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是眼神不好认错人了吗?这两人,外貌还真有点肖像呢。”
“也许是清远君低调不想当众引起注意,当真是高洁!”
而陆黎之全程只是感到无奈,更多的是一丝暖心,两人冒着得罪明礼学堂及其背后陆家的风险,也要为他打抱不平,他领情了。
也打心里觉得痛快。
最后看了眼陆清宏,这人的脸色还有些难看,若是一般人,今日一遭之后,肯定就会趁早收手了。
他也希望这人不要得寸进尺,免得最终把事情闹大!
所有事情不过发生在半刻钟内,这时,一阵锣鼓声响,瞬间让场外嘈杂不休的众人屏息下来。
“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因为人数众多,考生被分成一排一排,开始依次进场,先由搜子搜身,东西被拆开,饼子被撕碎,考篮被翻得乱七八糟底朝天,伴随着一声声警告。
“严禁夹带抄袭,否则取消应试资格!”
这般可怕威严的架势,即便没做小抄的考生也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慌手慌脚的模样,反而引得格外关注,搜得越发不留情面。
相比之下,那些从书院来的学子因为有过师长的提点,对大致流程和一些细节都很清楚,因而倒是不慌不忙。
陆清宏忍不住看向陆黎之,见他一个没上过任何书院的人从容淡定得很,轻松就过了关,有些不满。
余志杰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有些惊疑不定,为宁掌柜两人刚才的那一出行为,有一瞬间,他真的差点就相信陆黎之是清远君了!
反应过来,又觉得好笑,这人比陆清宏还要会装,倒是很能唬人。
他要是清远君,自己倒立过来写他的名字!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想,已经是打心里对陆清宏有点怀疑了。
不光是他,明礼学堂的其他考生也有些犯嘀咕,他们是读书人,能走到如今这步,脑子不比别人笨些,却也容易被一些迂腐的、固有的观念影响思维。
陆清宏脸色更难看了些,这一系列事情,直接影响到了他接下来的考试。
拿到号牌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后,他还发了好一会愣,反复思索着那可疑的迹象,试图说服自己陆黎之和清远君没有关系。
也唯有说服了自己,他才能感到安心,才能享受“清远君”给他带来的一切!
想到一向不怎么看重自己的爷爷都向他询问了此事,关怀备至,陆清宏捏紧手中的毛笔,等他回过神来,时间已经过去好一会,他立马惊出一身冷汗。
他可是向爷爷打过保票的,这次一定要拿到案首!
陆清宏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越是如此,脑子里越是不断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介意着那些人对他的猜疑,烦躁宁掌柜二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及陆黎之那沉着清冷的表情,没有半点挑衅之意,却好似在给予他最残忍的一击!
啪嗒!
一滴浓墨滴了下去,陆清宏手一抖,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立马有巡逻的人呵斥他,“你在做什么!”
“我,我稿纸滴上墨了……”陆清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整个人都有些浮躁不安。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另一个考棚里,陆黎之将题目大致翻看一遍后,便胸有成竹了起来。
事实上,他高估了院试的难度,虽然有些题目出得刁钻,比如只给了下句,甚至只有半句的截搭题。
人都习惯性按着诗句从上往下地记,这种胡乱将四书五经的一些字句拼凑在一起,再让你找出内在联系,并言之有理地做出文章,绝非易事。
但陆黎之对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不说,也有针对截搭题而特地记忆过,他还曾尝试过以考官的角度出题,如何去刁难学子,如何做出与众不同……
竟让他鬼使神差地押对了两题。
然后便是试帖诗,诗赋策论圣谕广训等,按照一定的格式来写,不犯忌讳,写个几百字,统共十来张卷子,不能乱涂乱改,稍有偏差弄脏了卷面,便可能被嫌弃罢黜。
陆黎之提起毛笔,就没有怎么停下来过,洋洋洒洒,神情淡定,写得异常通顺,和其他绞尽脑汁、抓耳挠腮的考生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同。
巡逻的衙役不止一次瞥向他,窄小的考棚里,惊觉这人有一身清骨,风范十足,无论是他出众的外貌,还是独绝的飘逸气质,都让人忍不住侧目,一再流连。
他们甚至隐隐生出一种荒谬的念头。
这人,没准能够走到御前……
第一场考试按时进行着,宁掌柜和易老先生很快就离开了,免得引起一些有心人的猜测和打听。
“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缺德了?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没准会影响那陆清宏发挥。”嘴上这么说着,易老先生眼角却流露出几分笑意。
“那可怪不着我们,是他自己沉不住气,何况他不是自诩陆家人吗,陆家人专出文才,要是这个实力都没有,哼哼!”
“哎,同姓陆,没准祖上都是一家……”
易老先生无心一说,宁掌柜却有心思考起来,陆清宏和陆童生,乍一看,确实有一两分相似之处,当然,细看之下便能分辨出谁是端着的伪君子,谁是打骨子里流露出的教养和仪态。
另一边,何氏和姜大柱还等在考场外面没有离开,除了和陆黎之牵扯得越来越深,对他有了感情,也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家臭小子占了便宜,对陆黎之便有些讨好。
又怕姜白野没用留不住人,不得替他殷勤着点,看住这个条件比他还好的“媳妇”!
王里正因为徭役一事要去四处奔波打听,坐着罗大叔的驴车离开了,姜白野也没有干等着,他被贺老爷叫去了府中。
“好消息!”贺老爷一上来,都没有给姜白野喘口气的功夫,开门见山道。
“我们在京城旁边的渝州开了一家回春堂,找到了个和那位贵人有着相似疾病的夫人,初步治疗很有效果,只等着这事传入有心人的耳中了。”
“为什么没有直接在京城开店?”姜白野想要知道他们更多的计划,毕竟时间不等人了。
贺老爷沉默了一下,“京城是善医堂的大本营,我们贸然跳那么远,突然开一家店,再突然治好和那位贵人一样的病……”
“一切都显得太过明显和刻意,龙威难测,要是我们太过冒进,到时候等来的还不知是福还是祸。”
姜白野叹了口气,“秦春泉那里已经和胡耀为接上头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去见胡大夫的。”
上次,善医堂的两个人来试探他的深浅,何尝不叫他摸到了他们的一些脾性。
贺老爷诧异,“你怎么知道!?”
姜白野只笑了笑,“结交了几个知府府衙的兄弟,喝了顿酒就差不多摸清了。”
还知道那姜越明不知给他们出了什么鬼主意,好在程平大哥说了,如果他们想要把胡大夫救走,就必须找个名正言顺的替死鬼。
而那个替死鬼,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便是姜越明。
姜越明,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以为秦春泉他们是救命稻草。
实则,必死无疑!
不过姜白野并没有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如果可以,没准能利用一下他……”
贺老爷没听见他的嘀咕,忧心地拧了拧眉,“打从一开始便猜到不能把这个胡耀为怎么样,做到如此惩罚已经算是解气了,至于后面会如何发展,我们继续加快动作,绝对不让他们讨得了好!”
换作是姜白野,动作会更快些,在胡耀为他们获得解救机会之前,将他按得死死的。
不过他也能理解贺老爷他们的谨慎,而他们对皇权的畏惧,也从根本上决定了他们的行动。
这样也好,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他们扩张的目的也并非跟人争来斗去,斗得你死我活,心疲力竭。
而是赚钱,赚得更高的地位和荣誉,才能获得自保的手段,不至于危险来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左右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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