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保成转头看见康熙,噔噔噔跑过去告状:“哥他都开了四下了,该我了。”
康熙好笑道:“你手里不是拿着一个?”
保成看看手里的火铳,道:“我哥不让我打靶子。”
康熙:“那你哥是为了你好,你还是先别打了。”
保成呆呆。
说着和小儿子一起走到苏辰旁边,问道:“南怀仁把这个火铳做出来了?打着如何。”
苏辰转身把保成手里的拿出来递给阿玛,“火力更强,准头也比先前的更准,后坐力不算大。”
康熙便双手握着这个和明制火铳在外观上已大不相同的火铳,朝远处的靶子上扣开一拴。
保成看看阿玛看看大哥,很想学保清,哇一声。
但他是太子,不能丢这个面子。
于是小家伙扁扁嘴,让自己站的更靠前了一些。
“保成,”好在他哥很快注意到他,把火铳给他,“来,你试试。”
嗙一声。
保成努力瞄准的中心位置还是偏了,但也没有射到靶子外面去。
苏辰觉得可好了,给自己弟弟鼓掌:“不错,等你再大一些,准头肯定更好。”
保成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火铳,道:“今年围猎,我要用这个打猎物。”
康熙泼小儿子一盆冷水:“今年不一定让你去。”
保成这下真的闹了起来,嚷着道:“儿子今年五岁了,儿子是大人了。”
康熙:“什么五岁,过了明年的生辰,才是。”
皇太子五岁,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他是立住了,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病症而夭折,大臣们会请求太子出阁读书,跟着皇帝学习一个太子所应该学习的事宜了。
太子之位,即将迎来无比稳定无比荣耀的一段时期。
在这个小小的孩童成长到足矣让他的父亲感觉到威胁之前,他都是大清朝最尊贵的那个人。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身为亲王的同胞哥哥相助。
随着春光明媚,翊坤宫两位妃子安静养胎的时候,小太子和辰亲王也越发耀眼起来。
荣嫔急了,一直不想让自己儿子太过出头的惠嫔也有些着急,还有佟佳氏,她在替她以后要精心教养的那个儿子着急。
如果乌雅氏,或者郭络罗氏,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诞下小阿哥,那位即将排行第四的小阿哥,还能从皇上那里分得几丝关心?
就在各人有各人的着急打算时,自从皇上寿诞之后一直居宫养病的皇后病情加重,三月二十五开始要求妃子们轮换着去坤宁宫侍疾。
康熙又有好些天没去坤宁宫,这天御门听政回来,听到自家儿子说皇后病的有些重,叫妃子们都去侍疾了。
他第一个反应还是皇后又想折腾后妃了。
“阿玛,您不去看看吗?”
康熙吃过早膳就叫梁九功去传召候见的大臣,但听到儿子这么提醒一句,他总不好表现的对皇后太薄情,转而对梁九功道:“先叫人去懋勤殿等着。”
按说皇后生病,皇子公主们也该去尽孝,但孩子都太小,康熙根本不可能叫任何一个过去,所以这事儿是提都没人提。
康熙本来还以为皇后没什么大碍是故意找事,到了坤宁宫才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皇后真病的挺重的。
“怎么回事?”
帝王之威吓的坤宁宫的奴才们跪了一地,钮钴禄氏当初从家里带进宫的两个心腹,刘嬷嬷和香雪虽然也怕,但更多的是伤心惶恐。
“娘娘从那天起就不思饮食,也懒怠动弹,便一直汤药不断,却是越迁延越严重。”香雪说着说着就哭了,额头邦邦的敲击在地面上,“求皇上再派太医为娘娘诊治。”
康熙眉头深锁,摆手叫此时正在坤宁宫侍疾的荣嫔先去外面,走进寝室,就发现往日清清爽爽的地方到处挂着帐幔。
“皇后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忽略掉自己不喜欢的这些东西,康熙站在床边,问道。
进了坤宁宫,他已经问过这些日子主要负责给皇后诊治的太医,只说是心思郁结。
所以皇后这是心病,但康熙根本没时间也没有心情哄她。
钮钴禄氏抬眼,愣愣的看着康熙,几天没怎么开口的嗓音非常沙哑:“那天臣妾呕吐不止,一向不关心我的您,怎么竟带了那么些个太医过来?”
