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然。”许倾城从马车上跳下来,许久不见沈熠然,这会见着人便多了几分笑意。
而沈熠然像是没变,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但眼睛在看到许倾城的时候多了几分温和,“一路辛苦了。”
“我们出来游山玩水,有何辛苦可言。”许倾城摇头,还想说什么肩上就多出了一只手搭着。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进宫吧。”唐子盛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见倾城和沈哥儿聊的火热,自个儿又插不上话,只好先说进宫的事。
沈熠然点头,“父亲和爹爹在宫里等着了,爹爹收到消息的时候便催我赶紧把你们带过去。”
“才分别不过半年,舅舅怕是想的不是我和子盛,是想满满吧,可惜这次出行没将满满带来,不然也给你瞧瞧,认你做个干爹日后可就没人敢欺负她。”
“就是没见,我也可以认她做干女儿,今日出来的匆忙身边没带东西,等明日你去我府邸的时候,我在给你拿信物让你送给满满。”沈熠然早就收到消息了,只是一直不得空离开皇城,便还没见过倾城的女儿,但想想唐子盛和倾城都生的极好,他们的女儿肯定不会差。
唐子盛跟在他们后面,叹了口气,到底是被忽略了,不过瞧着倾城高兴他也便高兴。
许是之前在白河村时因为名声没交到什么朋友,如今算下来能和倾城交心的哥儿除开沈熠然便只有海棠。
但这两位都是大忙人,沈熠然不用说,若是没有大事情,不退位之前很少能离开皇城,今日一见,日后再见就不知道又要到何年何月去了。
从玄武门进宫,唐子盛才意识到皇宫到底有多大,高台楼阁算什么,这样大的宫殿光是从进门走到皇帝平日休息的地方,就要花费半个时辰。
“这宫里这么大,平日进出怕是要花费不少时间。”许倾城坐在太子在前朝行走时用的銮驾。
“大臣早朝一般只需从午门左右的掖门入前朝,花费的时间不多,后宫之中有歩撵代步,不过我和父亲极少用。”
“到底是皇家。”许倾城点头算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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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和子盛过来也不知道能在皇城待多久?”沈棣棠整日被困在这宫里,好不容易有小辈过来,心情都不由得好上几分。
“十来日还是能待住的,只是须得小心不要让晏国公府的人瞧见倾城的模样。”景奂没有别的担忧,就怕同晏或相似的倾城被晏国公府的人瞧见,到时候被顺藤摸瓜,找到了晏或那里去就不好了。
“晏国公府的人还没放弃?”
“一个能让晏家再进一步的顶梁柱不见了,如今晏家在世家中已然排不上号,若是不找阿或回来,他们可没几年好潇洒。”景奂熟知晏家的心思,他如今登上皇位,又曾经和阿或有少年手足情谊,若是阿或在朝堂,晏家在世家中就可谓是如日中天。
只是如今晏或不见,晏家后继无人,身后没了依靠可不叫人心慌想着怎么才能把人找回来,重铸晏家的辉煌。
正说着,沈熠然就带着他唐子盛夫夫进来,一进殿内,沈棣棠就拉着二人好一通说话,除开询问他们更多的还是问晏或和许映乐夫夫二人过得如何。
许倾城一一答了,唐子盛见无自己的事,就给了将军示意,二人去了谈事的御书房,先把正事给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这是季秋行给的旧党名单,看舅父想怎么处理。”唐子盛半点没有遵守当时交易时向季秋行的保证,不过也是,毕竟唐子盛也说过他非君子,不一定会信守承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既然季秋行主动示弱,只要他不再作妖让他滚得远远的也不是不行。”景奂不想和这人多纠缠,既然季秋行给了这样的诚意,他放过季秋行也不是不行,反正他放过了还有晏或盯着。
