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胤礽说道,“平澜风寒了,我让他在宫里休养。”
苏辰哦了声,很想问问刚才那个小太监犯了什么错,但保成的面色很难看,他也就忍住了没追问。
胤礽已经决定把刚才挑拨离间的小句子换掉,任何离间他和他哥的人他都不会留着过夜。
当初在懋勤殿,阿玛说了等苏辰从船厂回来有两天的假期,因此保成和小四去书院上早自习之后,他就准备去印书局看看。
叶燮的《原诗》手稿他带了回来,到印书局叫排版师父给设计一个精排。
换了身衣服正要出门,归宁突然跪倒了面前。
“家里有事儿?”苏辰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归宁道:“奴才有错。”
“说来听听。”
归宁把头埋在手背上,“奴才刚才听到小句子跟太子说的话了,但奴才绝对不是有意偷听的。”
苏辰闻言,没什么特别表情,道:“你是想把听到的话跟我说?”
归宁说道:“奴才觉得王爷应该知道。”
“看来小句子说的话跟我有关,那你说吧。”苏辰转身拉个凳子坐了下来。
“那个小句子说,他看见太子殿下身边的影欢姐姐快进屋的时候,又扭头看了您一眼,似是对您有情。还说皇上和您都知道的事却偏偏瞒着太子,太子不如您受皇上喜爱。”归宁是冒着被王爷赶出去的风险说的听来的这些话,但他觉得那个影欢,根本就是个隐患。
如果王爷不知道太子殿下身边人说的这些话,以后很有可能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就会吃个哑巴亏。
苏辰用手指点了点桌面,叹道:“现在还有人看不得我和保成团结一致呢,就是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也不知道是一直有人这么说些不疼不痒的话来让他们兄弟有隔阂,还是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
苏辰看向归宁:“念在你没有什么坏心思,今天就不罚你了。以后保成在这边,记得别偷听他和他身边人的讲话。”
归宁松口气,磕头道:“谢王爷,奴才记得了。”
他退下去之后,苏辰便去了印书局,在印书局一待大半天,直到乾清宫的小太监找过来才离开。
康熙吃过早点才去听政的,回来都是应该用午饭的时间了,还以为自家儿子会一早过来这里等着问结果。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同意儿子去北方向蒙古各部进行询问事宜。
他给儿子选了两名大将同去,但不仅回来没看见人,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儿子找过来。
康熙以为自己记错了,问梁九功:“朕的确是给辰儿放了两天的假对吧?”
梁九功不明所以,他正把上午的份的茶点往桌子上摆,“奴才记得很清楚,王爷回来后有两天的假。”
康熙:“难道一晚上过去,辰儿又不着急去北方蒙古了?”
原来是等着王爷呢,梁九功向外看了看:“王爷是不是去其他地方忙了?”
康熙闻着红豆酥的味道有些饥饿,拿起一块吃着,说道:“去找找他。”
别在这儿说不通跑去缠着皇祖母去了。
梁九功惊讶的目光在皇上手上扫了好几下。
皇上您以前没有这么随便的,只能说小主子们的带动力真强大。
梁九功出去没一会儿,又一个小太监进来,跪下道:“皇上,大阿哥求见。”
刚吃了一块红豆酥,自己端起茶杯在喝的康熙喝了一大口茶,道:“传。”
胤褆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拿着本书坐在炕上的阿玛。
康熙抬眼问道:“这个时候不在书院读书,跑过来做什么?”
胤褆下跪,道:“儿臣听闻大哥要去蒙古,儿臣请求,和大哥同去。”
北方一线都有战争之虞,他不仅听说了,他还每天看都在打听关于西北准噶尔和东北鄂罗斯的事。
今天一听见胤礽身边的人说大哥要去蒙古云云,胤褆立刻就忍不住了。
康熙放下书,看着脊背挺直跪在地上的儿子:“你去了能干什么?”
