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从股市打到媒体平台,又从媒体平台打回股市,是双方投入所有资源后,所进行的全方位总攻防。
无论顾绍北,还是顾鸿渐手下的公关人才,都是分秒待命,连上厕所都没时间,你来我往你死我活,各种花样迭出。
上班摸鱼、上课摸鱼的网友都不吃娱乐圈的瓜了,就蹲着前排围观豪门内斗。
而当顾嘉禾被顾绍北带着出现在公众面前,为顾绍北站台时,顾鸿渐已经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
或者说,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可以分出来挥霍。
顾嘉禾看到裴南枝站在顾绍北身边后,神情显露出来的平淡,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早就知道裴南枝的行迹,可却从来没跟自己大哥提过。
知道这则消息时,顾鸿渐正和公司一票操盘团队坐在办公室里,目光紧盯电脑屏幕。
团队里的人在偷偷看他,而他的全副心力,都放在了如何击败对手上。
“顾总,有人进场抛售了。”
顾鸿渐毫不迟疑:“买……”
别人抛出,他就吃进,股价也随着外界的喧嚣尘上,而如跳针般波动。
在局势陷入僵持之际,拼消耗就成了双方的关键。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外界真的假的消息满天飞,顾绍北凭着「得不到就毁掉」的意志,做事越来越没有下限。
而就在这焦灼的时刻,突然有人强势入场,开始帮着鸿盛做多,强行将股价往上提。
听着身边员工传来喜悦的惊呼,顾鸿渐有瞬间的晃神。
可战局尚未正式落幕,容不得他分心更多。
顾鸿渐揉了揉眉心,只能强迫自己集中精力,继续盯屏幕上跃动的指数。
就在他这边传来好消息的时候,顾绍北那边却出了意外——
后者突然被爆出曾经恶意并购过一家企业,且还有中间操作时留下了的违规证据,再加上今天这次的操纵市场,被带走调查了。
于是就这样,一场声势浩大、兴师动众的大战,虎头蛇尾的草草结束。
然而即便听到顾绍北被带走的消息,顾鸿渐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来。
他曾跟手底下的人一起算过,顾绍北可调用的钱有多少,而从结束前的进度来看,还没到顾绍北的底线。
至少,他一直派人紧盯的斐然私募基金,就完全没动静,甚至没参与做空。
裴南枝的稳如泰山,让顾鸿渐先前制定的,专门针对他的策略完全用不上。
怎么回事?
尽管心中疑虑重重,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暂时也没有精力去思考。
——
一屋子人还在那纵情欢呼,只有顾鸿渐沉着脸,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然后在走廊上,随手推开一间小型会议室的门,大步走进去,并关门上锁。
会议室正对面的墙上,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此时百叶窗是拉开的,可以清晰看到CBD林立的大楼,和黄昏时夕阳无限好的美景。
火烧云的瑰丽铺染开来,浸红了半边天际。
持续一天的多空大战让吃瓜群众大呼刺激,互联网上遍地都是精神抖擞的人,讨论着期待着,想知道明天会不会还有戏看。
但对于亲身参与的当事人来说,就只剩被抽空后的疲惫。
亲自主持这一场防守反击战的顾鸿渐,没有心力去庆祝自己的阶段性胜利,而是匆忙掏出手机,在静谧的会议室里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嘟了两声,很快就被接起。
“是不是你?”不等对方说话,顾鸿渐便急切的追问:“做多的人是你吧?我不是说不要掺和进来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安静片刻,道:“小顾,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在那被人欺负。”
顾鸿渐:“这怎么能算欺负,谁做生意没经历过?我……”
谢思邈:“可我喜欢你。”
顾鸿渐浑身一僵,喉咙像是被扼住了。
线路两端,他们不约而同地放缓了呼吸,轻得仿佛听不见。
谢思邈往常那么游刃有余的人,此刻却难得显现出一丝懊恼:“本想挑个更好的时机、更好的地点再说,至少不该在电话里……可我希望你明白。”
谢思邈顿了顿,郑重地道:“小顾,没人能看着喜欢的人受苦而无动于衷,不管你遭遇了什么,风雨同舟,我会陪你一起度过。”
低柔磁性的声响流淌过耳膜,胸腔内,那颗心脏每一下跳动,都有力到振聋发聩。
顾鸿渐胸口发紧,一时间眼眶发热。
“我能见到你吗?”谢思邈轻声问。
“你已经看到了,就算你不许,我也会自己行动的。所以,这个时候我能陪在你身边吗?”
