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自己的堂侄女当皇后,尽心尽力地护着刘瑞,又何尝不是以太皇太后的权势去圆自己的一场遗憾。
恒儿啊!阿母真的好想你。
悲伤上头的薄姬泪如雨下,看得刘瑞一愣一愣的。
不是啊!他是想借薄姬之手把薄家人弄到身边去当马前卒,怎么他还没开口,薄姬就如此失态了?
这跟他的设想不能说是有所偏差,只能说是毫不相干啊!
“太婆,太婆您还好吧!您可别吓瑞儿啊!”这一刻,刘瑞慌不顾礼地上前扶住薄姬的手臂,只听后者在低低的啜泣声中无助喊道。
“恒儿。”
第118章
老来伤怀的薄姬突然病倒了,吓得薄皇后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就连宫外的两位长公主也是频频进宫探望薄姬。不过比起昌平长公主的焦急万分,馆陶长公主更像是不得已面子工程。毕竟薄姬一死,宫里宫外就是窦太后做大。这让馆陶长公主兴奋不已的同时,也令宫外的窦氏外戚蠢蠢欲动。
“蠢货。”章武侯挥挥手,不耐烦地让人压下堵着嘴的旁系窦氏,然后看向正襟危坐的其他人,缓缓道:“太皇太后重病的消息就让你们这么高兴?”
底下的小辈们不敢违逆老而不昏的章武侯,但是他们毫无尊敬的眼神就能说明一切。
章武侯见状,感叹于小辈们真是派不上用场的同时也为窦家的未来感到担忧:“北平侯未死且太子已立。”
“尔等今日的放浪行径要是传到太皇太后或太子耳里,那边是我窦氏一族的灭顶之灾。”
说罢,章 武侯还捶了下扶手,语气严厉道:“薄衰窦盛,临朝称制。”
底下的族人全都露出惊恐之色,倒是让章武侯冷哼一声,感叹他们还没蠢到无药可救:“自太皇太后重病侯,这样的歌谣传的遍京都是。”
“岂有此理。”某个跟章武侯关系较近的窦氏子弟拍案而起,张牙舞爪道:“廷尉难道是死的吗?居然不以诽谤之罪逮捕这些无君无复的刁民。
“刁民?你们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数吗?居然还说刁民作祟。”章武侯冷笑道:“还有,堂堂廷尉,九卿之一的张欧为何要听你的话……”
“他吃的是皇粮还是尔等的俸禄。”章武侯越说越气,恨不得找根鞭子抽醒这些不知所谓的人:“你当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是你的,还是陛下的。”
“这大汉以孝治国,而太后身为太皇太后的晚辈却让民间传出‘薄衰窦盛,临朝称制’的流言。长此以往,你让太皇太后怎么想,让刘氏宗亲怎么想。”
“又将宫里的太后置于何地。”章武侯几乎是吼出这些诛心之语,整个人也萎靡不振道:“太后不敬太皇太后,又何以令皇帝孝敬太后?”
“还有薄家。”想起轵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以及那些不加掩饰的讽刺目光。饶是章武侯信奉黄老,已经到了不动如山的年纪也是老脸一红,恨不得将不成器的子孙逐出家门:“太子已立,薄家还有皇后顶着。”
“而吾与太后又能庇护尔等多久?”想起太后与皇帝的关系,以及家里最该与太子保持良好关系的窦婴几乎不知情商为何物,导致太子不仅与其渐行渐远,甚至还在思贤苑里设了个窦婴进不了的禁区后,章武侯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痛苦来形容,而是称得上绝望了。
“把那些在太皇太后重病时惹是生非的族人都送去家庙,然后你们与我带着礼物去薄家向轵侯赔罪。”彼时宫里全都是为薄姬祈福的人,所以章武侯就是有心去长信宫里解释一番,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戳薄姬的心窝子。
最重要的是,薄姬去后,太子也是忙里忙外地寻医问药,不仅请了淳于缇萦的父亲淳于意进宫治病,甚至还将医家的另一巨头——名医郑无空给搞了过来,二人联手才将太皇太后的情况稳住,随即表示太皇太后这是心病,不是药石所能医治的。
刘启对薄姬的感情很复杂,但这并不妨碍刘启希望薄姬能长命百岁。因此在两位名医提到薄姬的病主要是心病后,刘启招来长信宫的奴婢和当时在场的刘瑞,问情薄姬的伤心缘由也是五味杂陈:“这可不是凡人能解决的。”
他就算是坐拥天下也不可能把死去的先帝挖出来安慰薄姬吧!
