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便根据这个线索想去那个柳寒生家打探一下,只是那个文姐儿说孩子在家睡了。我们觉得有蹊跷,就等那女人走了之后进屋看了下。”
说到这里,男人满脸的不忍,声音更低了不说,还带着明显的怒气,“家里没有小孩儿,连小孩儿的衣服都没有,还有那个柳寒生。”
这位大哥显然在忍着什么,“柳寒生瘦得皮包骨不说,右手上全是脓水,上面还有虫子在钻来钻去的。腰以下更是无法动,身上布满了褥疮。整个人也就只有一点气儿吊着了。”
男人的话落,屋里好半天没有一点声音。
孟一宁跟夏文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小家伙跟他爹这,这简直是遇到个毒妇,不用想,这个女人哪怕一开始真的是好心想要照顾孩子,这心里肯定也有自己的私心,只是等柳寒生瘫了之后,这个女人怕是就没有好心思了。
人心都是会变的。
“柳寒生家孩子的性别知道吗?”孟一宁沉声问道:“知道那边采石场给柳寒生赔了多少银钱吗?还有,柳寒生有多少家当?”
男人回话:“我们打听过,是个小哥儿,采石场那边赔了二十两银子,柳寒生身上的家当不清楚,我们去看的时候,柳寒生已经半昏迷了。”
如无意外,小家伙的爹就是这个柳寒生了。
“二十两银子就把人家父子两个的命给买了?”孟一宁都要被气笑了。
夏文泽吩咐道:“拿着我的令牌去县衙找县令去把那个女人抓了,然后将这个柳寒生抬回药堂那边去。”
“是。”
等人出去之后,孟一宁跟夏文泽对视一眼,不禁叹了口气,孟一宁道:“小家伙两父子可真是。”这也太惨了点。
“小家伙六个多月大了,可你看看他那小样是六个月大的孩子吗?虽然是难产出生,天生可能体弱,但也不是这么瘦小。”
孟一宁声音里难掩怒气,按说六个月大的婴孩身高差不多在60到75cm之间,体重在11斤到23斤左右。
小家伙呢?身高才50厘米,体重更是只有9斤重,这体重连有些刚出生的婴儿都不如,要不说,谁知道这小家伙已经有六个月大了?
孟一宁都要被那个女人气无语了。
好歹是小家伙的亲姑姑。
小家伙能活到现在,孟一宁真的只能叹小家伙命大。
不到半个时辰,刚来回话的大哥就来跟孟一宁两人说,柳寒生已经抬到药堂那边去了,小太医等人在给他做手术。
那个女人也已经被抓了起来,县令问要怎么处置。
孟一宁挥手,“那个女人先不管,让她在牢里待一待,让县令不饿死她就行,该问的都帮我问清楚,我先去看看那个柳寒生。”
孟一宁跟夏文泽都要去药堂那边看看,孩子就交给何婶子看着,风扇两人也没收,何婶子对此也没多问,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孟一宁给何婶子说了下要注意的,两人便走了。
等两人到药堂这边时,这里不要太热闹,药堂外面围了一圈人不说,更有一群人在那里跟美食城那边过来的护卫队骂骂咧咧的,话不要太难听。
何管事也在这里,见到两人过来,连忙让人将这些人弄开,“少爷,宁少爷。”
孟一宁皱眉看着这一群人在这里吵吵闹闹的,“这些是什么人?”
只是没等何管事问话呢,那一群人就围了过来,“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什么伯夫郎,你为什么要派人将我家闺女给抓起来,你不要以为你是官家夫郎就可以随便抓人。”
“就是,你让县令把俺家闺女给放了,不然我就要告诉大家你仗,仗那啥,反正就是胡乱抓人,看大家谁还敢来你家买东西。”
“对啊,还有我家儿子,为啥给抬那屋去了,也不让我们进去看看。”
孟一宁一一对上说话的几个人,显然这几个就是雨哥儿跟那柳寒生的爹娘了。
想到小家伙,孟一宁对这些人没有任何好感,也懒得跟他们多说,跟一边的何管事说道:“把这些人都给我打一顿扔出去。”说完也不管听到的人是怎么错愕的表情,冷笑道:“不是说我仗势欺人吗?我今儿个就仗势欺人给你们看看。你们在这里闹事的一个都少不了。”
但凡这里所谓的亲人稍微对小家伙跟他爹关心一点,那两父子也不是现在这副惨状。
就这还好意思跑到他这里来闹?
