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有一整个位面(11)
不忘了再恐吓一把女孩,展放将手边两只塑料包装袋推到了满星的面前。
“好了,你可以走了。”
满星呆住,紧接着气结。
“你!”
……
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满星就被硬生生推出了帐篷,两只手里各被塞着只包装袋,在寒风瑟瑟中,感觉自己活像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展放:毕竟我是个穷比╮(╯▽╰)╭
谢谢大家滴支持~~~攒足能量又能坚持一波233333
☆、蛮荒(八)
满星离开之后,展放将东西剩下的毛衣和打火机放好,只等鬼仟回来,让他放在他的药箱笼里。
他打算带回去。
过了会儿,鬼仟回来,带着一身血腥气。
之前狩猎队回来,有人受了重伤,请了鬼仟过去治疗。
见展放探询的眼神递过来,鬼仟摇了摇头。
展放便知道了,受伤那人没救回来,死了。
凶兽不是那么好猎得的。
这不像是他与鬼仟两人外出时,机动性强,一个攻击一个辅助配合起来灵活多变,便是放弃也来得容易。
说到底,他与鬼仟两人也同属于外来者,为了减少带给蛮荒人的影响,在蛮族人前,鬼仟的能力便只能控制在祭司职能之内。
所以,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辅助,仅靠蛮族战士,不可避免会有死伤。
展放与这些蛮族人相处日久,多少有了些许感情,眼生生看着一个人死去,而且还是亲眼看到对方被凶兽重创,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部族中每一条生命都是珍贵的。
战士的尤甚。
所以整个部族中都被一种沉痛肃穆的氛围笼罩。
第二日,族人为死去的战士举行了非常盛大的葬礼。
哀怮的吟唱声像是融入整个天地,众人声音整齐,一呼一喝似有韵律。
就连旁观的满星都泪流满面,被这哀伤悲痛的氛围带动得哭出来。
哀唱之礼完毕,众人收敛好情绪,拿着石斧开始兴奋地围绕着死者又跳又叫。
这一发展让满星怔愣住,她下意识看向旁边那位叫阿放的少年,发现对方也紧紧蹙着眉,脸色难看。
紧接着便是让她永远难忘的场景发生了。
这个部族的人,高高的壮汉手举石斧,直直劈向了死者——那个静静躺着的、没了生息的、曾经他们中的一员。
他们将他分成一块一块,每人分了一小块,然后吃了下去。
这场面犹如恶鬼临世。
曾经待她温和、被她极为信任的谷,牙齿被血染成红色,齿缝间残存着肉丝,微笑着捧着一块肉块递了过来。
满星瞪大眼睛,瞳孔缩至极点,定定看着眼前清晰得可以看清皮肤上毛孔的肉块,骤然闭上眼睛,近乎癫狂地尖叫起来。
“啊——!”
旁边的展放早就注意到她,一掌将她劈晕,展放打横抱起满星跟谷说:“她应该是记起来族人惨死的场面,我先送她回去。”
谷露出怜惜的神色,温和地点点头。
谷旁边的启在此时走上前来,“阿放,我与你一起。”
他们一起将满星送回帐篷。
启与展放许久都没有相处过了,他一直艳羡对方能够加入狩猎队,并且被战士们称赞。
而且,阿放还有一个奉他为主的祭司。
这样的阿放让他觉得很有压力,也很有距离感。
但是他知道,他们不该这么疏远下去,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启向展放重新释放了亲近之意。
作为祭司的鬼仟,需要与老祭司一同主持葬礼,哪怕看到主人离开,他也不能随意动作。
回到帐篷里,展放将满星放到皮毛床上,为其盖上被子。
心中则升起一股烦躁。
他有些懊悔救下这个外来者的举动。
这些日子,便是不用刻意打听,也能够清楚的看出这名外来者与蛮族中格格不入的那部分。
这部分是来自于其现代社会中潜移默化的认知与三观,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外来者就一定会被蛮族人同化,而不会反过来影响蛮族人。
而他的委托任务却恰恰就是阻止外来者对原住民的影响。
这个小世界的意识不希望蛮族人被外力改变,无论是他们的生活方式还是对火、树、水、人等各种不同形式的生命的理解和对待。
启见展放始终皱着眉,踌躇了一下,鼓足勇气,“阿放,你可不可以教我?”
“教你?教什么?”
展放诧异地回望。
“教我怎样加入狩猎队!”
启挠挠后脑勺,憨厚地笑了一下,“我也想像你一样,去狩猎,去猎凶兽。”
“可是狩猎很危险,你不怕死吗?”
刚刚可是才将一名被凶兽杀死的同族分食……
启双眼晶亮,紧握着拳头,斩钉截铁道:“我不怕!”
除了狩猎队的战士,他身边的其他族人都成了被圈养的兔子,外界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被吓破了胆。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成长起来,加入狩猎队,为族人的安全增加分量,免他们担忧。
另外,他还深深忧心着一点,若是尚未成年的小崽子们全部被吓破了胆,他们部族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人敢外出,漫长的冬季岂不是要饿死?
