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一个人可以,但时间太久了他就不喜欢了。
他更喜欢做什么事都有人陪着。
夏文泽闻言心里一松,他以为宁哥儿会觉得他一个汉子这样很矫情,会劝他去书院念书,不曾想得到的却是这般让他惊喜到心暖的话。
夏文泽抬眼看向正在揉面的孟一宁,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他的视线,孟一宁也转过了头,两人的视线便就这样黏在了一起。
最后还是孟一宁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没话找话道:“今天顺便去周大夫那里了一趟,红丫头没醒,但被我三叔接回去了。”
夏文泽满眼温柔,扫到他耳郭的颜色,勾了下嘴角,顺着他的话题道:“三叔与我先生在同一书院当夫子,今日便听先生说三叔管山长与其岳丈借了一些银钱。”
孟一宁拿了一块腊肉出来丢进烧了热水的锅里,“那看来我爹早前交出的公中确实是快没有了。”
孟老太太虽然为人吝啬,但那也是看人来的。
他大伯一家的确是很会哄人,但跟能给他们带来面子跟荣耀的三叔一比,绝对是要往下排的。
既然如今都需要三叔那边借银钱,想必孟老太太手里的确是没银钱了。
孟一宁在原主的记忆里仔细看了看,冷笑了一声,原主的爹真的是个很会挣钱的人,他跑商那几年挣下的银钱,少说好几百两甚至更多。
除却自己留下的少部分,其余的几乎都给了孟老太太。
而以这里的物价来算,像是他们乡下,一年顶天也就花个十几两银子。
哪怕他三叔比较费银子呢,也不该花得这么快。
也不知道那些银钱被花去哪里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关心的,只要他们不来他面前作就行。
夏文泽起身将锅里腊肉上的灰刷掉放进干净的盆里,“我去摘些小油菜回来。”
“行。”孟一宁将腊肉的肥肉跟瘦肉分开,肥肉切成薄片,瘦肉切成丁。
锅里的热水正好将锅洗了,水干,丢肥肉下去稍微炼了一些油出来,之后将切成丁的瘦肉丢进去,腊肉的香味瞬间就爆开了。
孟一宁又将做好的豆瓣酱舀了一勺放进去翻炒了一下,然后盛到一边的空碗里一会儿淋到面上。
锅也不需要洗,他去将灶里的柴抽了几根出来放进灰里弄熄,借着锅里的油煎了两个荷包蛋出来。
把水倒进锅里之后,夏文泽洗好了小油菜进来了。
他家的小油菜都是种得比较早的一批,所以这几次下面条才能有得吃。
晚上的酱料夏文泽很喜欢,尤其是虾酱与豆瓣酱的结合,竟然并没有让他觉得咸,反而有一股鲜辣。
“喜欢我就多做些留作自家吃。”孟一宁见他喜欢吃,心里也很高兴。这些东西都是末世时他跟着外婆跟奶奶学的。
“麻烦吗?”夏文泽将碗里的荷包蛋夹进他碗里。
孟一宁也没有硬夹回去,欣然接受,“不麻烦。”
晚上两人各自看了一会儿书便就分别休息。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一大早夏文泽就去镇子上买了些肉回来,今天是两位堂哥过来帮着盖猪圈的日子。
不需要拆,猪圈也只是暂时用,因此也用不着打地基,只需要打木桩,之后糊一层泥就行,因此盖起来很快。
中午孟一宁做了两个荤菜两个素菜,都是大份的。
两个堂哥看着桌上的菜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这猪圈也没有多麻烦,就是出点力而已。
夏文泽笑着让他们快坐,“四堂哥六堂哥快坐。”
孟一宁在夏文泽身边坐下,知道他们是不好意思,“快吃呀,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说完看了一眼边上的夏文泽。
夏文泽笑着一人给夹了一筷子肉放进他们碗里,“下午还有得忙。”
夏文礼道:“不需要这般破费。”
夏文义在一边点头。
两人都是不善言辞的。
