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腊等地带商队入京,余尚书在给人安排位置,年前应是能开张,倒时去商队中寻摸一二也好。”真腊距离京中过远,只怕这些香料都是炮制好的,想要植株种子只能等崖山商队的商船回来了。
白楚寒嗤笑一声,“最近南方并不太平,小国入京除了固定朝拜外,怕是有让大周出兵的意思。”
自从岭南战船用于靖海,附近几个临海小国都注意着大周情况,尤其是他们的商队,一旦遇上打不过的水贼,不往自己家跑,反倒是拼命朝大周过来,打得何等主意,一见便知。
江无眠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商队获救后肯定要给报酬,水师自己赚的自然是归入水师自己的收入中,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练兵,好处多多,他自然是不阻止。
“若真是这等主意,我等也不妨利用这个机会,看看能否在当地驻军。”江无眠看着翻滚着的羊肉,低声道。
白楚寒:“?”当地驻军!师弟真是比自己都敢想!
第179章 差事
可若是操作成功,此事却也可行。
白楚寒拨弄着炭火,问道:“有何章程?说来一听?”
江无眠眼睛紧紧盯着锅中上下翻滚的羊汤,挑挑拣拣说了部分,“简而言之,借块地方做我大周驻外使者驿馆,着部分将士护卫,时间一久,本地发展起来,这块地方将会是大周了解周边小国的窗口,有任何消息可从此处传回。”
白楚寒一听里面便有文章可做,什么叫“驻外使者驿馆”,听着好似是质子之流,可后面一提将士驻守,岂不是要当作大周边防重镇来用?
此事也有隐患,若是当地驻军与外国勾结,两方骚扰大周边防重镇的百姓,将会给大周带来诸多损失。再者,边关平日里互相有摩擦,恐是不喜离家前往小国驻守。
江无眠看火候差不多,搬起羊汤去日常用饭的地方吃饭,两人总不能只喝汤,还是要吃点别的才能饱。白楚寒提着火炉跟在后面,也盘算着加点什么菜。
“前儿刚买的菜撕开下锅,羊肉薄切成片,入羊汤里烫熟。”江无眠想了想厨房剩下的东西,三两下做好安排,“再去两条街外头的酒寮沽一斤黄酒,半斤用来做菜,另外半斤烫酒,正适合干冷的天喝。”
说做就做,白楚寒让小厮打酒去,自己围着江无眠团团转,打个下手再点个火预备炒菜,两个人就配了两道菜,北方米少,最后只好配面。
菜出锅时,小火温上了酒,羊肉锅子底还咕嘟咕嘟冒着泡,从窗外望去,昏暗天色竟是明亮两分。
江无眠定睛一看,竟是下了初冬第一场雪。
今岁的雪来得早,可以说是来得太早了,恐怕今年将会有雪灾。
雪下的又快又急,待白楚寒将酒提来,不过片刻时间,窗外已是莹白一片,映照得半边天都亮了。
寂静之间,小厮与白楚寒的亲卫匆匆自廊下穿过,不时传来两声“关窗”“掩门”的喊声。
江无眠起身站在窗前静静看着这场雪,冷意自窗棂穿过,侵袭到他身上。身后白楚寒提着外袍裹在他身上,一同看着窗外,也是皱眉,“往年里的雪从未在月中下过,再早也是祭拜小年后才落。”
忽有冷气席卷雪花,如春日梨花一样越过窗口落在人的肩头,白楚寒合上窗户,半裹挟着人回了桌前,“不必多想,今年冷的早,但火炉与蜂窝煤一早备下,这会儿应是无事。”
两人没再就之前一事讨论,匆匆用过饭各自与手下人通消息安排事务。不论如何,这场雪来得太早,太过出人意外,有些事必然要早早安排了。
江无眠希望这场初雪最好早早停歇,若真是雪灾砸下来,今年恐是过不好了。
然次日一早,他醒来时便感到半边寒意自被褥外传来,想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厨房与火炉的火怕不是烧透了。呼吸之间满是白雾,足以可见这场雪的威力。
这还是点了火炉烧上地龙,只没有做火炕而已。平常人家只有火炉火炕,贫苦人家怕是一样也无,多半住着茅草屋,遇上雪天很是容易出事。
江无眠扯了扯身上棉被,想着等年后要从岭南订上几床蚕丝被,其他都能随便,但床上四件套不行。
人一日有三分之一时间在床上渡过,床上用品不好,影响睡眠质量,进而影响人的状态,这是大事!
