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泽上前仔细看了一眼,“并不认识。”
“宁哥儿可是认识?”
“算是吧。”孟一宁跟他说了止血藤的药效,“晚点可以来采一些叶子回家把那层褐色的药粉刮下来放在家里备用。”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藤蔓。”夏文泽说道:“一会儿你来摘叶子,我在家把竹子劈出来。”
“行。”
将竹子拖回家,夏文泽就在院子里开始劈竹子,孟一宁则是拎着个篮子去摘止血藤叶子。
摘了半篮子的止血藤叶子回来,孟一宁便坐在堂屋门口小心的开始刮叶子背面的那一层褐色的粉末。
孟一宁抽空看了一眼劈竹子的夏文泽,视线在其手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一双干活用的手套,“把这个戴手上,仔细别伤了手。”
自己劈竹子的时候不觉得,但每次看别人劈竹子,总感觉那人的手会被竹子给割伤。
夏文泽冲他笑了一下,轻声道:“谢谢宁哥儿。”
“不用这般客气。”孟一宁回到堂屋门口坐下重新刮止血粉,低着头说道:“我们是一家人。”
夏文泽看着他垂着的头,脸上的笑意加深,“嗯。”
孟一宁嘴角微弯。
小鸡仔还小,需要的地方也不用太大。
夏文泽询问过孟一宁之后,就用削好的竹片编了一个不是特别好看的长方形竹帘出来,之后再将竹帘选了个地方围成了一个圆形。
“看起来有点空。”将小鸡放进去,孟一宁觉得两只小鸡果然还是太少了。
“再在村里问问谁家孵了小鸡。”赵大娘家每年孵的小鸡都很紧俏,眼下怕是已经没有了。
锅里的卤味跟炖的大骨汤都冒出了香味,尤其是那卤味,香味实在是霸道,若不是周围就他们一家,怕是已经有人过来询问了。
哪怕是在书房,夏文泽都闻到了那股说不出来的香味。
孟一宁戳了戳切小的猪蹄,感觉还行,便停了火,让它自己焖一会儿,之后再夹出来热吃冷吃都可以。“尝尝味道如何。”
孟一宁端着一块猪蹄来到书房,将筷子递给夏文泽,眼含期待的看着他。
夏文泽尝了口,双眼微亮,毫不吝啬的赞道:“味道非常好。”
孟一宁闻言笑道:“锅里还有,改天我们再买些回来卤上。”
夏文泽将碗里的猪蹄吃了,擦了擦嘴,“我去看过先生回来便买一些回来。”
“嗯。”
说好晚上吃手擀面,孟一宁便在揉面,夏文泽则是在洗摘回来的小油菜与小葱。
院子里传来小鸡仔稚嫩的叫声,虽然很安静,却让孟一宁感到很心安。
“我把火烧上?”夏文泽洗完菜,在灶膛前坐下。
“行。”
晚饭吃得早,等两人吃完,天也不过刚黑下来。
两人坐在堂屋门口消食,凳子上放着沏好的一壶热茶。
小鸡仔在堂屋里叽叽喳喳的到处啄食,时不时两只还要你追我赶打一架。
天空挂满了星子,昭示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直到空气冷下来,两人才收拾了一下进了屋。
“我熬了花生粥,切了点卤好的猪耳朵。”夏文泽看着睡眼惺忪的孟一宁,轻声道:“小锅里有热水,洗漱好就可以用早饭了。”
“好。”孟一宁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全是丧尸,怎么杀也杀不完。结果就是今天醒得晚了。
喝着淡香的花生粥,孟一宁叹了一声,许是现在的日子太安宁了,总让他有一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夏文泽见他精神头不是很足,关心道:“若是没休息好,再去睡一会儿?”
