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有一整个位面(66)
秘境中的那个年轻人,想必所有从秘境中活下来的人都不会忘记他。
“他没有回来?”
殷无或眉头一动。
“没有。”
但是两人都不相信对方就这样死了。
这时聂二跟阿贵道别进了屋子。
他手中提着些食材,一袋米、几捆青菜,还有两条鱼。
在他身后还背着一大捆柴禾。
“殿下醒了?!”
聂二笑得喜笑颜开,“您稍等,我这就给您煮些粥。”
“且慢,”殷无或让他走近,问道,“刚才外面的小哥可是要出门?”
“正是,他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出门买食材,每次还都买一大堆。”
“他饭量很大?”
“这事倒是一件趣闻,街坊四邻时不时拿这事调侃他。实则并非是他饭量大,是他家少爷以前养着的一只黑狗,那只黑狗食量极大。”
聂二看看聂一,又看看自家殿下,“你们怀疑……”
“今夜,我们去探一探。”
究竟是不是,去亲自看一眼就是了。
殷无或伤势已然痊愈,而且对方若真是还活着,对他们来说,反倒是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_(:з」∠)_要见面惹
☆、见面尴尬
夜黑风高时, 正是杀人越货好时机。
殷无或虽然不是为了去杀人,但还是选择了这个时间段。
聂二留守, 殷无或与聂一一身夜行衣, 悄悄翻上与隔壁院落间的围墙。
悄无声息地翻落, 两人试探着向前走了片刻。
“不对,为何没有房屋建筑?”
聂一低声道。
包围在他们四周的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明明凭借他们内练的功法, 完全可以看清楚周围的情况的。
“异人手段?!”
殷无或与聂一想到了一起去。
难道他们判断失误?对方实则是与异人勾结到一起的?
这时, 只听身后传来一种“嗬哧”“嗬哧”的声音,像是某种巨型野兽发出的威胁。
二人猛地回头,一只巨大的宛如塔楼那么高的黑色凶兽向着二人铺面袭来。
它的动作带起一阵腥风, 滴落的口诞, 像水柱一样洒向两人。
“跑!”
……
聂一呼哧呼哧喘着气,拼尽全力地护着主子向前跑。
突然他被一股力道猛地拉住, 差点摔了个趔趄。
“殿……殿下……”
在殷无或的视线下,聂一的理智逐渐回笼,他扭头看去,发现他们竟然已经呆在自己的院落里了。
“……被耍了!”
聂一黑着脸,而殷无或的表情亦是不太美妙。
“殿下?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
聂二非常惊奇, 在他眼里,聂一和殿下几乎刚翻过墙就又翻回来了。
聂一的大掌拍在聂二的肩头, 聂二疼得呲牙。
“这么晚了,洗洗睡吧。”
一墙之隔的小黑在墙根警惕地巡视一番,在心里的小账本记下两人,只等主人回来好邀功。
清早, 阿贵天未亮就起床,这时候已经是深冬,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
他缓了缓稍稍冷僵的身体,钻进厨房忙碌起来。
做完饭之后,他与小黑一起吃完,然后想了想,轻轻敲响少爷的门。
“进来。”
没想到里面传来少爷的声音,阿贵登时喜出望外。
“少爷,您神功大成了?!”
展放被他噎了一下,他是去“渡劫”了,“神功”才刚开始练。
“话真多,给少爷我送些热水来,我要洗漱。”
阿贵被少爷使唤惯了,也不觉得委屈,喜滋滋地应下,然后快步去了厨房。
阿贵一边服侍展放洗漱,一边絮絮叨叨,向他讲述这些时日他打听到的消息。
那些失踪的人一直未曾露过面,但有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阿贵无从分辨,只将打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倾倒给展放。
有人说曾经看到“死人”复活了……
有人说那些人实际上不是死了,而是被妖怪抓走了……
还有人说,那些人是被特意选出来的,死了也不是真的死了,而是有大造化,飞升成仙了……
总之,就是那些人没有一个堂而皇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展放拿着热毛巾擦了把脸,总结成一句话。
“阿贵,银子可还够用吗?”
离开之前,展放交给阿贵一匣子女人用的珠宝首饰,让他当了花用。
“有的。”
阿贵小声道:“我只当了两支足金的金簪子,其他的没有动用,少爷,我拿来给你?”
展放不在意道,“你拿着就是,不够了就当掉。”
“……少爷,那满满一匣子首饰……是从夫人那里偷来的吗?”
全是女人用,虽说都没见夫人戴过,但是女人都是有嫁妆的,没准就是夫人的嫁妆?
隔了这么久才想起来问首饰的来源……
这样的阿贵就是让人放心。
展放忽悠他,“临走前夫人给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她儿子,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阿贵便放心了,回厨房取出放着的饭菜给展放端来。
展放边吃边思索,一直躲躲藏藏也不是长久之计,最重要的还是要打探清楚,那些从界光碎片放出来的人究竟去哪了,是被抹除?还是被控制?
做这一切的又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余光一瞥,发现小黑一直蹲在脚边乖巧地看着他。
展放用筷子夹了块牛肉,筷子一松,小黑熟练又利落地将肉叨住。
“汪!主人,昨晚小黑赶跑了两个人你看到了汪?”
