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这会儿也过来了,夏斌爹娘弟弟妹妹,还有夏文泽二哥二嫂一家也过来了,一群人呼啦啦的挤了进来。
“咋回事。”夏五皱眉看着在地上哭嚎的大孙子,视线转向自家媳妇。
朱英一看自家当家的过来了,赶紧叫骂道:“当家的,都是那两个畜生,你看看给我们斌儿打成啥样了。”说着又转身去看夏斌,心疼的安慰道:“宝啊,快告诉奶,是不是那个小畜生把你打到的,你说,奶去打死他。”
夏斌一边哭痛一边抬头去看孟一宁,就见孟一宁冲他捏了捏拳头,脸上笑得可温柔,夏斌吓得一个激灵,哪里还敢告状,只一个劲儿的叫痛,“奶,我好痛,哪哪都痛,要痛死了。”
夏文海两口子早就已经围到自家大儿子身边去了,一口一个宝啊,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夏斌不是被打痛了,而是被打死了。
第27章 【倒V开始】
当断则断。
夏丰正看了一眼夏文泽, 眼里都是不喜,出口的话自然也就不会多客气了,偏心偏得毫无道理, “怎么回事?你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周围的人不自觉皱眉, 虽然都知道这夏五两口子厌恶了泽小子, 但没想到已经到了不问缘由就责怪人的地步。
瞅瞅夏五媳妇说的可是畜生,夏五竟然就直接去问泽小子了,可见平日里他们就没少这么叫过泽小子。
不少人都同情的看向夏文泽,不过就是再不能应试了而已, 好歹学问还在,右手不行, 左手也可以锻炼出来。
日后将左手练好了,去镇上找个账房先生的活干也是可以的。
可看看夏五一家子, 竟然就这样将泽小子给丢了。
夏文泽垂眸,握着孟一宁的手看,权当没听见。
自打他右手跟脸毁了以后,亲人就好像已经不是亲人, 比起陌生人来还不如。
村子里的人尚且在他遇到问题的时候还会教他该如何做,这对爹娘呢?这些家人呢?一口一个畜生,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看清了之后,他是能离他们多远就多远,能不理就不理。
看着自己的右手, 夏文泽掩下眼里的暗沉,或许, 他应该跟宁哥儿学学。
“我跟你说话呢?聋了?手废了难道耳朵也听不见了?”没听见回答, 夏丰正一张老脸顿时拉得老长, 说出的话毫不客气, 甚至难听。
孟一宁左手动了动,一道别人看不见的空气墙骤然撞向夏丰正,直接将人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夏文江见到自家爹无缘无故摔倒,赶紧上前将人扶起来。
周围人也有些觉得莫名其妙,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这是咋地了?
孟一宁这时开口了,“爹,你这是,干啥呢?”孟一宁声音里满是疑惑,眼神却是在他跟夏斌之间来回打转,不用说,大家一看他这眼神就明白了。
莫不是夏五也想学斌小子这套?