“不用。”孟一宁冲他笑笑,“上午我们还要把发了芽的土豆切出来,我中午睡个午觉就好。”
“若是实在太困,土豆晚点再种也可。”在他看来,宁哥儿的身子需要好好养着方好。
“放心吧,要是真的困,我不会硬挺着的。”等孟一宁吃饱放下碗,不由打了个饱嗝。
夏文泽笑了下,“花生粥我熬得多,中午还能吃。”
孟一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一不小心就喝了三碗粥。
种土豆需要沿着发了芽的地方稍微往外多切一点出来,再把切的那一面沾一点灰,以免坏了。
两人将土豆切好,又用灰沾了一遍,这才拎着去了地里。
这边的地里大家都已经忙完,现下就剩他家的一块地还什么都没种。
孟一宁松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怎么喜欢去跟人解释这个东西。
夏文泽挖坑,孟一宁将切好的土豆片放里面,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多小时就将土豆都种完。
回到家,简单洗漱之后,孟一宁将昨天买回来的布拿出来,跟书房里的夏文泽招呼了一声,“我去阿民哥家一趟。”
春耕眼看到尾,晒坝里也有更多的人在这里晒着太阳闲聊了。
见到孟一宁过来,都不禁笑着跟他招呼。
“宁哥儿这是去哪呢?”
“花奶奶,我去阿民哥家一趟。”孟一宁停下来,“花奶奶,你身子看着好了许多。”开春花奶奶就感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已经好久没出来了。
“大好了。”花奶奶笑得一脸慈祥,“你跟泽小子可好?”花奶奶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笑道:“脸上有肉了。”花奶奶满脸的欣慰。
“我们很好。”孟一宁干脆来到花奶奶身边坐下,又跟过来的老人打招呼,“福奶奶。”
“哎。”福奶奶来到花奶奶另一边坐下,“宁哥儿家的地可是种完了?”
“种完了。”孟一宁见到不远处坐了几个赵氏那边的人,只是那几个人神色有点奇怪,不禁转头向身边的福奶奶八卦了一下,“福奶奶,赵氏那边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孟一宁的疑问,不仅福奶奶脸色沉了一下,就连一边的花奶奶神色都有些不好看。
孟一宁顿感奇怪,他不过两天没接触村子里人,怎么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福奶奶见他一脸好奇,半晌才压低声音道:“知道牛大叔吧。”
“知道。”孟一宁点头,这是上窑村几个小姓当中的一个,也是当初祖辈就来到上窑村定居的,并不是外来人。
“哎。”还没说,福奶奶就叹了口气,“你牛大叔的小女儿被休回来了。”
“嗯?”孟一宁闻言一惊,原主记忆里的牛家其实也算是挺穷的,因为牛姓在上窑村并不多,延续几代下来也不过就那么四户人家。
牛大叔因着家里穷,三十好几了才娶上媳妇,牛大婶还挺能生,五年生了四个男娃,快四十又生了小女儿,也是家里唯一的女儿。
牛翠花人长得秀秀气气的,完全跟她几个人高马大的哥哥们不一样。
牛翠花十五岁就出嫁了,算起来,已经嫁了五年,就在河对面的村子。
“这是因为啥?”虽说牛翠花只比原主大那么两岁,但原主对其也并不是很熟悉。
“翠花一直没给那边生个小子,她那婆婆又是个重男轻女的,这不,翠花上个月在地里干活摔了一跤小产了,大夫说可能再也不能有孕,她那婆婆就让儿子将翠花给休回来了。”福奶奶脸上神色并不是很好看。
“那这跟赵家有啥关系?”孟一宁虽然看不上这种只爱儿子不爱女儿的封建思想,但也知道这种思想别说古代,就是现代都还大有人在,加上牛翠花还不能怀孕了,这在古代看重香火的人家来说,大概是没法忍受的。
只是不明白牛翠花被休回来跟他刚问的问题有啥关系。
作者有话说:
那种藤蔓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不叫止血藤,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我四姨妈跟二姨妈那边山上的大石头上特别多,她们那里伤口就是用这种东西,很快就能止血,每年都会给外婆带一些过来,挺好用,我一直没搞清楚那藤蔓叫啥名字,所以就自己取了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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