这么想着,刘启看向自己的便宜儿子,后者与其对视后了然道:“儿臣尽力安慰太婆,只是这回忆往事的契机不是儿臣能操控的。”
“朕明白。”刘启瞧着刘瑞的脸上也看不出先帝的影子,但是薄姬除了刘瑞也没几个知冷知热的人。无奈之下,刘启还得将大母托付给刘瑞,只是刘瑞一走,扰乱吴国的计划便得搁置下来,还有太子宫的官员部署……
“您若担心太婆的情况又不想搁置咱们的计划,不如让薄家人进宫小住。”刘瑞不知刘启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对吴国的存在和货币改革的渴望已是忍无可忍。
薄姬的病情至少要拖一年以上,他总不能这一年里啥都不做,就只顾着往长信宫里跑吧!
想到这儿,刘瑞不禁埋怨系统的不靠谱。
诚然,系统出品的丹药能强身健体,延续寿命,但也没到一颗下去通体无疾的有效地步,所以对求生欲不强且病入膏肓的人而言,神仙丹不是良药而是毒药。
这就好比是癌症晚期的病人在吃了剂特效药后舒服了点,但很快又痛不欲生地活着。
刘瑞对薄姬的确存了利用之心,但是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也不能彻底无视薄姬的好,更不能因一己之私让薄姬痛苦的活着。
可是这么一来就无人制止窦太后。
“真是进退两难啊!”刘瑞跟窦太后的关系算不上好,尤其是在梁王承嗣,琼林宴后,祖孙二人说是维持表面和平也不为过。窦太后虽有尝试过恢复二人的祖孙关系,但是由于刘瑞已经搬了出去,加上她一堂堂太后也不好向后辈低头,所以二人渐远渐行到互相提防的地步。
不过跟窦太后与刘启的关系相比,刘瑞与窦太后好歹没在公开场合里闹翻过。
这么一想,刘启也是挺可怜的。
摊上一个偏心的阿母也就罢了,偏偏那个阿母偏心的弟弟也是个不省心的主儿。这滋味恐怕只有郑庄公或清朝的雍正帝能体会一二。
如果说刘启的家庭关系里还有什么是值得庆幸的,那便是弟弟的破坏力不大,同他的关系也没那么差。
最重要的是,梁王不叫李世民,更没有个二凤的昵称,否则刘启别说是坐稳皇位了,不把自己焦虑死就已算是老天开恩。
第119章
“宣室求贤问群臣,长乐诸子多无能。”刘启将进退两难的儿子给打发走后忍不住感叹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想他刘汉成立五十来年,兄弟尽是塑料兄弟不说,能上阵的父子兵也就他和十子刘瑞。
对于那些已经成年的皇子,刘启也有委以重用的念头,然而想起高祖留下的藩王问题,以及那些成年皇子与刘瑞的年龄差,刘启便立刻打消这一念头,宁可庶子庸庸碌碌也不希望儿子们在自己百年之后刀兵相见,毁他江山。
“让轵侯夫人进宫陪伴太皇太后吧!还有轵侯的孙女……”提到轵侯的孙女,刘启突然想到刘瑞今年虚岁十四,也该为其挑选后宫,绵延子嗣。
眼下因为太皇太后的病情和朝上的破事,无论是他还是薄皇后都没想到这点。可怜刘瑞十三四岁的人了,身边除了小黄门和教授经书的女史,竟没一个贴心人悉心伺候。
一想到这儿,刘启不免心疼这个除了干活便无欲无求的儿子。
要知道比刘启大不了几岁的刘非,刘胜,以及刘彭祖都开始尝试男女之事。
尤其是刘胜。
要不是有贾姬看着,加上白日宣淫的名声的不好听,估计他能从早到晚都干那事,也不怕年纪轻轻就患上肾虚。
有一说一,在找乐子上,男人和女人没啥不同。
要不是薄姬正在病中,刘启一定得找掖挺令问问,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家人子去太子宫里服侍刘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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