注视着启格外明亮的眼睛,情绪像是能够传染,对方的果敢感染了展放,萦绕他的那点烦恼散去,他缓缓一笑。
瞻前顾后可不是他的性格,救了就是救了,没有必要懊悔,若是这个外来者不够聪明,找个机会杀了便是。
“好,我教你。”
他同意了。
启激动得满脸通红。
展放更加忙碌起来。
白日他与狩猎队外出狩猎,有时收获不错,有时空手而归,在外时,他还要留意沈寻的踪迹,回到部族领地之后,他要与阿启打架切磋,为其纠正一些动作,教他如何用更直接更有效率的招式杀死敌人。
有族人见他们玩闹,起先还仅是慈和地笑笑,后来便看得入神,跟着比划两下,之后一次偶然机会用上了学到的那几招,发现居然果真如阿放所说的那般,省时省力。
于是便问展放,“阿放,你如何知道的?这样用力更有劲度更轻省?可是以前你阿爸教你的?”
展放漫不经心地“切”了一声,道:“想一想就知道了,跟人打架时再验证一番,就知道对或者不对了。”
说的人不怎么在意,听的人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后,再遇上类似的情况就将这点技巧教给了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今天,我短了
。。。。。
明天见,宝宝们~~
☆、蛮荒(九)
“阿星!过来这边。”
谷与其他女人一起鞣制皮子,见到满星,连忙招手。
她在启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女孩,但是那个孩子外出摘野果被绿皮矮人害死了,因而她对失去家人的满星怀有最大的善意与怜悯。
满星被这次的葬礼吓破了胆。
她重新变得沉默寡言,做事很有眼色。
虽然仍然对蛮族人有些惧怕,但是她努力克服了恐惧,小心翼翼又略带讨好地跟着谷,学习蛮族人的习惯与工作,尽量融入集体中。
随着与蛮荒人相处逐渐融洽,她得知食/人的情况并不发生在生人之间,这种分食葬礼是他们这里的风俗,就好像在她出生的那个国家,很多民族的葬礼都不相同,甚至同一个民族不同的地域也会有不同之处,这样一想,她便也能勉强接受。
而且,也并非是所有人都必须要食/人,那两个叫阿放、阿启的少年就没有吃。
她努力将之当成一种特殊的葬礼方式对待,不停地做心理建设。
她对展放也改观不少,在她被吓得晕厥过去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常常能看到那个叫阿放的少年时不时出现在她的周围,虽然被她发现,对方便立刻有些嫌弃地扭头就走,但是她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这个少年人是关心她的,她想道。
展放观察了满星一段时间,发现她似是机灵起来了,逐渐融入蛮荒人当中,若是不仔细瞧,根本注意不到她。
在一次狩猎队抓到苍牛之后,每人需得轮流饮上一些凶兽血,展放原本担心满星会再次吓得尖叫起来,结果却发现她踌躇了一会儿,居然咬牙喝了不少兽血下去。
从这也能看出满星的决心,既然这人识趣,展放也没必要非得杀了她。
打这之后,展放不再特意盯人。
随着冰雪缓缓消融,展放参加的狩猎队出行的距离逐渐拉长。
相对的,他们遇到的危险开始增多。
外出狩猎,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打打杀杀,战士们都需要懂得辨别风向、分辨凶兽种类、熟知各种猛兽凶兽的活动范围,知悉它们的习性,等等。
展放与战士们混得时间长了,开始跟着学习这些技能。
他还认认真真观摩了一番战士们特殊的训练方法。
说是训练方法,其实这方法看起来更像是“送死方法。”
抓到大型猛兽时,若是食物充足,蛮族人不会选择杀掉他们,而是将之圈在一个特定地点,放下手中的长矛石斧,与猛兽赤手互博。
一名战士与猛兽激烈对抗,纯凭自己的身体去与猛兽对撞、角力、撕扯。
其他人便围在外围呼呼喝喝地鼓劲儿,眼睁睁看着场中的战士热血泼洒。
“嘭!”
战士再一次与猛兽对撞,肉身与肉身如两块铁板撞击在一起。
战士被迫后退两步,不待喘口气,立刻又与猛兽对上!
“嘭嘭嘭!”
拳与爪、身体与兽身。
拳拳到肉,猛兽嘶吼不断,其爪下偶尔挂下几丝皮肉。
这是纯粹的力与力的较量,既粗犷又暴烈。
看得展放热血澎湃,恨不得自己也能亲身上场。
虽说如此,但他心中还是止不住有一疑问。
“他们如此做,就不怕会留下暗疾么?”
展放蹙着眉,将这一疑问问向鬼仟。
幼时,他的武师父教导他,练武也要有讲究,基础要打牢,根基要稳,不能得陇望蜀,要循序渐进。
他那时可是受了老多的罪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若是意志力不够□□,压根坚持不下来的。
在他眼中,这些蛮荒人虽然腿部力量足,但是根基并不够稳,力气虽然大,但是打出来的拳头十拳里有两三拳的力气都浪费掉了,没有起到该起的作用。
这样的情况下,用近似透支生命的方法来提升自己……
“暗疾?”
鬼仟一声轻笑,摇摇头道,“不会。”
“主人,他们是蛮荒人,与你不同。”
他的眼睛明亮,噙着一抹笑意,注视着在场中硬生生撕开猛兽的蛮族人。
不知为何,展放觉得鬼仟似乎有了些变化。
只是现在战士们俱都狂热地大吼起来,氛围极为热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便将心中刚刚升起的这一点念头抛到了脑后。
*
天气回暖,冰雪融化之时,启终于获得允许加入狩猎队中。
这段时间,展放再没有发现外围有外来者活动的痕迹。
“这个冬天真是幸运,绿皮矮人一直未曾前来骚扰。”
狩猎队猎得五只猛兽,回来的途中,第一次参加狩猎的启兴奋地与展放闲聊。
“往年那些绿皮矮人们哪年不会过来劫掠一通呢,他们饿极了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