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的第二步就是顺理成章的恢复男儿身,但这又有一个前提。
现今的云祈,身后除了几年来暗自收拢的势力,以及小王爷云岫外,称得上是势单力薄,至少他一旦恢复男儿身,必招致乔氏的追杀。
防不胜防,不如先把太子连带着乔氏一起拉下马,再考虑恢复身份。
“殿下,这恢复男儿身的良机,还需静等。”陆知杭沉声道。
得寻一个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时机,亦或者让皇帝都不忍责备,愿意替他找个借口。
若是他们能在拉下乔氏后,又有一个立功的机会,坦言之前徵妃让云祈女装的苦衷,才能把罪责最小化。
但皇后身居高位,背后的乔家势力盘根错节,想将其铲除也不易,单单云祈一人,绝无可能,唯有借助他人之手才有些希望。
南阳县灾银是一点,太子未经上报就建私军是一点,前者只要公之于众,乔家牵连其中的人少不得要被清算。
而私军更是在皇帝的雷点上反复践踏,夸大其词,从中推波助澜,甚至让皇帝深信儿子在乔氏的哄骗下,迫不及待地意图谋反。
想是想好了,怎么做这种事,云祈心里大致有了想法。
陆知杭与他详谈良久,停下歇息没一盏茶的功夫,司荷就进来替他们换了茶水。
他的视线在那面生的婢女上停留了一刻,就敏锐地察觉到云祈丢来了一记眼刀,清冽的声音凉凉道:“驸马,我这婢女生得秀丽,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就是奇怪那日迎亲时,公主身边另一位侍女去哪了,适才在府上转悠几圈都不见人。”陆知杭从容不迫,对他别有深意的问话并不慌张。
“她犯了错,自是受罚去了。”云祈墨色的眸子划过一丝波澜,气定神闲道。
犯错?
陆知杭怔了怔,他昨夜入洞房前,还见到钟珂好好的站在门外,今早又是与云祈一起出的屋子,中间除了昏迷的几个时辰,就仅剩外出买药材的功夫犯错了。
夜莺带他出府时,陆知杭就只见过司荷,按理以钟珂这等心腹,应时时刻刻不离云祈太远才是。
“犯了什么错?”陆知杭轻声问。
“欺上瞒下,自作主张,非要列出来就多了。”云祈深深地凝望他的驸马,隐隐有几分猜测,好端端的怎地关心起一个仅见过一天的丫鬟。
“这样……几时回来,不知公主能否割爱,替我办件事?”陆知杭一点性命捏在云祈手里的自觉也无,试探性地开口。
闻言,云祈眉头一挑,嘴角带笑,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回不来了。”
“……”陆知杭心头跳了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云祈下一句话就证实了他的猜想。
“死人又哪里回得来,驸马要是有事,人手不够,这公主府有的是小厮、婢女供你差遣。”云祈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观察着陆知杭的一举一动。
没来由地想起居流的话,他这驸马两年前,为了让他喝下解忧,伙同钟珂一切哄骗的事。
正常来讲,钟珂一直在他身边,两人除了迎亲碰过一面,根本就不熟悉,陆知杭能记得钟珂就有些诧异了,竟还关心起去处来。
联想到对方被他敲晕后,醒过来时,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得过于快,云祈面上若有所思。
这死断袖莫不是想起什么了?