“舅父已经想到我便不多言,前朝旧党还是须得尽快清洗,不然千日防贼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嗯,这件事我待会就交给熠然去办。”景奂提及沈熠然的时候,脸上有几分无奈,“若是当初你看对眼的人是熠然,我也不必如此操心他要接手大景之后的事了。”
“舅父说笑了,就算当初我是和沈哥儿看对眼,那我也不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的。”就像当初他和周南川说过的话,他们二人大的本事没有,只能偏安一隅。
“你当我有多想坐这个位置。”景奂也是迫不得已,周家已经容不下他,若是不反,等周家下一个皇帝继位就是他的死期。
便是他不做皇帝,培养个傀儡皇帝当政,最后还要担心手中的傀儡是否有朝一日会举兵夺权,最后还不如他自己做来的安稳。
除开性命相关的事,就单单西北军的粮草不会在被朝中克扣,也算是一大幸事。
“无论舅父想与不想,已经坐上这个位置舅父可就抱怨不得。”唐子盛言辞中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不说这些,这次过来你与倾城打算呆多久?皇城别的没有,有趣的玩意还挺多,少时我和晏或常在皇城晃悠,你们可多留下来瞧瞧,日后再想见你们,便说不出是什么时候了。”
“待十日左右吧,原本我们打算游玩南州再过来皇城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便先从南州过来了,既然舅父说少时和岳丈在皇城游玩畅快,那定然要带倾城去一去的。”
“我若抽的空,便带着棣棠和你们一起游历游历,让倾城也知晓一番他的双亲当年的事。”景奂来了兴趣。
唐子盛应了,不过他想到岳父的事,又问起,“沈家舅父是如何处理的。”
“我可没动手,阿或知道沈家是我的岳家,就算我想为映乐出气也要考虑棣棠,更不论说棣棠这个夹在中间的人,所以在阿或得知真相的时候就动手收拾了沈家,现在如今沈家除了一个皇亲国戚的名头外,已经不在官场混迹。”
唐子盛隐隐约约记得这位沈大人最贪恋权势不过,岳丈这手整治可谓是杀人诛心。
“天色不早,你们一路过来也累了,等用了晚膳便先去休息,明日再说出门的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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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寺。
“少年时,我们四人常借口烧香礼佛来白马寺碰面,那时白马寺香火正旺,到后护国寺建起,白马寺落寞之后我们也恰巧分开了。”
沈棣棠带着两个小辈,一边介绍白马寺一边提起从前。
“寺庙灵验吗?”许倾城于神佛并无他想,活了这么多年,比起求神拜佛还是求己更灵验。
“应当是不灵验的。”沈棣棠说着叹气,少年时他们也在此参拜然后许下宏愿,可惜蹉跎至今,才得以实现一二。
“求神拜佛求的是心安,事在人为。”唐子盛也不信神佛,就算他经历穿越一事亦然,若是求神拜佛便能得偿所愿,又可比兢兢业业拿性命做抵求一世平安。
“正是如此,不过我们来白马寺也不全是为了参拜,少时我们也曾有过玩闹,发现了如今白马寺的一条暗道,那里便是我们以前常聚会的地方。”
沈棣棠这么说了,自然也是要把人带到那里去的,藏于床板下的暗道通往的桃林,实在是承载过他们太多的记忆,不过现如今非桃花花期,出门后满山枯枝显得有几分萧条。
……
唐子盛同许倾城跟着沈棣棠,短短几日仿若走过来他们四位长辈的整个少时时光,最后沈棣棠曾问许倾城要不要去一趟晏国公府,纵然不能让人瞧见倾城的容貌,沈棣棠也有办法让倾城进去。
最后许倾城到底是没去,父亲既然已经决心不和晏府联系,他们之间便也再无瓜葛,此次来皇城,他们拜访的也就只有将军夫夫和沈熠然而已。
不消十日,他们便走遍了皇城,向将军夫夫辞行。
十日前马车滚滚而来,十日后马车滚滚而去。
不过这次驾马离开的是唐子盛本人,马车里坐的也只有许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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