它以为主人看到了,所以给它打赏。
小黑囫囵吞下,舌头舔舔嘴边的油光,黑豆豆似的眼睛还盯着展放的筷子挪动。
“小黑!你何时进来的!”
阿贵训斥它一句,要将它驱赶到卧房外。
幸而展放及时为小黑说了句话,否则小黑只能夹着尾巴被赶出去,毕竟阿贵说起来算是他的口粮监管官,轻易不能得罪。
“昨晚有人进来?”
展放状似在认真吃饭,时不时喂一下小黑,实际上他在与小黑进行沟通。
“是汪!就是隔壁住的两个人,阿贵还曾与其中一个打过交道汪。”
“阿贵,隔壁家换了租户?”
他们住的这一片多数都是租户,展放记得,原本的隔壁住着一位寡母和一位学子。
“是,沈公子要去府城进学,便带着母亲一同去了,前几天新搬来一家,兄弟三人,姓聂,我只见过聂大哥和聂二哥,据说聂三哥病了,不能见风见人。”
虽然疑惑少爷是如何知道隔壁换了租户的,阿贵还是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聂二哥负责采买,我有时会碰到他,便会交谈两句,他们一家是从府城来的呢,听说是家中生意败落,变卖最后一点家产来到辛武城落足……”
“聂?”
不怪展放敏感,无或的事情在他心里始终是一个疙瘩,他已经非常克制自己,尽量不要动不动想起对方来。
“可知道那聂大的名字?他的身形样貌又是如何?”
阿贵便将情况仔仔细细说了。
可惜,他只知道对方叫聂大,究竟什么名字便不知了。
展放眼皮子猛跳,心头也泛起阵阵麻酥感,他在心中重复告诫自己一番,才勉强平息急迫的心情。
阿贵一直打量自家少爷,那眼神存在感很强,展放草草吃完饭之后,随意安排给他一个任务,赶他出门去。
等阿贵走后,展放拍拍小黑的脑袋,“小黑,你的障眼法又要派上用场了。”
“汪!”
小黑尾巴摇的欢快。
展放带着小黑翻过隔壁围墙,院子里一位青衣青年正在劈柴,只看背影就知道他是位练家子。
展放转到他的正面,对方仍然在认真劈柴,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果真是无或的护卫之一!
展放给了小黑一个赞赏的眼神,小黑悠然摇着尾巴头前带路,一人一狗堂而皇之进了堂屋。
无或!
堂屋西侧的厢房被布置成书房,一位高个青年正在研磨,他的手中捏着墨块,动作舒缓悦目,眉心微蹙的样子看起来冷冰冰得无法靠近。
展放不由自主地近了一步,却见无或手掌一拍,砚台直冲展放的方向而来。
他做的出其不意,展放未曾来得及反应,仅仅微微错身,不至于让墨水泼满脸。
而在这时,无或的攻击已然袭来!
“咳咳!”
殷无或有力的手指成爪状,死死锁住展放的喉咙,展放忍不住发出一声咳嗽。
小黑见主人被攻击,登时伏低身子要去咬无或。
展放连忙阻止,“小黑!”
此时,小黑的障眼法已经破了,殷无或眼神一闪,立刻松开对展放的辖制。
“是你?”
展放揉揉喉咙,对着殷无或的脸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什么呢?
见到他意不意外?还是想不想他?
可对方到底记不记得迷失梦境中的事情?
两人相视无言,看了对方许久,才反应过来。
殷无或低头看向小黑,打破尴尬的局面。
“这是你的异兽?”
“啊……它叫小黑。”
然后又是沉默。
还有尴尬。
殷无或的耳根有些发烫,梦中那个“浪荡”的自己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的意识中,让他无法用平常心看待展放。
若是让这个人知道自己曾在梦中那般意/淫他……
殷无或换位思考一下,立刻便将那些邪恶的思绪清理出去。
“昨夜我与聂一一起夜探你家宅院,却遇上邪门事无功而返,你能避开外面劈柴的聂一,想必也是依仗它的功劳吧。”
殷无或没什么表情,手臂伸展,示意展放落座。
外面的聂一终于听到不对劲,一个箭步进来,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人一狗,眼睛危险地眯起。
“聂一,你去寻聂二,整治些好的吃食回来,再打一壶好酒,中午我与展兄弟共饮几杯。”
“展兄弟,是在下自作主张了,还请你见谅。”
聂一领命而去,展放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无妨。”
接下来两人清清淡淡地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又互相试探对方底细。
殷无或有心往之前的秘境上面引导,展放听得出来,对此半真半假说了一通,然后问出自己的疑问。
外面“失踪”的人没有一个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中的,他们主仆多人到底遇到过什么?
殷无或想了想,将异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异人,或有某种绝技,或有诡秘武具,凌驾于这个世界的武力之上,任是你多年潜修而成的内功强者一朝对上,也只有极少的概率可以逃生。
他们出现在二十年前,人数往往不多,但是全部隶属于某个组织,与秘境以及生存游戏相关。
他们之下另有代替他们行事者,为其搜罗人选,再由异人将人投入秘境当中,在秘境中进行生死考验,活下来的人被称为“种子”。
至于选拔这些“种子”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无人可知了。