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可是了。”顾江阔已经干净利落地脱了上衣,衬衣扣子解开,就露出小麦色的健壮上半身,宽厚的肩、粗壮的臂,以及厚实的胸肌和窄紧而有力的腰肢。
“……”姜糯太明白这人想要干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关心他的1.6个亿,“你是从哪些账户打过来的?会不会跟你那个做空机构NUO关联上?如果被顾家人发现了怎么办?”
“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了,不会被发现。”顾江阔开始解腰带,无奈道,“糯糯,你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
姜糯还是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如果是今天看到公告才临时起意,怎么会准备得那么周全,可是,不容他多想,顾江阔已经爬上床,替他解睡衣扣子。
“!”姜少爷捂紧自己的领口,抗议,“你还没洗澡呢!”
顾江阔却没动弹,反而更贴近了些,用鼻子去蹭姜糯的耳垂,脸贴着脸说:“老公雪中送炭,你一点奖励都没有吗?”
刚被解决了心头大患的姜总果然放松了警惕:“……什么奖励?”
“我就想不洗澡的时候,”顾江阔的气音打在姜糯的耳骨上,“弄脏你。”
“!”姜少爷感觉自己从耳朵开始烧起来,热度一点点蔓延至全身,没说出话来。
顾江阔还在央求:“行不行啊?总该有奖励的。”
“……”
“……”
姜糯听到自己的声音:“行吧。”
第二天,姜总果然起晚了,并且主动关了闹钟,拼尽最后一丝意识,把响铃时间调至一个小时之后,便撑不住困倦的眼皮,枕着顾江阔结实的手臂,蜷了蜷身子,瞬间又睡了过去。
第二次被闹钟叫醒时,撑着眼皮,又去洗了个澡,才算摆脱一身黏糊糊的不适,彻底醒过来,在顾江阔殷勤的伺候下,穿上西装。
“你今天什么安排?”姜总一边配合地伸手,一边带着缱绻的倦意问。
顾江阔:“当然是陪你去公司,等料理完这笔款项,我再走。”
“好,”姜总看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快迟到了。”
话虽这样说,他却一点也不着急——如今他有了足够的资金,就没必要再跟喻闵合作,先让博约的职业经理人跟魏思祖扯皮吧。
等姜总抵达城郊的兴旭金属办公楼时,魏思祖已经像只霜打的茄子,不复从前的富贵纨绔模样,虽然还穿着一身超过六位数的行头,可整个人都散发着颓丧的气息,脸上还挂着两坨巨大的黑眼圈,看起来一晚上没睡。
“姜老弟,你来啦。”魏思祖有气无力地说,“你想到办法了吗?投资方已经来了。”
“能有什么办法,”姜糯没好气地说,“欠债还钱。”
魏思祖也知道都是自己的错,失望地收回视线,木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烟灰缸发呆。
倒是博约派来的高管起立,恭恭敬敬地自我介绍,“姜总好,我姓胡,您叫我老胡就行。这位是?”
胡总觉得姜糯身后那位大个子气度不凡,糅杂着匪气与贵气,存在感非常强,不由得发问。
可那大个子很低调地说:“我是姜总的保镖。”
“哦,哦。”保镖吗?现在的保镖气质都这么好?
“姜总,您坐,我们慢慢说。”胡总连忙说。
“不坐了。”姜糯,“直接说正事吧,你们谈到哪里了?”
“就像姜总说的,”胡总笑道,“欠债还钱,兴旭无力抵付,所以股份就由我们代为变卖,按着协议的补充合同条款,我们可以全权代理,替魏总名下的那部分股权找到买家,至于姜总您,和小股东们……”
姜糯:“你找的买家出价多少?”
“现在还说不好……”
“总该有估值吧?你方才跟魏总是怎么谈的?”