孟一宁狠狠补充道:“打死了算我的。”
何管事看向夏文泽,夏文泽拉着孟一宁的手,“先打完再说。”然后拉着孟一宁进了药堂,也不管后面的哭喊。
说实话,他也很气小家伙这些所谓的亲人。
既然一开始就没管,那这会儿就不要到这里来假惺惺的闹,显然这些人是知道了让人来抓人的是他们,想要过来闹一闹得点好处。
孟一宁没去手术室,而是在外面等着。
韦侍郎等人也从后门走了进来,“前面挺热闹啊。”
夏文泽招呼人坐,“都传到你们那里了?”
“哪能,我今儿个刚好过来这边看安装那啥轨道。”韦侍郎摆摆手,探头看了一眼外面的闹剧。“啧啧,这些人,打一顿就好了。”
夏文泽两人对此没有多说,他两人也是实在被气狠了。
半个多时辰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于欢于乐一脸菜色的走了出来,宋太医跟白太医脸色也没有多好,另外两个小太医推着手术床往后面住院部去,见到他们只是点了点头。
于欢于乐等人先去洗了手收拾了一下这才过来见孟一宁等人。
孟一宁看看他们的脸色,问道:“柳寒生情况如何?”
于乐呕了声,摆摆手跑了。
于欢强点,但脸色也不是很好。
宋太医看了眼白太医,白太医摆摆手,宋太医无奈摇头,“我来说吧。”
“病人下肢骨头应是碎了不少,没有很好的处理,导致其双腿皮肉溃烂,其右手也差不多是如此,尽皆皮肉腐烂,生了虫,身上更是大面积褥疮,已然溃烂。腐烂的肉我们已给其挖去,擦了消炎药,打了那抗生素,褥疮也很好的处理,还给其喂了少量的人参水吊命。”
宋太医叹了口气,“其双腿与右手应是不能再要。”骨头都碎里面了,那人能活着,全凭一口气撑着。
作者有话说:
晚安~么啾~
第183章
最毒妇人心。
大厅里一时之间沉默无语, 唯有大门外还在喧闹的声音传了进来。
韦侍郎听完不禁睁大眼睛,他虽是在朝为官,但工部可说是六部之末, 他也从未去过刑部大牢, 平生也未听闻过这般惨状的事情,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要从何问起。
而一边的孟一宁与夏文泽则也是半晌无语,虽已从那位护卫队大哥嘴里听了一些这柳寒生的事情,也知道其惨,但却不知是如此情形。
受的伤竟是从未得到过妥善的处理, 身上腐烂生虫,全身都是褥疮。
再一想到小家伙, 孟一宁与夏文泽心里又平添一些怒气出来。
“我真是。”孟一宁咬了咬牙,竟是不知道要如何发泄心里那股怒火。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简直太狠了。
还有柳寒生的爹娘兄弟,难道没有一个人去看过他吗?
不然也不至于会让那个女人如此糟践这两父子。
孟一宁两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一切都要等县令那边问清楚那个女人之后再说,眼下最重要的则是保住柳寒生的性命。
“腿跟手, 等他稍好些再来说。”不用想,如此严重的伤,柳寒生还能活着,估计都是全凭一口气撑着,截肢这么大的手术眼下是绝对不能做的。
“我会让县令那边动作快点。”夏文泽微微皱眉, 语气也很是不好,他倒是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让两父子落得如此境地。
宋太医也是生平仅见这般惨的人, 他们这帮太医资历尚浅, 还未有人去过刑部给那些犯人看过伤。
今上登基之后, 除了前段时间里发生的太妃的那事情,朝廷都尚算平和安宁,宫里的娘娘们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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