夏丰正人还是懵的,他只感觉到一道力气将自己给撞倒了,但是却不知道那力气哪里来的。
被二儿子搀扶起来时,人都没有回过神。
村长实在是有点厌烦夏五一家子,“行了行了,赶紧散了,干一天活不累。夏五你们也将斌小子带回去,半大的小子了一天啥正事不干,春耕不好好在家地里帮着干活,整天满村子瞎溜达,赶紧带回去。”
说完就走了。
这夏五两口子是越来越拎不清了,亲儿子一口一个畜生的叫,也不知道这话是在骂自己还是骂别人。
夏文泽拉着孟一宁也没多留,哪怕他娘还在那里叫嚣着骂他也当没听见了。“走吧,兔子我收拾好了。”
“行。”孟一宁也没再多说什么,这些人都不是一个量级的。要不是周围人多,他是真想拿异能将夏家那几个人全都切一遍,尤其是那张不会说话的嘴,那么会骂,他给他们再开大点,让他们骂个够,当然,前提是还能骂得出来。
“他们以前也这样吗?”原身以前不常在村里走动,除了干活,很少出来,尤其是这种凑热闹的事情。很多关于村子里的八卦都是他在地里干活或者挖野菜打猪草捡柴的时候偶尔听别人说的。
夏文泽的事情他也只是听了一些大概。
“嗯,得知我再不能科考以后。”夏文泽心态还算平和,该难过的早已经难过完了。“我想等春耕完了,去找族里一趟。”
“怎么?”孟一宁将菜板子用水涮了一下,将一头蒜丢给夏文泽剥,自己将干辣椒洗了放在菜板子上,生姜去皮,葱白洗净。
“一来是跟族里说一声你上族谱的事儿,二来是找几位堂兄帮着把猪圈盖出来,再则。”夏文泽嗓音低沉道:“我想让族里出面把分家书再写一遍。”
“怎么写?”孟一宁没想到他会说分家书的事。“你想跟我学?”除了这个应该不会有别的了。
“嗯。”夏文泽一边扒蒜皮一边道:“若是以前,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总归他们是我爹娘,打断骨头连着筋,纵使他们再有不是,我也无法。能忍则忍。可现下不一样了,我手好了,以后会继续科考,我不想让他们享受到任何好处。该孝敬的我一分不会少他们的,再多就没有了。”
若不是他们做得太过,他也不会生出这般的想法来。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夏文泽沉默半晌,方才道:“只有如此做,才能避免日后许多的麻烦。”
不说他能科考的事,单说宁哥儿身上的秘密,日后他俩的日子也不会差,他不想让那些人在他们身上得到一点好处。
若只是他自己也罢了,看在那点血缘上,他能忍,谁让他是为人子呢。
可宁哥儿不行。
宁哥儿嫁给他本就让他觉得亏欠了他许多,宁哥儿还将他手治好,万没有再让他还要被他的那些所谓的家人接着占便宜的道理。
“族里会同意?”孟一宁倒不觉得夏文泽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若不是被家人伤得太深,谁也不会想做得如此绝。但凡他们能念着夏文泽以前的一点好,哪怕是像村子里人那样呢,夏文泽怕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可现实是,家人还不如村子里的人。
就那样一口一个畜生的不把人当人看,他也绝对支持夏文泽这样做。
“会同意的。”这点信心夏文泽还是有的,若是以前,族里定还会再多劝劝。可这几年他那对爹娘对他所做的事情,村子里谁都知道。
他以前不提,那是觉得无所谓,反正他也这样了,他们也就顶多骂他几句,在他这里能占点便宜而已。
他现在去提,族里会劝,但不会态度坚决。他也不是不养他们,只是不会再任由他们这样对他了而已。
人心都是肉做的,一次次的,任他再铁的心,如今也对他们没有任何亲情可言了。
那个家里,除了姐跟姐夫一家人,再没有谁值得他留一点念想。
“行吧。当断则断。”孟一宁支持他,“断了也好,我听说你当初也得了不少的赔偿。”
“嗯。”夏文泽将剥好的蒜瓣洗干净放到碗里,“都被他们拿去了。”
“啧,跟我娘一样。”原主的娘不也是将赔偿全拿走了吗?也不知道原主跟夏文泽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才会都遇到这样狠心的家人。
夏文泽也想到了孟一宁的事,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我去把火烧上。”
“嗯,饭就别做了,一会儿我烙几张饼子配着兔肉吃。”
“行。”
晚饭就是红烧兔肉配葱花饼。
第二天一大早,夏文泽就拿着野鸡狍子还有那颗血凝草往县城去了,血凝草在县城卖的价格更高不说,那里有个药堂的信誉也更好。虽说日后定然也少不了麻烦。
临走孟一宁将人叫住,“你到时候在县城看看有卖牛的没,驴子也行。”不说耕地需要牛,就是来往镇子县城也需要有个代步工具,不能每次去都走路或者租别人的牛车去。
没有条件也就算了,有条件的情况下孟一宁就不想委屈了自己跟夏文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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