,卓季就和德贵姰聊起了小殿下。福全从外头进来:“顺傛俍俍,张总管来了,陛下让您到奉天殿去。”
德贵姰一听就让卓季赶紧去。卓季很纳闷永安帝好好的找他干什么,跟着福全出去,果然张弦等在外面。一见到顺傛俍俍,张弦就笑着说:“俍俍,陛下在勤文殿等着您呢。”
“好。是要紧的事?”
“也不算是。”
卓季怀疑地看着张弦,张弦笑:“是正事。”
卓季仍旧怀疑,上次去奉天殿谈正事,还不是被那家伙压在花园里酱酱酿酿,永安帝在他心里已经没有信誉保证了。
到了奉天殿的勤文殿,只有永安帝在。卓季一进来,永安帝就说:“卓季,胡彭举刚才来找朕,说你给贵姰接生时的法子,他很好奇。”
还真是正事。
卓季走到永安帝跟前,握住永安帝伸出的手,很自然地坐在了永安帝的腿上,不解:“胡太医还管给人接生?”
永安帝:“那名医者是韦应石的徒弟,韦应石是胡彭举的徒弟。你用未来的手段给贵姰接生,那医者自然看得是目瞪口呆,回去就跟韦应石说了。韦应石对你本就心悦诚服,他转身就告诉了胡彭举。你懂医术,控制了腮脓症,朕又总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他,胡彭举怕是也猜到了你就是那位高手。与其说他对你接生的法子有兴趣,不如说他对你那些手术工具有兴趣,特别是你那个听诊器。”
卓季:“手术得系统地学习,没个三五年学不出来。而且你们都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学这些要解剖尸体,他能接受?”
永安帝笑:“你不要小看胡彭举那样的人。其实朕也有考虑过,你那一手的医术若是埋没掉太可惜,可朕又不想你走到台前来。”
卓季想想,说:“如果能保证他们能管得住嘴,我每次出宫的时候,可以教他们现代医学的知识。他们本身就有医学功底,三年应该能出师,出师后就是大量的实践了。这个急不来,只能靠积累。”
永安帝深思:“这倒是可行,不过这人选,朕要仔细。”
卓季点点头。永安帝接着笑了,说:“你之前提醒朕要谨防三道水患,还真叫你给猜对了。朕提前命户部和工部预防水患,三道这次损失极小,你的排灌设施确有效果。这一次水患,三道反而可以以此蓄水,以防日后又出旱灾。至于抗旱的作物,朕也命科学院的匠人加紧培育。史玉一直问朕那位高人是谁。”
永安帝的喜悦传递给了卓季,卓季抚摸永安帝有了几根白发的鬓角,说:“陛下,您最近太累了。如果我不跟您说那些,您现在也不会这么累。”
永安帝握住了卓季的手,认真地说:“你即便不说,朕也会问。卓季,上天把你送到朕的身边,就是为了助朕完成朕的宏图伟业。现在所有的事都刚起步,等到步入正轨,朕就能好好歇着了。朕累,你也不轻松。”
卓季:“我至少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陛下,每个月增加两天休息日吧,至少您要多休息两天,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把自己累坏了,还怎么完成您的宏图伟业?就算是上朝,您也不用起那么早。晚一个时辰起床,您不仅可以多睡一会儿,大臣们也能多休息一会儿。一天12个时辰,不差那一个时辰不是?”
永安帝淡淡笑道:“朕考虑考虑。”
当天晚上,永安帝还是去了翔福宫,永安帝很忌讳“食言者肥”,他可是答应在翔福宫连宿半个月。不过去翔福宫之前,他先去云玥宫、华阳宫、毓娴宫和衍信宫各坐了一会儿。永安帝一进了翔福宫的主宫寝房,就被卓季拉到了书桌前,桌上放着三个箱子。
“这是什么?”
永安帝问。卓季:“陛下您打开看看。”
永安帝示意,张弦上前打开,里面竟然是银锭!张弦惊讶地打开另外两个箱子,居然都是银锭!永安帝看向卓季的眼神里是询问。卓季说:“这里有一万五千两银子。其中五千两是药房和造纸厂的收益。卓家在我成为雅人之后陆续送了六千多两银子给我。贵姰怀孕后,关家送了我一千两银子加不少东西感谢。明傛哥怀孕后,林家也送了我一千两银子加东西感谢,还有宫里其他人送的礼物什么的。我把用不到,时间长了会过期的补品换成了银子,一共凑了一万五千两。”
张弦带着常敬退下了,关了房门。永安帝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眼底沉沉。卓季抬头看着他,说:“陛下,武器研究最花钱,宫里最近的事情多,花销也大,这一万五千两不多,算是我借陛下。等陛下以后私库丰盈了,连本带利还给我。”
永安帝一手搂住了卓季的腰,把人带到了怀里,声音低沉:“你跟朕还算利钱?”
卓季眨眨眼:“那,只还本金?”
永安帝弯身,嘴唇紧贴着卓季的嘴:“朕的私库怕是几年内都丰盈不了。你身为朕的爱侍,自当为朕分忧解难。这几年你的私房,都先借给朕吧。”
卓季圈住永安帝的脖子,两人的嘴紧贴在了一起。哪怕是皇后,皇帝都不会开口讨要皇后的私房,可是永安帝却跟卓季要了,还预支了好几年,还不给利钱!
屋内熟悉的声音响起,张弦一个人守在不远处。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嘴角是淡淡的愉悦笑容。陛下和顺傛俍俍,一个无情,一个无心。可叫他看,一个分明早已动了情,一个分明早已动了心。只不过在这郸阳宫里,还是无情无心更为妥当。陛下认为自己无情,才能做到雨露均沾。俍俍认为自己无心,才能不在乎陛下的雨露均沾。张弦按了按腰部,自从用了俍俍给他配的药膏后,他这腰疼的毛病就缓解了很多。
这一晚,永安帝只要了一次水。卓季不许他纵欲。虽说只要了一次水,永安帝却是折腾了卓季一个多时辰才作罢。太后的生辰马上要到了,搂着昏昏欲睡的卓季,永安帝也带着几分困意地问:“你这几日不时叫沈嬷嬷过来,又喊辰杋他们,是有何事?”
“有点事问沈嬷嬷。叫秦王他们是我有点事拜托。陛下想好给太后准备什么寿礼了没?”
“就按你说的办吧。你呢,还是给太后画画?”
“秘密。”
“你跟朕还讲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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