可按照居流的话来说,陆知杭当年似乎也饮下了解忧。
云祈的想法,陆知杭自然不知,他一听钟珂陷入险境,眉心不由一跳。
怎么说也是一起偷过解药的战友,若不是钟珂当年报信,陆知杭怕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很大的罪吗?”陆知杭沉吟了会,诧异道。
“嗯。”云祈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现在有几分确信,自己的驸马,真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钟珂自然不是真的死了,云祈还指望从这婢女口中拷问些什么。
不过是被暗卫带下去审讯罢了,如今结果尚还未知,但他已不准再让钟珂出现在陆知杭面前,干脆就说死了。
“那就听公主的处置。”陆知杭思量了半响,随即淡笑道。
既然钟珂犯了错,云祈起了杀心,那想必是不能容忍的大忌,他不好替对方开脱,人都估摸着都凉了,以他的身份也插不上嘴。
入夜,吃过晚膳又各自在偌大的公主府熟悉环境后,陆知杭在后花园走散了会步,消消食,暗自感慨起了皇帝的大手笔。
府上的家丁大多是刚从牙行里买过来的,能信任的唯有夜莺一人。
他看时候差不多了,便吹着晚风踱步往卧房内走去,也就是他新婚夜的洞房。
刚一踏进还点着红烛、贴了囍字的新房,就与正坐在桌案前的云祈视线对了个正着,两人面面相觑,顿了良久。
“你进来作甚?”云祈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
要知道昨夜和这人在卧房内荒唐了一晚,让云祈坦然接受与之共处一室,还是需要些时间适应的。
“天色晚了,进来歇息。”陆知杭耐心说完,就自顾自地脱起了外袍来,贴身的素净内衬隐约可见身体的轮空。
云祈脊背紧绷了一瞬,瞥见他只着里衣,眸光微闪:“睡地上去。”
“公主这般狠心?昨夜才共赴巫山云雨……”陆知杭嘴角撇了撇,一副痴心被负的样子,好似在无声地控诉云祈的薄情寡义。
“闭嘴。”低沉的声音冷冷道,非但没有半分怜惜,还透着些许警告。
要不是乔氏心眼子太小,非要派个人来监视,陆知杭说不准门就进不来。
一旦与这人单独相处,云祈就浑身不自在,止不住地回想起昨晚的荒唐事,还有沐浴时,上药的狼狈……
“嗯?这两盏如意灯好看。”陆知杭刚走上前,视线就被点在红烛旁的精巧如意灯吸引了目光,将云祈的话抛之脑后了。
洞房时只顾着提心吊胆,后面又中了药,彻夜不休到天明,这会儿才有空打量起他们的婚房来,要不是媳妇忘记前尘往事,就称得上完美了。
遥记得两年前的中秋佳节,云祈就曾想买两盏如意灯,可惜到最后,终究是没亲手买完,给自己用上。
成日想与自己黏糊的老婆没了,陆知杭有些失落,又暗道自己之前思想保守,没能趁机多肌肤相亲一会。
“那你今晚上就与它为伴,在底下歇着。”云祈揶揄地指着如意灯下的地板。
“不妥、不妥,我身子弱,睡一觉明早起来,不得落下病根?”陆知杭连连摆手,煞有其事道。
“身子弱?”云祈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般,讥讽地弯了弯嘴角 。
“是啊,公主都道我需要吃点补药了,可不是身子弱。”陆知杭走到他身边,俯下身轻笑道。
那笑声犹如清风徐来,吹在耳尖上轻轻痒痒的,云祈挪了挪位,扬起下巴:“驸马这是想与我同床共枕不成?”
“嗯嗯嗯!”陆知杭点头如捣蒜。
刚刚新婚,就让他睡地板,这算什么事。
他差不多看出来了,自己几番逾越,云祈都没真的对他怎么样,虽说不知缘由,但蹬鼻子上脸就对了。
噌——
回答他的是一柄寒光四溢的长剑。
云祈眸光一转,戏谑地看着他,轻哼出声:“嗯?”
那柄精铁打造的佩剑脱离剑鞘后,安静地躺在红桌布上,做无声的威胁。
“不如这样。”陆知杭见他油盐不进,便踱步走到床榻边,把上面的红鸾被叠成长条放在中间,隔开后道,“我俩各睡一边,互不打扰,我绝不逾越半步。”
新婚内的架子床之大,足足够四个人左右翻转着睡,放下一条红鸾被隔开,还有不少的空间让他们折腾,正是因空间宽敞,他昨夜才能在床上躲过好几次剑刃。
陆知杭眼角眉梢皆是上扬,似乎是对自己这个主意极为满意,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云祈,等着他的回答。
从云祈这边来看,只能仰首看向居高临下的清隽书生,他生的本就出挑,随意一笑就好似柔化了的春水,暧昧而温柔,撩人得很,让他生出几分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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