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越被他们先后晃了一头的花,一脸茫然的盯着墙,欲言又止,抿嘴挠了挠头,自觉的去找徐叔去追人。
向长远翻墙后看到了有人给他打暗语,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随着那人穿梭在大街小巷,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远处的街道传来哄闹声,尖锐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他心一紧,道“完了”。
他连续翻墙而上到屋顶,居高望下,只见一支箭矢破空飞来,朝着街上躲闪的寻娘而且,向长远叫声未出,只见人群中闪出一人,身形极快,将寻娘推开,紧接着箭擦过他的肩侧险些伤到散乱的百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支箭矢随之而来,寻娘翻身躲过一支,没想到另一支紧随她而来,她躲闪不及,才救她的人又着急的朝她跑去,借着腰间的短剑堪堪挡住箭矢。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惊喜,同时一怔,异口同声,“是你!”
“大哥!”
向长远话音未落,箭便横空而来,向长泊走神躲闪不开,箭划破他的手臂,血液瞬间浸染了绿袍。
向长远在屋顶急形,片刻后才落下地去,寻娘不知所措的扶住他,替他按住伤口。
禁军姗姗来迟,看到受伤之人后呵斥声戛然而止,一时间慌忙无措起来。
向长泊浑身发抖,嘴唇发白,寻娘见状忙扯开他的衣服看,伤口颜色深暗,她神色巨变,朝向长远道,“有毒!”
说着,寻娘扯下衣服绑住他的手臂,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先给向长泊喂下,先压制住毒性。
向长远忙将人背上,看紧张颤抖的禁军冷声警告,“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凶手!”
寻娘扶着向长泊,“找我师父。”
行到拐角处,徐原青看到了他们,忙拍车壁让徐叔停下,他推开车门,向长远和寻娘将奄奄一息的向长泊扶上车。
马蹄声急促,向长远背着向长泊飞快的到了常老院里,常老见状立即起身去诊治。
他用力扯开向长泊的衣服,叫寻娘去拿竹篓来,将养的小青蛇放出来吸毒,将蛇收来他又找药给向长泊喂下,片刻后向长泊唇色才恢复如常,气息平稳。
寻娘给门口守着的向长远和徐原青报平安,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寻娘转身将门带上,沉声到,“是朝我来的。”
那些箭矢不偏不倚都是朝她袭击,箭上还抹了剧毒,明晃晃的要置她于死地,若非是向长泊及时出现,恐怕她今日要命丧玄武街。
徐原青万千思绪汇不到一起,他神色凛然,眉头紧锁,“谁非要你死?”
“沈齐文,郡主?”
这两人与她都有过节,都恨她入骨。
徐原青摇了摇头,沈齐文和陆秋灵他的人都在盯着,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叫人当街行刺。
向长远眼露杀意,咬牙切齿,“沈玉泽。”
他翻墙出徐府时给他带路的暗卫是负责盯沈玉泽的人,就意味着这件事是沈玉泽的手笔。
“是他?”
寻娘惊讶,上次陆秋灵的事情沈玉泽想策反她,寻娘没有应,她以为他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怎么会让他如此恨意,恨不得她当街横死吗?
“寻儿,熬药!”
屋里常老叫人,寻娘收敛了思绪,朝徐原青微微颔首示意,得到回应后才去熬药。
徐原青将向长远带离院子,顺着廊下游走,“阿远,沈玉泽的举动你的人没有察觉吗?”
