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云容眼神微动。
“你想我同去?”
谢锦城眼睛一亮。
“对!”
云容眼神动容,刚要答应,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谢锦城此时内心所想。
水天秘境凶险万分,没准到时候云容一不小心受个重伤,自己再拿着纯钧一剑了结了他,简直不要太妙了!
云容:……
谢锦城手里紧紧捏着纯钧,眼神更亮了。
云容将剑从他手中收了回来,谢锦城心中所想他便听不见了。
见云容沉默,谢锦城又喊了他一声:
“师尊?”
云容眉头一蹙道:
“不去。”
谢锦城只能继续软磨硬泡。
“我一个人去会被欺负的,然后还会给你丢脸,我丢命是小,师尊丢脸可是大事。”
云容淡淡道:“那你也别去了。”
谢锦城:“???”
“我不!”知道云容对他暂时没有杀心后,谢锦城的胆子逐渐肥了起来,他掀开被子趴到他身上,将人死死压住。
“你不去我就不下来了,我日日这样趴在你身上。”
云容沉默地看着他,开口:
“也好。”
谢锦城:“??”
后颈一痛,云容直接一个手刀劈晕了他。
*
次日,弟子奉宗主之命来找云容时,方才走近便察觉到屋内多了一人的气息。
他大骇,担心出事直接推门而入。
床边是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衣物,而床上的云容身上躺着一个人。
两人盖着被子,裸露在外的肩膀却能看出他们并没有穿衣服……
第六章 我认罪了
云容早已醒了,瞥见瞪大眼睛站在门口的无回峰弟子,拧眉道:“出去。”
无回峰弟子回过神,结结巴巴道:
“是…是。”
连滚带爬出了门,如同见了鬼一般跑回了无回峰。
不出一个时辰,刑罚长老不守规矩,同其弟子苟且之事在整个万剑宗传遍了。
宗主大发雷霆,让云容速去见他。
无回峰。
云容事先进殿,留下谢锦城在外面。
“在此处等我回来,别乱走。”
谢锦城表面笑着答应:“是,师尊。”
内心却道:你可不一定回得来,这都让人捉奸在床了,你想赖都赖不掉。
他也没想到这阴差阳错直接就坑到了云容,必要时刻,他不介意揽下这口黑锅。
反正他是从犯,顶多逐出师门。
云容进了殿中,四方聚集了各位长老,楚辞在宗主下首处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率先出声:
“师弟,你真是枉顾师父对你的栽培,连纯钧剑都给了你,你却同自己弟子有染,不守道心!”
楚辞吟吟笑道:“破戒的下场,你应该比我清楚,要废除全部修为,然后断了你所有的经脉,终身只能做一个废人。”
宗主神色凝重地看着下面这个自己一手培养长大,寄予厚望的弟子,开口问道:
“对此,你作何解释?”
云容静默站在那里,红衣没有为他增添一丝人气,反而衬托得他的神情越发寡淡凉薄。
浑身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这样冷的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联想到他会动心破戒。
就如同要捂化千年寒冰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众人顿时觉得那谣言来得太过虚假。
然而,殿中人忽而抬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回道:“倘若我说是呢?”
殿中瞬间鸦雀无声。
清冷的声音继续言道:
“若我愿意放弃一切带他离开,宗门又可愿意放过我?”
楚辞被他的回答惊得一愣。
他这是直接找死?
宗主显然被他气得不轻,死死地握着扶手,终是气不过,隔空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混账!”
云容没有设防,被打得后退半步。
一丝鲜血出现在嘴角。
楚辞可不会放过拉云容下马的机会。
但他知道这件事仅凭云容一面之词还不足以证实,另一个“受害人”谢锦城才是关键。
所以楚辞对着半空一挥袖子,殿外的谢锦城便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楚辞笑道:“师兄,宗门也不会冤枉了你,我们还是听听另一位当事人如何说吧,有没有私情,咱们一试便知。”
他上次同云容在涯顶比试,所有人都唯恐被误伤,惟有谢锦城从始至终不顾安危地在不远处盯着云容。
眼睛里再装下过其他任何人。
倘若说他对云容没有私情,换了任何人都不信。
只要谢锦城承认,即便宗主有意相护,证据确凿之下,云容也只能任凭处置。
殿外,谢锦城看着向他走来的一身青色薄纱的俊秀男子,眉头挑起。
这人他认识,沐色,是前世他给云容收的弟子。
沐色走近过去,对着谢锦城道:
“云长老为了将你撇清已认罪,宗主震怒之下要将他处以极刑,但只要你愿意揽下一切罪责,还有可能保他一命。”
谢锦城此刻皱起了眉头,盯着关闭的殿门眯起了眼睛。
云容会因为想要救他而认罪?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不说他们之间当真什么事都没有,即便有云容把所有罪责推给他才更有可能。
而他一旦揽下一切罪责,云容会不会死他不知道,但自己勾引师尊被处以极刑是没跑了。
他是想坑云容,但前提是自己得活得好好的。
谢锦城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此事与我无关,我同师尊之间可是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你可不要污蔑我。”
沐色连同殿中人皆是一愣。
楚辞皱眉,他竟然没有承认,难道云容要死了他不在意?
或者两人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不可能!
“云长老已经承认,他甚至要放弃一切带你走,你不怕他真的被宗主下令处死吗?”沐色紧盯着谢锦城的神色,不放弃继续蛊惑。
“只要你认罪,他便能活。”
谢锦城听后挑了挑眉。
可我想他死。
他皮笑肉不笑,似乎很不能理解道:
“他的生死,与我何干?他修的无情道,作为他的弟子,你指望我能比他多些怜悯之心吗?”
为了防止楚辞继续把锅甩在他的身上,拉他做对付云容的炮灰,谢锦城干脆直接把路封死了。
“就算他当真愿意放弃一切带我走,我可半点都不愿意。”
谢锦城绝情的声音传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那日比试时,所有人都曾见过谢锦城死守在云容边上,不肯离去半步,感慨二人师徒情深。
如果这话从云容嘴里说出,他们相信,但却对谢锦城说这话半分也相信不了。
也许这人太过聪明,已经看穿一切才会说出这番绝情的话撇清关系。
众人觉得就是这样。
只有殿中的云容清楚地知道,谢锦城方才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一字一句,皆是他心中所想。
宗主看了看殿中没有多余神色的云容,道:“既然你们二人说法不一,那便将他叫进来,再行对质。”
云容抬眸,淡淡道:
“不必了。”
“我们之间,本就只是师徒,他所言并没有错。”
楚辞顿时急了。
“师兄,你方才可不是这般说的,动没动心,犯没犯戒可不是你一面之词说了算,无回峰的弟子可是亲眼所见你们二人不成体统地躺在一张床上!”
“我动没动心,你我说了都不算,只有它说了算。”
云容祭出藏于灵府中的纯钧,右手稳稳地握住剑柄,他轻轻一挥,凌厉的剑气就瞬间实化,每一道都冷得像冰刃。
“这样,可行?”云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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