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到那柳寒生那身伤时,他也很是被吓了一跳,若不是身为大夫的责任告诉他,当下救人要紧,他怕是能被吓得跑出手术室。
实在是太考验他们的心理承受力了。
没有亲眼所见的人,是不会理解那种冲击力跟自心里犯上来的恶心感觉。
孟一宁与夏文泽也没有在药堂多待,而是跟着韦侍郎离开了。
韦侍郎原本是在研究玻璃,最近有了点进展,不过今日听说这边安装那个什么太空漫步的轨道快要完工了,他没忍住跑过来看,想着今日能不能上去试坐一下,没想到就遇到了药堂这边的热闹。
前面大门他没能进去,只能从后门绕了一下。
这会儿这边完事了,他便又跟着孟一宁两人去看那轨道安装去了,还想带两人去玻璃坊那边看看他们最近的进展。
太空漫步的轨道已经全部做完,最后还是按照孟一宁之后的想法来的,将太空漫步弄成游览车,几乎绕了整个游乐园,游玩的人只需每人花10文钱,就可以在空中欣赏整个游乐园的风景,跟摩天轮是不一样的体验。
每辆漫步车可以供两人坐,上面有遮阳棚,即使下雨日出都可以玩。
孟一宁与夏文泽将整个轨道都检查了一遍,确保不会有错,这可是在两米多高的空中,虽说轨道边上有护栏,但若是轨道自中间断开,那也是会受伤的。
太空漫步安装完之后,就要开始做海盗船与旋转摇摆床了。
海盗船并没有现世里那么刺激,摇摆弧度并不会太大,这还是为了安全。
旋转摇摆椅,孟一宁准备从末世那边交易点变异的棉花过来,那个变异棉花比这边的棉花要更柔软一些,将其弄进旋转摇摆床里,这样也防止摇摆床动起来的时候让人撞伤。
孟一宁在这边跟工部几个师傅说海盗船与旋转摇摆床的事情,那边韦侍郎过来问道:“那太空漫步何时试坐?”
夏文泽笑问:“韦大人有兴趣?”
韦侍郎也不否认,“总是听那些小孩儿提那旋转木马,那旋转小飞机有多有趣,我还未能去体会一下,如今倒是对这,叫太空漫步是吧,很是感兴趣。”
韦侍郎盯着空中的轨道,双眼微眯,也不知道在想啥。
夏文泽算了下时间,“大概再过得两日便就能试坐一下了。”
轨道还差点才算完成,漫步车也还差点完工。
游乐园这边看完,两人临走又去看了眼柳寒生,见其即使沉睡仍然紧蹙着眉,不禁叹了口气。
夏文泽揽着孟一宁的肩说道:“先回去吧,该要给小家伙擦药了。”
虽说为了将事情一次了断,需要小家伙忍耐两日,但身上的伤也是需要隔一段时间便擦药,不过那些药减少了药量,让其身上的伤不会好得太快。
好在从宁儿好友那里交易过来的止痛药剂的确很好使,不然他们委实不忍心让小家伙受罪。
柳寒生的事情在周围传了开来,县衙抓人以及护卫队去抬人并未瞒着人,当时见到的人有许多,尤其是大坪村的,许多认识柳寒生的人都不敢相信那个瘦得皮包骨的人会是几月前那人高马大,还去采石的男人。
虽然许多人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也见到了孟一宁让人打杜家等人,但可能是孟一宁两人在附近村子里的人品太好,竟是无人说他们的不是,全都在议论那柳寒生的惨状,还有那不见的孩子。
至于被抓的杜文还有挨打的杜家那一群人,自也是被议论的焦点。
不过一日时间,第二日午时刚过,县衙那边就来人说那杜文全都招了,县令问,能不能将柳寒生带去公堂一下。
孟一宁两人闻言冷笑,让衙役回去回话,升堂时,被害人自会到。
两人都未问前来传话的衙役那女人说了什么,他们想等着到了升堂那天,与大家一起去听听那个女人为何那么狠毒。
当晚,柳寒生醒了过来,陪护的是一个左姓小太医,见柳寒生精神虽然不济,人却还算精神,给其擦了药,喂了点药,便跟他说了下他如今的病情。
孟一宁等人是隔天才知道的,左小太医唏嘘,“柳寒生虽然还不能说太多话,但那一声声的谢谢,真是。”
左小太医摇摇头,“他问我,能不能让他见见他孩子。”
孟一宁点头,“他若是再醒过来,你便让人来通知我,我到时将小家伙抱过来,我还得问问他,小家伙叫什么。”
都四天了,他们还不知道小家伙叫啥呢。
听说大坪村的人也不知道,雨哥儿难产去世之后,这孩子就一直在家,没有被抱出来过,平日里偶有串门的人也只是听柳寒生与那杜文乖哥儿乖哥儿的叫。
傍晚,药堂那边来人说柳寒生醒了。
孟一宁便与夏文泽给小家伙裹了一层药布,穿上轻薄的小衣服,用婴儿车推着去了药堂。
床上躺着的柳寒生双眼一直看着门口,见到孟一宁两人进来,视线却是一直放在前面的婴儿车上,瘦得脱了相的脸上满是激动,“乖哥儿?”