康熙面色微冷,淡声道:“皇后既然这么问,想必心里是明白的。”
钮钴禄氏眼里晃着的泪珠一瞬滚下来,她仰头看着康熙问道:“皇上是担心臣妾有孕,生下嫡子威胁太子?”
康熙说道:“朕当然不会让你的嫡出给辰儿和保成添堵,唯一担心者,只是嫡出的名分会引起的朝廷大臣们的心思浮动。”
钮钴禄氏听完,突然凄惨大笑,她的声音充满了恨意:“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还要立我为后?”
如今我成了皇后了,你连一句哄人的话都不屑于说了?
“立后,从来不是因为你这个人,而是因为你的祖父是开国五大功臣额亦都,当年你阿玛能免死罪,也因为他是额亦都的儿子。”康熙的声音冷静且没有波动。
钮钴禄氏这一刻才清晰的认识到,眼前这个是她丈夫的男人,心里根本没有一点点位置是属于她的。
“我要出宫,”她此时看向康熙的神情已经完全冰冷,下巴微仰,又是那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尔等皆是凡夫俗子的骄傲神态。
康熙掐掐额头,当初选定遏必隆这个女儿做皇后的时候,他为什么没让暗绣阁的侍卫仔细审查一下。
“如果你真的不想待在皇宫,当初拒绝还有可能。”康熙说道。
钮钴禄氏冷笑:“我若是拒绝,便是抗旨,抗旨不遵我会是什么下场?”
“原来皇后知道抗旨不遵的下场,”康熙严重的笑意比她还冰冷十倍,“现在皇后的行为,比抗旨不遵严重几何?”
钮钴禄氏被问的没话说。
“还是皇后觉得成了夫妻,朕就该处处礼让你?”
钮钴禄氏咬住嘴唇,说道:“只要皇上放我离开,想要什么我都尽力办到。”
康熙上下打量她一眼,丝毫的礼貌都没有:“跟朕做交易,你还不够资格。没有你,钮钴禄氏依然是朕树立起来的一面旗。皇后想出宫不可能,但你可以一直病着。”
钮钴禄氏瞳孔振动,看着那个转身离去的明黄色背影,心中又凄然又自嘲,不由的低语喃喃道:“玄烨,我要让你终身都在愧悔中度过。”
但当年,如果她和赫舍里氏一起进宫,会不会和现在的情景有所不同?
刘嬷嬷和香雪相互搀扶着进来,她们都被万岁爷离开时的难看脸色吓坏了,看见无力倒在床上的娘娘,俩人红着眼睛扑上来。
“娘娘,您又是何必?”刘嬷嬷声音哽咽。
钮钴禄氏看着外面的天空,嘴唇翕动:“这样的日子,本宫一日都过不下去了。”
她受不了在这里她的骄傲被一再打压,更受不了皇上将她视作无物,反而去宠爱一个盛京小官的女儿。
“本宫要回去了,”钮钴禄氏突然挣扎着坐起来,对两个心腹道:“你们两个可愿跟本宫一起走?”
刘嬷嬷香雪:“---”
俩人都傻了,香雪见势头不好,哭着问道:“娘娘,您要去哪儿?”
钮钴禄氏指着窗口露出一角湛蓝的天空,“本宫要回天。”
香雪的脸色彻底僵住,娘娘这是有了求死的念头啊,她立刻抓着钮钴禄氏的手呜呜大哭起来。
“娘娘,您别钻牛角尖,”刘嬷嬷也哭着,道:“皇上不是多难讨好的人,就算您疑心皇上不让您生嫡子,以后您好好对太子爷,您的尊贵便太子爷也不敢有所打压。不能教导仁孝皇后留下的子嗣,后宫其他妃子生的孩子,都是您的啊。”
现在的皇帝仁慈,只要不触他的逆鳞,身为皇后还愁没有好日过吗?再说叫生孩子又如何?亲生孩子反过来害的母亲没有好日子过的多了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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