顾鸿渐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紧张,或者说也不单单只是紧张,还有难以言表的心悸。
悄悄捂住手机的话筒,顾鸿渐走到窗边,对着打开的窗户深呼吸了几次,感觉自己能顺畅说话了后,才放开话筒。
他努力用平静的声线说:“明天吧,我这边还有些收尾工作要处理,今晚可能要加班。”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一阵笑声,轻快的、明亮的。
作者有话说:
在一起吧咕咕,从了谢老师也没啥「诚恳」……
第72章 想见你
当天夜晚十点,顾鸿渐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松伯一如既往候在门口。老人家伺候他吃了顿夜宵,才回房休息。
顾鸿渐洗漱完躺到床上,两眼直勾勾瞪着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
明明维持了一整天高强度的集中精力,身体已经十分疲惫,精神却游离飘散,带着某种奇异的亢奋。
心脏更是为明天的到来而砰砰直跳,好像有什么洪水猛兽就等在十几个小时后,他本能地畏惧着,却又在那盛大而陌生的情绪浪潮下,隐隐升起一抹期待。
顾鸿渐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却始终没什么效果。
不知道过去多久,陡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划破一室寂静,顾鸿渐条件反射地睁开眼,摸过手机看了眼,顿时心跳加速。
来电者,正是扰的他不得安眠的罪魁祸首。
按捺住紧张,顾鸿渐接起电话,低低「喂」了声。
“小顾,看窗外。”
顾鸿渐扭头。
月色朦胧,纯白洁净的纱帘上,倒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顾鸿渐猛地坐起身,翻身下床走过去,一把拉开了窗帘。
窗外,男人正拿着手机,朝他歪头浅笑。
霎时间,胸腔内的潮汐声响彻大脑,顾鸿渐的耳朵,像是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两人隔着玻璃默默对望,均有些情难自禁。
然后顾鸿渐就看到了谢思邈两只手掌上,蹭到的灰尘,和压出来的红印。
他视线下移,发现谢思邈的休闲西装上,也有几处蹭脏了。
联想到他的房间在二楼——
原本满怀的羞涩忐忑,瞬间被冲散了。
顾鸿渐:顾鸿渐:“你、你这是干什么?”
谢思邈对自己干出来的事丝毫不以为意,朝他眨了下眼睛,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夜半私会的感觉?”
顾鸿渐无语,真亏他能想得出来,大半夜爬人家窗户,就为找点情趣。都二十九岁的人了,还当自己十七八呢。
“咚咚。”谢思邈可不管这些,叩了叩落地窗,一双丹凤眼含情含笑,殷红的嘴唇张合,低沉磁性的声线借由线路传来。
“你愿意为我开门吗?”
一语双关的话像一支利箭,当即刺穿了窗内人的心防。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顾鸿渐的身体却隐隐发热。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打开了锁扣,推开移门。
紧接着,不等顾鸿渐有所反应,一脚踏进内室的谢思邈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
“辛苦了,我的小顾做得真棒。”这么说着的男人跟鼓励孩子似的,一边拍抚着他的脊背,一边侧转脸来,在他鬓边落下细碎的吻。
顾鸿渐面皮向来薄,无论来几次,都吃不消这样黏腻的缠绵,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大半夜跑过来,不是说好明天见面的吗,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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