夏文泽示意他们吃,“怎么会是破费,我跟宁哥儿也是要吃的。”
孟一宁也说道:“四堂哥跟六堂哥快吃吧,以后我跟阿泽哥还有许多需要麻烦你们的地方。”
“都是自家兄弟,有事儿你们说一声就行。”夏文义是个高壮的汉子,比夏文泽大了三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
“对。”夏文礼也没再客气,吃了一块肉赞道:“宁哥儿这手艺好。”
“好吃就多吃些。”孟一宁笑了一声,“锅里还有饭,四堂哥跟六堂哥一定要吃饱。”中午的饭虽是干饭,但里面他放了一些小米跟绿豆,并不是纯粹的白米饭。
“那我们也不跟你们客气了。”夏文礼笑着大方的夹了一筷子肉放进自己碗里。
他家条件在村子里算是比较好的那一批,但也不是顿顿都有肉吃的。
乡下的饭桌并没有什么寝不言食不语,孟一宁倒是没怎么说话,只是安静的听,夏文泽则跟他们聊了不少。
上午两人就已经惊讶过夏文泽右手的事儿了,但因着那会儿忙着要干活,两人也没有细问,这会儿一边吃饭,夏文礼便问道:“阿泽你这手当真能治好吗?”
当时族里也是帮着找了不少大夫给看过的,都说没有任何希望了。
夏文泽动了动自己的右手,“两位堂哥上午不是已经见过,虽说我的手还需要再用药一些时日,但的确是比以前更好了。”
两人上午的确是已经证实了,现在听到,还是为他感到高兴,夏文礼道:“那阿泽可是打算参加今年的秋试?”
“我与先生已经说好,参加明年的春试。”夏文泽道:“右手毕竟荒废了这许多年,总是需要练习一下字的。”
“对对对。”夏文礼点头,“那你这手叔他们知道吗?”
夏文泽闻言一顿,脸上原本的笑淡了下来。
夏文礼与夏文义见他如此,想到他爹娘这些年做的事,不由互看一眼,不知该如何说。
孟一宁倒是没受影响,而是自然的吃自己的。
夏文泽叹了一口气,声音淡淡的,“我手的事,就麻烦四堂哥与六堂哥先不要说出去了吧,有些事,我还需得找族老说一声。”
两人闻言都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也没多说什么。
阿泽一向心有成算,想必也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这个话题揭过,三人又聊起别的来。
下午猪圈跟牛棚便都盖好。
夏文礼与夏文义吃过晚饭,说好明天过来帮着砌围墙之后便回去了。
夏文泽将两人送出院门,之后回到厨房帮着洗碗,“猪圈过几日应当就能用了。”春日少雨,天好,一般泥墙过个四五天就差不多干了。
“也不急,等围墙都干了之后我们再去将小猪仔买回来就行。”孟一宁将他递过来的筷子放进筷篓里,“四堂哥跟六堂哥会把你手的事告诉你娘他们吗?”
他倒不是怕他们来找麻烦,而是担心夏文泽想重写分家书的事情遇到麻烦。
“不会。”夏文泽将木桶拎过来往里倒上热水,又倒了一些凉水进去,试了试水温,见合适了便给拎到了一边,示意孟一宁去泡脚,“他们都不是多话的人。”
孟一宁坐到凳子上将脚放进去,水温刚刚好。
夏文泽从一边的架子上将擦脚帕拿过来放在凳尾上,自己也脱了鞋将脚放了进去,“等将围墙砌好了,我便去族里一趟。”
孟一宁将脚抬上来踩在他脚背上,动了动脚趾,“倒时你娘有得闹。”
“无妨。”夏文泽低头,见他白皙的脚踩在自己的脚背上,笑了一下。“有族老在,她不敢闹太过。”
这些年他那个娘的所作所为,只是因着他并没有去族老那里多说,因此族里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他既然想要重写分家书,即便他娘想闹,也得看族老会不会答应。
尤其是如果族老得知他的手能好,且还可以接着科考之后,族老他们只会站在他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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