“这……本来这样的大宗交易就要打折,又因为时效的缘故,更不可能按市场价,所以应该会更低,”胡总记着喻闵的交代,斟酌着说,“抵卖股权是相当不划算的,如果不是没其他办法,这是下下策。”
一语双关,既在暗戳戳提醒姜糯:最好的办法还是答应喻总的条件。也在压低魏思祖的心理预期:你手里的股权卖不了多少,谈得太低别来找我们。
然而魏思祖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低垂着脑袋,沮丧地直接报了价:“他们跟我报的市场价五折。”
姜糯:“!”
胡总:“……”
姜糯暗骂喻闵不要脸,压得这样低,不是骗傻子吗?
不过魏思祖那傻乎乎的二世祖,还真挺好骗的。
胡总也有些尴尬,“哈,实在是要得急,所以是买方市场,姜总,您累不累?坐一会儿吧。”
“不用了,”姜糯说,“胡总,具体资料再给我看一眼。”
姜总虽这样拒人于千里,却气度从容,进退有度,唬得胡总不敢怠慢,有问必答,而只有顾江阔知道,自家媳妇不是想给他下马威,而是真的不敢坐。
昨晚是有点过火了。
他像从前做保镖时一样,尽职尽责地站在姜总身后,目光却忍不住流连在姜糯的腰臀上,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有掐腰的设计,将大少爷那一把细腰勾勒出来,西裤恰到好处地包裹着翘臀,肯定没人知道,裤腿内里两条笔直的长腿,这会儿多半在因为酸软无力而微微发抖。
顾江阔生出隐秘的满足感,眼前意气风发跟人唇枪舌战的姜总,私底下的模样只有他见过。
也不知走神了多久,裤兜里响起短促的提示音。
顾江阔掏出手机,发现是转账成功的提示,Faiq动作够快,这才十点多,就已经把16亿款项全部搞定。
再过一会儿,姜氏的财务也会发现,应该会汇报给姜糯。
顾江阔很期待喻闵得知这件事的反应,那老男人没准半年、甚至更久之前就在布局,他太想看他功亏一篑、反倒为姜糯做嫁衣之后的反应了。
昨晚,顾江阔趁着姜糯体力不支睡过去的时候,还悄悄翻了他的手机——“不,应该是光明正大地看,我俩这关系,还用偷看吗?”顾总及时在心里给自己纠正——发现喻闵那老东西,又阴阳怪气地在糯糯面前贬低自己,而且还约了一周之后来燕林。
He,tui!
出了这样的变故,看你还稳得住一周之后再来吗?
顾江阔盘算着,姓喻的没准这两天就会提前造访,于是也打算等会他一面之后,再回南洋。
顾总侍立在一旁,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又等了一会儿,听姜糯把胡总暂时支开,却留下魏思祖,顾江阔就知道,糯糯这是准备开始套路魏思祖那二百五了。
也不知要跟姓魏的二世祖聊多久,顾江阔有些等不及,抓住机会悄声问姜糯:“糯糯,什么时候跟喻闵摊牌啊?”
当然要等买入魏思祖手里的股份、趁机把兴旭金属收入囊中之后,再摊牌。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在拿下魏思祖之前,不能走漏风声。
不过,姜糯也猜到,顾江阔在南洋还有事,在燕林带不了多久,问的是具体时间。
于是也低声回:“快的话,这一两天吧。”看魏思祖这样子,都被胡总忽悠傻了,应该不难攻克,他正好可以顺水推舟捡个漏,更何况,这种事,就讲究个快刀斩乱麻,迟则生变嘛。
“一两天还行。”顾江阔笑道。
顾总这笑容有点憨,瞧着人畜无害,姜总看得有点恍惚,从很久之前,姜氏就有不少人悄悄吐槽,说顾助理看着很凶,很不好惹,许多员工甚至远远碰到他都低着头以避免视线相接,这一直让姜总很疑惑,他的顾大江,分明挺可爱的啊。
不过,倒也“可爱”得有限。
“姜老弟,你想说什么啊?”魏思祖从卫生间回来,没精打采的问话,打断了姜糯和顾江阔之间的喁喁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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