孟一宁无语了一下,还真是乖哥儿?名字呢?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吐槽这个名字的时候,孟一宁将婴儿车推到柳寒生病床边,“小家伙身上都是伤,不能随便抱,你就这么看看吧。”
柳寒生在见到小家伙脸上的伤时,便已经双眼发红,眼里都是恨意。“你们在哪里捡到乖哥儿的?”
“大青山里。”夏文泽将凳子拉过来两人坐下,孟一宁问柳寒生,“你知道那个女人将小家伙给扔了?”
柳寒生说话的声音还很轻,但吐字清晰,“我是当晚知道的,我一直昏昏沉沉的,没听到乖哥儿的哭声,我就知道不好,问了那个女人,她说给扔了。”
孟一宁知道他说的当晚是啥意思,应该是小家伙被扔的当晚。孟一宁见他精神尚好,便问道:“小家伙没取名字吗?”可别告诉他就是叫乖哥儿。
“取了,他阿爸给取的,柳惜,珍惜的惜,小名乖乖。”柳寒生满眼的怀念,“他阿爸说乖哥儿在肚子里的时候一点不闹他,所以就总是叫他乖乖。”
他们也不知道会生个小子还是哥儿或者姐儿,索性大名跟小名不挑性别。
孟一宁跟夏文泽挑眉,看了眼婴儿车里的小家伙,没想到小名还真是叫乖哥儿。
“那女人是啥时候开始虐待乖乖的?”
柳寒生本来温和的神色瞬间变得狰狞,出口的声音也不禁带了些狠意,“从我被摔坏了之后。”
之后,孟一宁与夏文泽,还有不知道何时进来的于欢于乐等人便听到了一个最毒妇人心的故事。
杜文被和离回来之后,杜家嫌她丢人,家里哥哥嫂嫂对她冷嘲热讽,她就总是过来看柳寒生两父子。
一开始杜文也是真心想要照顾两父子,只是在杜家受到的冷待太多了,在这边待的时间便就越久,加上村子里的闲言闲语,她便对柳寒生多了点心思。
只是柳寒生一心想要照顾他跟雨哥儿的孩子,对杜文的心思并不知道,原本他也想拒绝杜文过来的,但他一个大男人委实不会照顾孩子。
后来他便跟杜文说,她帮着照顾乖哥儿,他每月给她些银钱。他早出晚归的,两人也不会在一个屋子里多待。虽然也免不了闲言闲语,但他也委实没有别的办法。
这个提议杜文答应了。
村子里的闲言闲语,他也是听到的,他也跟人解释过,但不少人劝他干脆跟杜文在一起算了,他自然不会答应。
怕这个小姨姐多想,还跟她说清楚了。
之后他在村里一个好友介绍下在红石村采石场采石,一个月有500文的银钱。
只是没干两个月,那边就出了事,当时被石头压了的人不止他一个,只是别人都受的轻伤,就他腿脚不太好使,跑不快,被整块大石给压了双腿。
采石场赔了他二十两银钱。
只是没想到,得知他瘫了之后,杜文就露出了她的丑脸。
柳寒生恨声道:“我不知她是咋发现的我退役的那二十两银钱的,加上采石场赔的银钱,我身上拢共有四十两银子,那个女人全都收到自己身上了不说,不给我找大夫就算了,我还时常看到她拧掐乖哥儿,我骂过,也想叫人,但她将家里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隔壁哥儿来问了,她就跟人说小孩子爱哭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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