胤褆道:“儿子可以带兵,只要噶尔丹敢轻举妄动,儿子一定将他生擒。”
康熙轻轻笑了笑,初生牛犊不怕虎,朕对上噶尔丹还要三思而后行,小毛孩子一个竟然口出狂言。
不过这个年纪就该有这样的意气。
康熙不以为意的轻笑中,还带着对儿子的满意情绪。
“待会儿辰儿来了,问问他是否愿意带着你。”
胤褆一下子消音了。
大哥愿不愿意带他,话说他心里真没有个准头。
苏辰被乾清宫的小太监找了过来,看见桌子上多种多样的点心,他坐下来就吃。
康熙问道:“没吃早饭?”
“吃了,”在印书局吃的,“不过没吃饱,阿玛,您找我有什么事?”
康熙看向胤褆,胤褆忙道:“大哥,你不想去蒙古了?”
苏辰看了阿玛一眼:“您同意了没?”
康熙:这个臭小子。
连求一求都不愿意了。
“同意了,”他说道,“到时叫荣广带一些暗绣卫,跟你一起去。”
胤褆就看他阿玛,我呢?
康熙:你自己问。
胤褆想掀桌,他坐在苏辰对面,问道:“大哥,我想和你一起去?”
苏辰想都没想,那就去啊。
努力酝酿一肚子话的胤褆:啥?我听到了啥?
上次他想去打鄂罗斯,大哥都阻拦,这次就这么爽快的同意啦?
难道他不怕自己立了军功,把老二给比下去?
苏辰看保清因为震惊都能塞下一个鸭蛋的嘴巴,问道:“你难道不是真的想去?”
胤褆赶紧接住他的话:“我想去。”
他比不上大哥有脑子,做生意都能做得帮到阿玛,也比不上老二聪明有排面,再不去战场上立些军功,他这个大阿哥岂非一无是处?
苏辰笑着对胤褆道:“不过咱们去蒙古的时候可能会跟选秀的时间冲突了,你要不要先挑选好你喜欢的姑娘再走。”
胤褆冷着脸:“选秀的事,我听阿玛和额娘的。”
不像你,总跟阿玛对着干,让阿玛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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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季的雨比较多,夜里又下了一场小雨,第二天早晨天空还阴沉沉的,地面也湿漉漉的。
沙岗地背靠粉饼厂,又有一个黄家人任教的书院,随着这些年的发展,其繁华程度堪比京城。
因为这里有很多当初粉饼厂为沙岗地村民所建的房子,薛长松一家搬到这里后,很快就租赁到一个小院子。
沙岗地的本村村民现在都不住当初的房子,这里太闹了,有钱之后,家家户户都在外围买地盖了更宽敞的院子。
至于这里的,就租给月月日日不断涌进来的商贾和外地人。
一份房租差不多就够一家人半年的生活费了。
薛长松手里是有些家底的,在这里租下房子之后,就给儿子和小狗牙送到了沙岗递的书院,而他则在家开了个门面,治个病收些诊金。
虽然不多,但也够一家人吃喝。
“狗牙,上学要迟到了。”
因为上学才被老爹取了个大名的薛雪小朋友已经背上小书包,站在院门口等着比较磨蹭的小狗牙。
小狗牙他那个秀才爹姓季,薛长松给他取的大名就叫季雨。
一个季雨一个薛雪。
薛长松给小孩子取名有多随意从这一点就看得出来了。
薛雪站在门口,喊道:“狗牙,我数数了。”
“来了来了,”着急忙慌的小狗牙抱着自己的书包,小步子哒哒哒跑到薛雪跟前,奶乎乎地喊道,“少爷,我好了,咱们快走吧。”
屋里,薛长松说吴氏:“你是不是又忘了给小狗牙提前把书包整理好?”
吴氏说道:“我整天也有很多事,管咱们儿子都是抽出来的时间。要我说,都没必要让小狗牙上书院,咱们把他养大就已经是大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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