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江听眠收回视线,因为怀里的孩子这会正扯着他的头发,想要吸引爹爹的注意力,“我家两个小子皮的很,一刻不带上就要闹翻了天。”
“小孩子都这样,我们家满满不过六个月,但每日精力旺盛的很,像个小子一样。”
“既然这样怎么不将她一块带来?”
“年岁太小不适合带着舟车劳顿,而且若是要把她带上,指不定马车都要多拉一驾,子盛应我天下太平便同我到南州游玩,现在时候刚好,满满又还不记事,便想要过一过二人生活。”
“你们这样的倒是新鲜,不过也好,若是日后的日子都被孩子牵绊,夫夫间相处却又少了好些乐趣,就跟我们一样。”江听眠想他和魏缘就是如此,不过当初嫁娶之后相处,也与现在相差无几,说不上好与不好。
“听子盛言,魏大人在同他说起听眠时言辞间处处透着喜欢,可见你们二人定然也是喜欢对方的紧,若是少了乐趣,不若就多出去走走看看。”
江听眠眼中带笑,“我们若是如此,这两个小子就要闹翻天了,不过我听着这话也不像是倾城你说的,可是你夫君这样告诉你的。”
许倾城有些害羞的点头,正还要开口说什么,那边画舫突然传来喧闹的动静,惹得船上的人纷纷看过去。
……
“逆党走狗,竟然还有脸开诗会,你对得起读的圣贤书,学的忠君礼吗?”
唐子盛眯着眼前,见不远处画舫上突然大放厥词的书生,挑了一下眉,既然来参加科考竟然还有支持前朝的余党。
“钱举子醉了,让人把他扶下去。”魏缘面色如常,只叫人去把这位书生赶下去。
“看魏兄面色,似乎习以为常。”
“天下间读书人也并非个个都是为生民立命,迂腐之人自然是不少的。”魏缘浅浅解释了一句便让诗会继续。
“也是。”唐子盛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也看透了这长行府估计藏匿了不少这样的前朝余党,今日这一出相亲宴只怕还有说头。
“大人,主夫那边过来一艘小船。”伺候的小厮从外头过来。
“听眠过来了?”
“主夫没来,是唐公子的夫郞过来了。”
唐子盛一听倾城过来,便也坐不住,“倾城在哪儿?”
“唐公子夫郞已经被请上船了,这会正往正厅过来呢。”小厮笑着说。
他们都知道今日唐公子是大人贵客,怎么会拦着唐公子的夫郞不让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唐子盛满含笑意的过去拉住许倾城的手,“怎么不在后面的画舫上?”
“我听见这边有动静,怕出什么事,便让听眠送我过来打听消息。”
“你啊。”唐子盛虽然嘴上说的无可奈何,心里却是欢喜的,毕竟这样的事魏夫郞只需派个下人过来询问便是,倾城过来只能是倾城想着过来。
“唐兄,这儿还有个大活人呢。”魏缘被这夫夫二人排外,心里不爽,往日都是他给人家秀恩爱,今日不想倒成了那个被秀恩爱的人。
若非后面那艘画舫里姑娘和哥儿甚多,需要个人来看管着以防意外,他定然是要把听眠也给带过来,也不至于现在他一个人孤家寡人显得可怜。
“魏兄且可不看我们,那边几艘画舫可都正想魏大人过去一叙,魏兄要是实在看不下去可先避开一会。”唐子盛脸皮厚,半点不见不好意思。
“……”魏缘被堵的没话说,只能妥协似的让唐子盛夫夫过来坐着。
“大人,大人不好了,方才下舫的那位公子没气了。”方才被指派过去拉人下船的小厮匆匆赶回来,说了这样大的消息。
“什么!”魏缘惊讶的站起来,“叫大夫过来了吗?”
“去叫了,但这会天晚,城里的大夫只怕是都歇息了,已经差人去府衙通知仵作过来了。”
“不行,我的亲自过去看看。”一个参加科考的学子在诗会上被他的人拉下去莫名其妙的死了,往小了说是他觉得此人是前朝余党的支持者,为当今圣上肃清余党,左右影响的是他的名声,于社稷无异。
可而往大了说,只怕会传当今没有容人之量,要对天下间守忠孝礼仪的人赶尽杀绝,这要是在读书人里起了震荡,怕是不好解决。
“魏兄还是留在画舫上的好,方才那名书生没气的事暂时不能让人知道,若是魏兄突然离开想必其他几艘画舫上的人定然会察觉不对,在事情没有出真相之前被人知道,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
“可”
“若是唐兄信得过,由我去,正好我家夫郞也是大夫,可以瞧瞧这书生是怎么回事。”
“如此,就要辛苦唐兄和弟夫郞了。”
“哪里的话。”唐子盛摆手,便让方才来的人带他和倾城去书生那边。
魏缘站在画舫上目送二人后,不安的走了几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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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公子,这就是那位书生。”小厮将人带过来之后,便腾了空位出来退居身后。
许倾城蹲下替这书生把脉,的确是没了气息,但还有轻微的脉搏跳动,不算是彻底没救。
唐子盛见倾城要施救,他便开始盘问带走这公子的小厮,“这位公子是什么时候没得气息。”
“回唐公子的话,约莫一盏茶前,我和另外两人带着这位公子下船,刚到岸上,原本还醉酒说胡话的公子突然软了身体,我将这公子扶正一看,探了鼻息就发现已经没了气息。”
“那他在画舫上除了酒可还吃过别的什么东西?”虽然醉酒猝死并非罕见,但偏偏死的是这位刚刚才大放厥词的书生,难免巧合。
“这……”小厮思衬一番,摇头,“当时我在画舫外面,前来赴约的公子们都在正厅,所以并没有瞧见这位公子到底吃了些什么。”
唐子盛微点头,便也跟着蹲下,见倾城在为这人做心肺复苏,也不打扰,而是仔仔细细的看着躺着的人身体。
又是一盏茶时间过去,躺在地上的人依旧是没有动静,唐子盛知道怕是不行,若是再救不活,只怕是得换仵作过来。
好在功夫不负,许倾城再坚持了片刻这人胸前已经有了起伏。
“活了,这人活了。”守着的小厮惊掉了下巴。
唐子盛接住倾城的软下去的身体,心肺复苏是个体力活,若非倾城体力一向不差,只怕这人是救不回来。
“没事吧。”唐子盛带着人站起来。
许倾城摇摇头,“人是活过来了,只是过去的时间太长,不一定能够完好的醒来。”
“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造化。”
“我得继续给他施针,需要一个安静些的环境。”许倾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将人抬回府衙,再派个人给魏大人同传这件事。”
“是,唐公子。”
书生被搬到马车上,便往府衙去,唐子盛和许倾城走在后面的马车里。
“他这样是意外的可能性有多大?”
“暂时诊断不出来,等到了府衙我再细看。”
“嗯。”唐子盛点完头又叹气,“本来说出门游玩,不想这第一站便遇上这样的事。”
许倾城想想突然笑了,“我与子盛一同出游外面的次数不多,但好似每一回都遇上过意外。”
唐子盛也噗嗤一笑,“哪里能这么算,我们总共出游也就两回,凡事不是再一再二不再三,可不许把自己说的这么倒霉。”
“那也大差不差。”
“换个角度想,这事肯定是和皇城有关系,我们等游遍南州后不是说好去皇城见沈哥儿吗,也算是见面礼了。”事情总是有双面性,就像头一次在开云府遇险,不还结识了秦昶垣和许大夫。
“这倒是,就是不知这背后到底是怎样的一桩事。”许倾城其实觉得遇上这样的事还蛮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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