向长远摇了摇头,沈玉泽并无动作,但他身边有一个行踪诡谲的高手,向长远都只能勉强躲过他的侦查,更别说其他人了。
盯着沈玉泽本意是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没想到他还是不肯安生。
徐原青:“此事疑点颇多,我叫人送信给了陈大人,他不会草草了却,你放心。”
“嗯。”向长远点了点头,现下他最担心的还是向长泊,思绪紊乱,想不出所以然来。
“我先送我大哥回去。”
徐原青:“我叫徐叔送你们。”
向长泊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伤瞒不住,他毒素已解,免谣言四起,家里人担忧来寻,还是尽早回家为好。
第70章
徐原青静坐了一夜, 思虑过度,半夜开始便浑身难受,汗珠顺着下颚滴落, 他咬着牙熬到了天色灰亮才摇摇晃晃去找常老。
徐豆豆说过常老醒得早,每日卯时准时起身喂他养的宠物,徐原青扶着墙进院,果然见常老在院中喂蛇。
若是平日, 徐原青定会吓一跳,但此刻他浑身无力, 精神恍惚,反应迟钝, 满脑子只找常老救命,直愣愣的往蛇群里走去。
常老见状吓了一跳,吹口哨将蛇都驱赶回笼子里, 着急忙慌的收了竹篓,“你小子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便看走近的徐原青面色发白, 眼神迷离, 眼下的红痣红的惊人, 他吓了一瞬, 忙将人拉进屋里按坐下把脉。
徐原青坐下后便没了气力, 往案上一靠,没了知觉。
梦里东宫里沈齐文对他羞辱的场景,饶是他叫的再大声凄厉也无人帮他一下。
他奔溃之际画面如镜片一样裂开,碎片中映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啊!”
尖叫声刺儿, 他面前的人抽搐打滚, 痛哭流涕。
徐原青垂眸看着手中的匕首,血液滴落, 血泊中有辣眼的异物。
他眉头紧皱,哀嚎哭叫的人突然凝视着他,哭丧的脸变得诡异,笑意森冷,嘲笑他,“短命鬼!你活不过弱冠。”
他的脸如鬼魅一般分裂,转眼变成无数张脸,忽远忽近,阴冷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短命鬼”的咒语萦绕耳畔。
徐原青猛然惊醒过来,空气灌入肺腑,他缓了许久才沉静下来,扭头看是在自己的屋子,阳光从窗纸透出,飞尘转悠。
他抬手拍了拍额头,昏睡之前去找常老的事情是真是梦一时也分不清了。
“你昨晚想什么了?”
常老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徐原青抬头望去,常老端着药进来,满眼都是不悦。
病人不遵医嘱,在大夫面前总是心虚的。
徐原青心里发毛欲言又止。
常老站到床前,居高临下的凝视他,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一定要逼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肯罢休。
徐原青沉下气,坦言道:“长宁离京,长泊受伤,我心里很不安。”
闻言,常老眉头微蹙,眼神无奈,没好气的轻呵,“不安什么?”
徐原青昨晚绞尽脑汁的思索了一晚,越想心里越不是不安,有一种手里拽着的线被人硬生生抽走了的无力感。
他恍惚时都分不清自己不安的是什么。
常老看他又陷沉思,轻叹一口气把药塞给他打断他思绪,他那话不是疑问,只是抒发心里的不满。
他坐下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摆,问道,“世子好像很喜欢掌控全局的感觉?”
徐原青咽下药苦的脸皱在一起,他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
“世子信命吗?”
常老突然发问,徐原青忍住口中的苦涩,看他神情认真,也端了认真的态度回答,“不信。”
刚被药浸过的嗓子苦涩,嗓音也带着几分顿涩。
常老将药碗接过搁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他,在徐府数月,他从未出过府门,每日就醉心于他的宠物们和花花草草,这还是头一遭和府上主人认真聊天。
“世子可敢想一想,如果你信命,到如今又是何种局面?”
徐原青由着他引导回想,他自问不信命,所以成为徐世子后各种折腾改命,从未想过听天由命,如今反念思想,往昔种种如流云过眼,顷刻又如潮水袭来,将他压的喘不过气。
他如果信命,就不会妄想改命,就会浑浑噩噩的过着属于徐世子的日子,在这四方院子里等待着死期。
他不会认识现在身边的朋友,他可能早就死在了沈玉泽的算计里,不会到今天这样还能看见太阳。
徐原青扭头看向窗,常老起身去到窗边,将窗户推开,春风拂过,梨花簌簌,风卷入内,花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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