本身江无眠幼年时亏损太过,之后习武强身健体,算是勉强缝补好了,但总是与普通人不一样,遇到大雪天,他万分不想动弹。
一扯被子,白楚寒跟着醒了,先是伸手探过江无眠额头温度,没有高烧起来,心下松口气,将被子往江无眠身上一裹,下床换了衣物。
他这师弟每逢夏冬时刻,身体总是娇气,不是苦夏就是惧寒,赶到猝不及防的升温降温时,又是一番折腾。
于岭南时还好,夏日高温有药可解,每日又有鲜果与多种菜品食用,总算是能养出一两肉来,每逢冬日也不至于过冷,时间一长,状态稳定。
乍然回了北地,干冷北风一刮,再猝不及防下场大雪,白楚寒担心江无眠旧病复发。
今日还算好的开始,没有高烧没有风寒,人只是比往常更怕冷而已。
他动作利落,很快穿好衣物去了柴房,提着一小筐蜂窝煤回来,将烧透的火炉点起来,上面坐一水壶,放在床不远处。
江无眠缩在被窝里,万分不想起床,“雪还在下?”
若是再继续下去,年假泡汤无所谓,他担心岭南过冬的田地怕是不好,当地百姓房屋是不太担心的,前些年刚换的建筑材料,红砖的保温性比茅草房的要好。
反而是北地更艰难一些,突然的降温与不合时宜的大雪,雪灾在所难免,今年的节日怕是过不好了。
即便再不想起来面对寒风暴雪,江无眠也是要做好建元帝紧急召人的情况。
好在之前的蜂窝煤、火炉和火炕已是在京中铺陈开来,现在不过是查缺补漏,遇到房屋压塌的,待到雪停就派人清理。
这和兵部还沾边,或者说这是兵部下的五城兵马指挥司负责的内容,作为新任兵部侍郎,他得起来干活了。
白楚寒拨弄一些碎炭,让火烧的更旺盛,最底下的蜂窝煤已是透出一点红星,显然点着火了。
他拿过床边的棉衣和斗篷展开熏烤一遍,“大雪转了小雪,今日温度骤降,昨日的衣服太薄不适合出门,得换身衣服才行。”
江无眠还在慢吞吞穿里面的两层衣服,棉衣是要套在外面的,还要裹上一身外袍,最外面罩上斗篷,五层衣服加起来,格外有分量,好在他撑得起来。
想到昨日吃的羊汤锅子,他问:“草原上的羊是长毛羊还是短毛羊?”
吃肉是分辨不出来的,他顶多知道是羊肉,具体长毛短毛必须见到羊才能知道。
若是长毛,倒是能用来纺织羊毛衫,冬日最适合保暖。
白楚寒将棉衣递过去,见人套在身上才道:“草原养的多是长毛,冬日的白毛风一起,漫天风雪,能将人和牲畜全埋得干干净净,自然是长毛羊才能越过冬去。”
白毛风是本地人的称呼,当地风雪大——主要是风大积雪少时,雪未落到地上,狂风一卷,漫天是飞舞雪花,教人看不清前路,容易迷失方向。
风雪一大,牲畜所在的畜栏压塌卷走,牛羊受惊,大批量乱跑失散,便会导致当地过冬存粮不够。
而当草原上的粮食不够时,便会有小部落集合向西而来,抢劫边关白百姓的存粮!
“今年边关难熬。”江无眠笃定道,“温度降得太早太快,大雪来得匆忙,越冬准备也不知齐不齐全。”
不过这样一来,他倒是有个生意想和边关做,恐怕也只有边关才能提供得起这等原料。
白楚寒没有具体打听,眼下是提这个的时候。两人暂停休假,穿好衣服急匆匆用过饭就去找人商议事情。
江无眠没喊林师爷,好不容易放个年假,还是让人好好过节再说,何况现在紧急事务是查清京中有无房屋倒塌事件,若是有就看人还能不能喘气,赶紧安排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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